“他粉絲鬧得厲害,有人拍到了路透那場戲,對面那個女演員已經公開道歉了。”紀寒沉聲說道。“你叫他報個平安,我看他又好長時間不發微博了。”
馬小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寒哥,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事兒了,他在你身邊嗎?”
“在的。”
“讓我跟他說兩句話。”
宋向隅在這時突然出聲了:“寒哥,你說吧。”他清潤的聲音和外面的雨聲融為了一體。
“下個星期的雜志拍攝可以推遲幾天,你傷養好了再回京城。”
紀寒的聲音稍微放低了些,比方才平和一些。
宋向隅盯了自己的掌心幾秒鍾,“不打緊的,寒哥,要想痊愈的話再晚幾天也不行,直接拍了吧,到時候把傷口p了或者帶個手套都行。”
“不耽誤正常生活吧?”
“沒事兒,我身邊有小馬呢。”
“那就好,你去微博看一下吧,事情我都跟小馬說了。”
“好。”
簡短的對話結束,對方掛斷了電話。
馬小陽擦了擦冷汗:“我以為出什麽大事兒了。”
宋向隅卻沒有完全放松,他打開手機,想看看熱搜上掛著的是什麽照片,有沒有……把裴牧川拍進去。
很幸運,那張被偷拍的照片只有自己坐在醫院走廊等待叫號的畫面,沒有別人。
他手傷的傷口鮮豔得很,不知道照片是否被添加了某種濾鏡,看著瘮人得很。
……怪不得粉絲要擔心了。
下面基本上都是粉絲關心的評論,也有人放了一部分粉絲衝了那個女演員評論區的截圖,說宋向隅粉絲得理不饒人。
宋向隅拍了一張雨景圖,配文:“安好,別擔心。”
他隨手挑了一些關心的評論回復,對於黑子的評論視若無睹。
手機盯上彈出了:你收到一條來自“川”的消息。
“在外面?”
宋向隅快速打字:“是。”
“下雨了,小心傷口發炎,別碰到水。”
“好。”
沒過一會兒,裴牧川將自己那個咖啡店前抱著緬因貓的男人頭像換掉了。
宋向隅眸光閃爍。
自從他認識裴牧川起,對方就沒有變過自己的頭像。
現在對方的頭像變成了一隻手。
依舊是灰撲撲的濾鏡,但是骨節分明,細長白皙。手腕上纏著一根紅繩,是畫面內唯一鮮豔的顏色。
“知不知道這是誰的手?”
對方問道。
宋向隅有點不確定。“很眼熟。”
“將近六年前,樹灣海灘的郵輪上。”
“你打賭輸給我的那一晚上。”
這兩句話直接喚醒了那塵封已久的記憶,宋向隅眼神有片刻的失焦。
那天晚上。
是他和裴牧川的第一次。
明日休息!
第20章 紅繩
樹灣海灘,夜晚九點鍾:
暖黃色的燭光映照在精美的餐具上,華美的歐式長桌正中央,擺放著精致的點心。餐盤裡擺放著熏牛肉和烤土豆,瓷花瓶裡插著進口的紫色嘉蘭和曼塔玫瑰花。
周圍有樂隊的豎琴和長笛表演,帶著白領結的長須男人聲情並茂地唱著男中音。
一場華貴的晚宴背後,是沾著銅臭味的風月場,色和欲、名和利的交易會。
一張方形小桌面前,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二人皆身著正裝,二人的容貌出色,引人奪目。
“宋少,”高大的男人搖晃著酒杯,“百聞不如一見。”
宋向隅喝多了有些頭暈,但是他一直微微抬頭,保持向下的眸光,眼角帶著上流社會人的倨傲:“不好意思,你是……”
“晏含的朋友,”裴牧川笑了一下,強行舉著酒杯跟對方碰了一個,“他去上廁所了。”
宋向隅擰著眉頭,對對方這種冒犯的行為有些介意。
“他什麽時候回來?”宋向隅站起了身,“今天已經很晚了。”
裴牧川饒有興致地盯著對方流暢的下顎線看,一直到脖頸,腰背,和……飽滿的臀部弧度。
有些男人穿正裝很顯身材,對方就是這種人。
“怎麽,宋少家裡還有門禁嗎?”裴牧川眯了眯眼。
這話裡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
宋向隅兩手撐在桌子上,這才開始低下頭正眼打量裴牧川。
這個男人很英俊,像是軍旅電影裡的男主角,但是這種帶有侵略性的長相……
他不喜歡。
宋向隅不想在這種人面前浪費時間,於是疏離道:“沒有,只是困了。”
“晏含剛剛……在那邊,”裴牧川側過了身子,手指向舞池,“相中了一個女孩兒,聽說是個小明星。”
宋向隅心裡“咯噔”一聲。
這人不會把自己扔在這,自己去逍遙快活了吧?
“這條船的下面一層,有很多房間。”裴牧川向下指了指,“他現在應該帶人去了。”
果然。
上廁所就是個噱頭。
宋向隅暗道了一聲該死,他今晚並沒有找到自己能相中的,在這待著也是浪費時間。
他看了一眼“晏含的朋友”,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情緒。
成年人的世界很複雜也很簡單,尤其是夜晚的男人。裴牧川在自己這兒坐了那麽久,目的都寫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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