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噴漆在自己車上畫了一個直徑為二三十厘米的“×”。
他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是有人惡作劇,還是什麽惡意的標記?
宋向隅立馬轉身,卻看見一個裹著一身黑的男人舉著一把小刀,用力地朝裴牧川砍去。
宋向隅推開了身前的裴牧川,那人角度本來沒對準宋向隅,但現在只有他暴露在自己的攻擊范圍內,手上一下子刺偏了。
從下巴到左胸口,傳來銳利的刺痛。
裴牧川才反應過來,轉身看著那個男人又想一刀刺過來,他抬起腳踹了那個人的胸膛,把對面的人給踹飛了兩三米遠。
宋向隅打開車門,“上車。”
“你怎麽樣向隅!”裴牧川為了不浪費時間繞道,直接拉開了後面的車門,“你身上受傷了是嗎?”
宋向隅不知道自己的傷口有多深,但是他知道對方來勢洶洶,幾乎就是為了要自己的命。
他打算直接開車跑,但是發現自己的車根本沒辦法啟動。
“這車被人動了手腳。”
宋向隅的唇色發白,當機立斷,打開了車門,正好攔住了再次上前的黑衣人。
這次冒出來的黑衣人,足足有六個。
宋向隅下了車,捂著胸口拉著裴牧川跑,龐晟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特別大,而且很繞,說不定能將對方繞開。
他的手緊張到打顫,裴牧川緊緊跟在他身後,“向隅你手上有血!你怎麽樣了,他砍到你哪兒了?”
“沒事兒,傷口不深。”宋向隅的聲音冷得可怕。
他只有在極度害怕和緊張的情況下才會這樣。
二人小跑了一段路,返回的路上發現電梯被人堵死了,出口也圍著黑衣人,在慌亂下,二人幾乎是把自己給繞暈了。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裴牧川拉著宋向隅拐到了一個轉角,看著像是儲物間的地方,兩個人連喘氣都不敢大聲喘。
他連忙打開手機叫110和醫院的負責人,然後將手機扔回了自己的褲兜。
可惜如果他們在這等著,在救援趕來之前,他們一定會先等到那群黑衣人破門而入。
他蹲了下來,按著宋向隅的肩膀,理性地分析:“現在能這麽做的只有沈易安,瞿盟遠,和袁家的人。瞿盟遠進去前我已經把事情處理乾淨了,沈易安沾上了這麽大一個爛攤子我猜薑岐不會管他,只剩下袁家,我和袁家確實有過節。我猜他們只是想要帶走我要不然剛才不會照著我砍,你聽著,我等會兒出去引開他,我裡面是白色背心很顯眼,你披著西裝外套等著醫院的人來救你。”
裴牧川又確認了一遍:“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他們肯定是想要跟我談條件,他們不會要我的命,你放心啊向隅……你放心。”最後一句話尾音都在發抖。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把握,這安慰的話不知是說給宋向隅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宋向隅死死按住了他的手,“不可以……”眼睛通紅。
裴牧川捧著他的臉,朝著他的額頭狠狠親了一口。
“我愛你,宋向隅,我愛你。”
然後撂下外套,輕輕地打開了儲物間的門,提起速度跑了起來。
宋向隅本就受著傷,根本就沒拽住他。
因為傷口的疼痛,他終於撐不住,暈倒在了儲物間。
第95章 是命的話,就認了
宋向隅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入目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醫院的酒精味讓他很敏感,他剛從這個地方走出去沒多久,又被送了回來。
他的手指抓住了床單,抬眸望向床邊,是正在看著手機屏幕的晏含。
“晏含……”他嘶啞著嗓子,情緒激動,“阿川被人抓走了,阿川……”
“我知道,你先別激動。”晏含趕忙放下了手機,“你躺好,別動,你身上有傷不知道嗎……”
“我要去找他,”宋向隅蒼白著一張臉,“他會死的,袁家那些人會要他的命的……”
晏含身邊站著一個高大的陌生男人,他看了眼宋向隅,道:“袁家那些人暫時不會要裴牧川的命。”
尹書安推了一下眼鏡,將晏含的手拉開。
“他現在情緒太不穩定了,你別碰他,你越碰他他越掙扎,會傷了你們兩個人的。”
晏含“哦”了一聲,抽回了手。
尹書安又將視線放在宋向隅身上,解釋道:“據我所知,裴牧川還沒有正式舉報袁氏的地下產業,袁家不過是想讓裴牧川銷毀證據罷了。”
宋向隅的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你是誰?”
一邊的晏含“咳咳”了兩聲,臉嗆得通紅,好似有意提醒別人什麽似的。
尹書安瞥了出聲的人一眼,狹長的丹鳳眼閃著些許無可奈何。“我是晏含的律師。”
律師……竟然這麽不客氣地喊晏含大名,不都得叫一聲“晏總”嗎?
不過宋向隅沒時間在這上面糾結,他還是堅持道:“我現在要去救他,誰知道袁家那些喪心病狂的會不會折磨他?”
“不用你救了。”
門口傳來一道沉穩的男人聲音,一個讓宋向隅意想不到的男人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裴伯駒穿著正裝,身姿挺拔地站在病房門口。
“那些人不敢傷他。”
他款款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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