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庭看向他:“比如?”
“不說,你生氣我倒霉。”
“我哪裡舍得跟你生氣啊?”季秋庭貼上去:“講講嘛,秦照哥在我記憶中一直挺理智的。”
“說沒說過別亂叫別人哥?”趙溫荀語氣警告,隨即回憶了一下,“講個象深刻的,我第二次去A大找沈鶴清的時候,其實就是把他爺爺做的一些鹹菜帶給他,老人家不會快遞,也舍不得花錢,沈鶴清就請我吃飯,結果你能想象嗎?秦照帶著同寢的一個,跟了我們三條街,直到沈鶴清返校。”
季秋庭:“……”聽著都想給他來一拳。
“對了。”季秋庭輕聲:“過兩天郝揚請客,喊我了。”
“去唄。”
季秋庭明亮的眼神安靜注視著男人,好像在進行某種安全檢測,末了點頭:“好。”
趙溫荀則揉了把季秋庭的頭髮,“一天天的,想那麽多。”
“你去嗎?”
“我不去,你快結束了發信息,我接你。”趙溫荀倒不是擔心別人說什麽,而是他手頭這個活兒催得緊,真的是爭分奪秒。
“好~”
季秋庭身上的黑卡金卡全還給季珩了,擔心出現他被堵門口這種烏龍事件,秦照提前打電話讓季秋庭在小區外等著,自己來接。
臨走前,季秋庭打開一個抽屜,看著裡面的小盒子,想了想還是帶上了。
趙溫荀將他送到門口,親自看季秋庭上了秦照的車才放下心。
趙溫荀跟秦照對視一眼,秦照微微頷首。
“嫂子!”季秋庭如今整日都很開心,心中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沒有了,雖然日子緊張了點兒,但非常實在,再者趙溫荀很努力,幾乎什麽都不讓他乾。
“哎。”沈鶴清笑著應道。
郝揚是典型的公子哥,吃喝玩樂樣含#哥#兒#整#理#樣整活,幾天不跟人熱鬧地聚聚他就渾身難受,但這次記住了,沒請陳開豪那個狗der。
“來了?”郝揚還是很心疼季秋庭的,不管外面怎麽傳,這就是他弟弟。
季秋庭離開季家的事情早已得到證實,他也的確是為了一個在霧霾工作,靠臉吃飯的服務生,很多人都不理解他怎麽想的,還有就是季珩,竟然沒打斷他的腿。
郝揚親自帶著季秋庭玩,還跟以前一樣,一些人想說閑話也不敢。
“你這樣他們不得憋死?”季秋庭笑道。
“誰敢亂逼逼一個試試。”郝揚沒好氣。
但他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郝揚朋友多,有些季秋庭懶得見,出來是傍晚,現在已經天黑了。
季秋庭望著天上滿月,心裡有點兒惆悵,沈鶴清陪著秦照同一些生意夥伴說話,季秋庭沒打擾,端著一杯香檳上了三樓天台。
誰知香檳剛下肚一半,就來了不速之客。
“哎呀呀,這不是季少爺嗎?怎麽,如今歇菜了?”
季秋庭不知道是誰,也不想回頭,還是那句話,他的選擇不後悔,至於別人說什麽那都是放屁。
可對方似乎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上前兩步扯住季秋庭,“都這樣了,你還在狂什麽?”
如此,季秋庭就不得不跟對方打個照面,有點兒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我狂?不理你都不行?誰規定的?”季秋庭掙脫開對方的手,將杯中香檳一飲而盡。
他從前的性子是容易得罪人,但一般情況下沒什麽攻擊性,可就是出生好家族內沒爭鬥又被人各種寵著捧著才招人嫉恨。
來人故作誇張地四下掃了一圈:“聽說你被趕出季家,因為一個服務生?人呢?怎麽沒帶來?”
季秋庭神色冷下來,“職業歧視?你一個不學無術的東西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
“哎呦,這就維護上了?”來人大笑,身後還有一男一女,看起來是他朋友。
三個人圍著季秋庭,想把他羞辱一番,誰知嘴炮不是季秋庭對手。
“不然呢?我不維護我男人我維護你?老子就算從季家出來也能靠自己本事吃飯,郝揚照樣將我親自接進來,你們呢?為了一張邀請函爭得頭破血流,抱了多少人的大腿你們數的清嗎?”見到對方臉色大變,季秋庭慢條斯理解開領口的一顆扣子:“嘲諷你爹?誰給你的臉?從我身上找尋滿足感,建議先從別做廢物開始。”
“靠!”對方沒想到季秋庭嘴巴這麽能說,火氣也上來了,忍不住伸手推了季秋庭一把:“真當自己是盤菜啊,離開季家你算什麽?季珩不要你了不知道嗎?”
歪打正著,最後一句話戳到了季秋庭的痛楚。
今天滿月。
季秋庭還小的時候季珩就頻繁出差,他不高興就開始鬧騰,有次等季珩等到凌晨兩點,都坐在門口睡著了,季珩到家時月色如練,滿地霜白,他抱起季秋庭,然後把家裡傭人呵斥了一頓,但季秋庭是翻窗戶出來的,誰也沒發現。
季珩就答應季秋庭,以後不管再忙,滿月就回來,跟今晚一樣。
可隨著季秋庭長大,季珩也越來越忙,從一個月推遲到好幾個月,他以為季秋庭不需要了,可孩子一直惦記著。
季秋庭忽然沉默了。
對方跟中了彩票一樣使勁兒開踩:“你這麽敗壞季家門風,我要是季珩,我直接把你趕出這座城市,省得礙眼!”
“等你坐到我這個位置再說也不遲。”低沉慍怒的聲音,季秋庭心頭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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