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麗見門打開,張口就是一句“給錢!”誰想到不是沈鶴清,秦照不知是起床氣還是別的什麽,總之臉色十分難看,他身量高,眼眸下垂,幾乎是俯視李文麗,好像這女人是地上的臭蟲,恨不能一腳踩死。
李文麗先是一怔,等看清秦照的模樣後忍不住臉頰燥熱。
“沈鶴清欠你們錢?”秦照嗓音低沉,“借條給我看一下。”
包括李文麗身後那兩個男人,都是些地痞流氓,哪兒來的借條?
“什、什麽借條?!反正沈鶴清就是欠我們錢!讓他出來!”
秦照聞言言簡意賅,“趁我沒發火前,滾。”
這還談個屁,明顯是欺負人來的。
秦照這兩年氣勢養成,哪怕笑著鋒利的眉眼中也好像藏著取人性命的利刃,稍有有點兒敏銳度的都能看出他不好惹。
李文麗一介女流,明顯害怕了,但他身後有個男的卻忽然嗤笑一聲,“看你穿成這樣,不會是沈鶴清養在家裡的男人吧?”
此言一出,李文麗的眼神由震驚變得鄙夷,但她這次來跟沈鶴清要錢也是碰運氣,趙溫荀警告過她,說自己跟沈鶴清已經毫無關系,可家裡開店需要錢,趙溫荀不要賠償,她總得替趙家要回來吧?但怎麽說都有些底氣不足,所以叫上了娘家兩個兄弟,而現在有外人在,擔心秦照報警,李文麗盤算著先回去,等沈鶴清一個人在家了再來。
然而狠話還是要放的,不然沈鶴清不拿他們當回事。
“你告訴沈鶴清,這錢他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他哪怕跟趙溫荀分手了也耽誤了我趙家的獨苗三年,青春損失費不給不成!”
秦照挑眉,她趙家?
然後李文麗身後的男人更加裝逼地來了句:“看來上次挨打不記疼?不給錢就等著,哥幾個……”
砰!
男人像個巨大的沙包砸在牆壁上,十幾年的灰塵頓時驚起一層,李文麗驚駭扭頭,秦照眉眼間是洶湧澎湃的戾氣,“上次那傷是你們打的?”
沈鶴清好不容易掙脫開跑出來,卻被秦照推回房間,“沒我允許不準開門!”語氣森冷不容置喙。
兩個草包男人跟一個遇事只會尖叫的女人,秦照對付起來綽綽有余,更別說他現在心情糟透了。
他忘不掉那日沈鶴清蒼白無聲地仰頸躺在他懷裡,林淵檢查時一身的傷。
“大清早的,誰啊?”隔壁老太太聽到動靜開門,一見這個陣仗停頓一秒,然後猛地關上。
“救命!救命啊!”李文麗眼見血線飆上牆壁,自己的一個兄弟除了手腳痙.攣已經不出聲了,頓時嚇得尖叫,可這裡沒監控,固定住戶也不多,這個點好些都上班去了,沒人幫他們。
秦照忽然起身,寬肩遮住陽光,在李文麗臉上投下可怖的陰影。
李文麗嚇壞了,“你、你要幹嘛?!”
“我不打女人。”秦照擦了擦下巴上的血,勾起的唇略顯殘忍,“但如果你們再來打擾沈鶴清,我就不是這話了。”
聽起來這還是最輕微的懲罰?
“滾!”秦照咬牙冷聲,好像他們多呆一秒還要動手。
不得不說人的求生欲是很強的,那兩人捂著臉上的血,跟李文麗一起跌跌撞撞走了。
橫的就怕秦照這種不要命的。
秦照用力壓下心頭的消極情緒,敲了敲門,“是我。”
房門立刻打開,沈鶴清緊張地將他拽進來,另一隻手裡攥著手機,隨時打算報警,“傷到了沒?”
“怎麽可能?”秦照的五官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卻讓他瞬間溫柔和煦起來,他揉了揉沈鶴清的發,“稍等,我去洗個澡,這浴袍別要了。”
沾過那兩人的血,秦照也不會再穿。
沈鶴清泡了豆漿,拿出麵包煮了兩個雞蛋,有些心不在焉。
驀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但是等沈鶴清出來,電話已經被秦照接了。
秦照極少這麽喧賓奪主,他神色挺冷,語氣更冷,“怎麽,擺不平你家裡人讓他們來找鶴清麻煩?趙溫荀,再來一回我讓他們變成殘廢你信嗎?”
趙溫荀深吸了一口氣,“沈鶴清怎麽樣?”
“你當我是你?!有我在好得很!”秦照罵道:“以後沒事別打電話!”
趙溫荀:“……”
見秦照看來,沈鶴清指了指餐桌:“吃點兒東西吧。”
秦照也就在沈鶴清身邊不講究,乾巴巴的麵包咬出了泄憤味道。
“不合胃口嗎?”
秦照皺眉,“鶴清,這兒不能再住了,我不放心,趙溫荀那一大家子都不是善茬。”
沈鶴清愣了愣,“好,我考慮一下。”
畢竟重新找房子搬家都需要時間。
秦照一句“去我家”就憋在嘴邊,但他不敢說,太輕浮了,冒犯沈鶴清。
吃完飯沈鶴清去上班,秦照去新日,都不是學生時代,有功夫黏在一起。
今天沒什麽特別難纏的客人,中午被秦照督促吃藥,這人還撥打的視頻電話,竟是一點兒信任度都沒了,沈鶴清這麽想著,一口氣吞了藥,苦的眉峰蹙起,秦照一個勁兒安慰,“乖。”
晚上下班也是秦照接送,正巧劉醒跟他一起出來,立刻遞來一個“加油”的眼神。
沈鶴清:“……”
最近的沈鶴清挺有生氣,不再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劉醒看他也順眼了,就說嘛,長相好又聰明,會來事知進退,好好生活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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