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季秋庭點頭,“一個月為期,如果我真心的,你也嘗試著接受我,行不行?”
趙溫荀很想翻個白眼。
季秋庭:“我不比沈鶴清差。”
這話說的,二者沒什麽可比性,趙溫荀最絕望的時候,沈鶴清剛好出現,他就注定意義非凡。
“你考慮考慮,可能就一勞永逸了。”季秋庭循循善誘。
趙溫荀覺得再跟這人聊天怕是要降智,匆匆離開。
可季秋庭這番話卻一直縈繞心頭,直到此刻,趙溫荀也堅定認為自己不過是小少爺的消遣,但真如自己所料,季秋庭所言也有幾分道理,不如就順著他?每天扣腳打遊戲,恐怕不出半個月季秋庭就要扛著飛機場跑路。
當然只是想想,趙溫荀覺得可行性太低。
直到服務到這桌時,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摸了把自己的臉。
趙溫荀下意識回頭,果不其然,季秋庭又氣勢洶洶衝來了。
趙溫荀一把將人攔住,但季秋庭冷著臉就要乾架,他指了指摸臉的男人,同時掏出手機,憤怒時刻也不忘拖著兄弟下水,一個電話到了郝揚那兒,“快來霧霾,我跟人乾起來了。”
郝揚昨晚應酬,喝到凌晨四點,才睡下幾個小時,聽到這話腦子嗡嗡的:“啊?”
最先趕到的是經理,五十多歲的禿頭男人為了生存也很不容易,看到季秋庭就開始頭皮發麻,“季少爺,冷靜,冷靜。”
季秋庭則還在叫囂:“我的人你也敢碰?”
趙溫荀把人往後面拖:“行了。”
季秋庭不依不饒,“放開我!”
“我答應你!”趙溫荀忽然說。
季秋庭跟被按下了暫停鍵,“什麽意思?”
“你說的試試,我答應你。”趙溫荀黑眸深沉,“為期一個月,季秋庭,你好好了解一下我,提前解除關系也可以,但一旦開始,別再來霧霾了。”
動不動就要跟人打架,明明喝的人都瘦了,還非要點酒給自己衝業績,像是得不到珍貴玩具的孩子,脾氣很大,讓他得到吧,趙溫荀心想,季秋庭很快就會丟棄,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真的?!”季秋庭眼底迸發出強烈的光,晃得趙溫荀腦子一白。
臥槽?自己松口了?!
沈鶴清正在跟秦照吃晚餐,季秋庭短息追來:【趙溫荀答應跟我試試了!!!】
第一次三個感歎號,可見興奮程度。
沈鶴清憋著一口氣咽下嘴裡的食物,將手機屏幕一轉,遞給秦照。
秦照沒心理準備,讓一口湯嗆到,咳了起來。
沈鶴清嚇了一跳,上前給秦照順著後背,秦照擺擺手,很快平穩呼吸,嗓子還啞著,重新看了遍短信,然後開始惆悵萬分地給郝揚打電話。
“喂,你知道嗎?”
郝揚掛斷季秋庭的電話根本沒當回事,霧霾經理會護著這位爺,於是他又補了一覺,但睡醒起床氣不小,也就對方是秦照,他耐心問道:“什麽?”
“季秋庭跟趙溫荀確定關系了。”
郝揚沒忍住:“我cao啊!”
他頓時起床氣爆炸了。
等郝揚奪命連環call的時候,季秋庭已經不接電話了。
笑死,接了等著被郝揚噴嗎?他又不傻。
當然,季秋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趙溫荀下班,他跟這人一起出來吃飯。
趙溫荀面無表情,感覺被人當頭棒喝也不過如此,腦子一抽,竟然跟季秋庭發展到了這步。
“我們吃什麽?”身後響起季秋庭歡快的聲音。
趙溫荀扭頭問他:“我說了算?”
“嗯。”季秋庭十分包容。
趙溫荀的笑容有瞬間的惡劣,“好啊,跟我走。”
是趙溫荀經常吃的大排檔,老板手藝不錯,但地處拆遷區一片,這裡魚龍混雜,環境並不好,大排檔外面就有一條水渠,也就燒烤的辛辣味能蓋住那股臭氣。
季秋庭看到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沒在這種地方吃過。
趙溫荀察覺到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來:“不願意?你可以換一個。”
季秋庭很清楚,這是趙溫荀放出的難題,自己一旦退縮,在他那裡就輸了大半。
擱從前季少爺拍屁股走人,再給你拉黑一條龍,可這一刻,明知趙溫荀刁難,他也不生氣,而是想到了沈鶴清曾經說過的——
趙溫荀前半生的多數時光,都是在這種環境中。
是花園外的荊棘,小少爺光著腳踩在上面,已經產生了生理上的不適,可他精神上卻想一探究竟,想要更深地了解趙溫荀。
他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趙溫荀眉眼一跳。
飯廳裡面已經坐滿了人,他們只能坐在外面的桌子上,趙溫荀跟老板很熟,互相讓煙寒暄了兩句。
“還是那幾樣?”老板問。
“加份炒飯,多來一份烤羊肉,少放辣椒。”趙溫荀補充。
老板豪爽:“行,難得你帶朋友來,再送兩瓶啤酒。”
“謝謝您。”趙溫荀笑道。
季秋庭一直在不動聲色觀察,這是他出生優渥,從未接觸過的煙火氣息。
手機又一陣強烈震動,季秋庭拿出來一看,是郝揚的信息:【別讓我抓住,你他媽的死定了!】
“有事?”趙溫荀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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