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看季秋庭要跟自己搶人,想都沒想就是一拳,趙溫荀眼角狂跳,用力推開,但還是擦著季秋庭的右臉,打得他一個踉蹌。
跟著趙溫荀反手扣住男人的後脖頸,直接給人按進了桌上的水果拚盤裡,發出“砰”的巨響。
燈光下,趙溫荀眉眼間一片暴戾。
他在這兒乾活遇到過不少奇葩客人,有些掏錢事兒多,有些沒錢事兒也多,但是服務行業,李哥告訴他能忍則忍,所以趙溫荀心裡一直壓著火氣。
這個逼剛才那句“回去就跟老婆離婚”已經踩在了趙溫荀的高壓線上,至於此刻動手,因為……隨便因為什麽吧,趙溫荀懶得細究,就是不爽的厲害。
“我cao了的……”郝揚站起身。
秦照一把抓住他,“再看看,挨打也是該,郝揚,你不可能護他一輩子。”
這話什麽意思郝揚明白,他繃著臉站了片刻,又坐了回去。
季秋庭維持著被打的姿勢一直沒動,可能也在回味人生的第一下拳頭。
“打哪兒了?”趙溫荀扯了下季秋庭的胳膊,還是覺得這人大題小作,就蹭了一下……
季秋庭轉過頭來,趙溫荀頓時卡住。
季少爺臉蛋上一片泛紅,是個實打實的薄皮。
季秋庭也不說話,沒示弱的意思,但就是瞧著委屈。
“你媽X的,姓趙的你敢打我?!”那男人抬起頭,徹底被惹毛了,“經理呢?!老子跟你沒完,老子弄死你!”
季秋庭則嗤笑一聲:“信不信今天出了這道門,是我弄死你。”
“你少說兩句!”趙溫荀深吸一口氣,打算擠出一絲笑將這件事善了。
可男人的目光漸漸聚焦,落在了季秋庭臉上,他有點兒小錢,除了老婆跟看上的趙溫荀,外面也養著人,不是沒接觸過清純款的,但多少帶些假,而季秋庭不一樣,他身上有一種不諳世事的乾淨,這跟他平時插科打諢隨著郝揚四處浪並不衝突,說到底,他一直都被養在錦繡花園中。
男人上下打量季秋庭,話是問趙溫荀,但眼睛都舍不得挪開:“怎麽,你一直拒絕我,難道是因為這?哎呦,可以嘛,白白嫩嫩的,想必到了晚上cao……”
趙溫荀心想善了你媽,直接給男人一腳踹翻了。
同時中央舞台上響起密集的架子鼓,聲聲震動,連帶著血液都興奮起來,主唱仰頭嘶吼一聲,暴力跟閃爍的燈紅酒綠相得益彰,不遠處甚至有人呐喊助威。
霧霾打架不算稀罕,人喝醉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一般保鏢很快趕到,但今天不一樣,李哥擋住手下人,坐在不遠處的台子上看熱鬧,他一直以為趙溫荀是個悶葫蘆,死氣沉沉的,兩人雖然關系好,但李哥見不得他這樣,難得啊,終於跟人乾起來了。
男人爬起來就要跟趙溫荀打架,但他喝了酒,又因為縱欲過度,導致外強中乾,根本不是趙溫荀的對手,還沒站穩呢又被一腳放倒了。
“我跟你沒完!”男人罵罵咧咧:“我要投訴你!”
“滾你媽的。”趙溫荀冷聲。
季秋庭從這個角度看到趙溫荀喉結微動,他心想真野,真帥。
秦照指著那個躺地上起不來的男人,吩咐身後的經理,“以後別放進來了,為你們好,萬一哪天找季少爺的麻煩,別說我們了,他那個修羅大哥能給你場地捅穿。”
“好的秦總,您放心。”
“現在呢?”秦照問郝揚,“還覺得季秋庭是鬧著玩嗎?”
季少爺嬌氣,怕疼,如果只是玩玩,他不會讓一滴髒水落在自己身上。
“怎麽辦……”郝揚顯然也想到了什麽,開始捂臉,甕聲甕氣,“他哥能殺人。”
“秋庭的哥哥,不允許他談戀愛嗎?”沈鶴清問。
“允許。”秦照解釋:“這個人可以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但絕對不能是趙溫荀,季珩那個人像是有精神潔癖,不允許任何抹黑家族的事情發生,這些年季秋庭雖然鬧騰,但從來沒出格過,這事真讓季珩知道,季秋庭雙腿不保。”
這也就是郝揚說的,季秋庭跟秦照不一樣,秦照靠拳頭跟本事說服秦問責跟秦老爺子,沈鶴清也絕非池中物,但趙溫荀一個連文憑都沒有的混子,跟季家小少爺談戀愛,說是開玩笑都輕了。
有秦照開口,男人很快被帶走。
季秋庭看趕來的經理臉色不好,他臉色更不好,“跟趙溫荀沒關系,是那孫子找我晦氣,不算壞規矩,有什麽問題你衝我來。”
趙溫荀掃了眼季秋庭,沒說話。
經理不敢得罪季秋庭,連連點頭,然後指了指某處:“季少,秦總跟郝總在等您呢。”
季秋庭:“……”
他都懶得回頭。
經理衝趙溫荀揮揮手,示意這事算了,“你忙你的。”
趙溫荀剛要走,被季秋庭抓住手腕。
“我臉都傷到了,你就不說一兩句關心的話?”
趙溫荀誠懇,“季少爺,您再不去醫院,醫生可能檢查不出什麽了。”
“……”
沒人敢跟季秋庭這麽說話,但對象是趙溫荀,他也不生氣,反而意料之中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側目:“你剛才擔心我?”
趙溫荀猝不及防對上那雙澄亮的眸子。
他好幾秒沒動作,然後低聲:“你想多了,今天不管我身邊站著誰我都會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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