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權沒想到他都優先示好了秦照還這麽不給臉面，頓時自尊心作祟，口不擇言道：“差不多就行了秦照，你真打算跟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人在一起？”

　　“我靠……”郝揚震驚了，這個逼真虎啊，什麽都敢說！

　　秦照臉色大變，下顎線繃緊眼瞅著就要動手，沈鶴清擋在他面前，直視呂文權，眉眼平和不見怒色，“呂少爺，我跟阿照如何，與你們沒有任何關系，我是毫無身份背景，我日後我有的，你們未必能有。”

　　呂文權斜睨沈鶴清：“你有什麽？除了這張臉……”

　　秦照忍無可忍，將沈鶴清往身後一扯，跟著動作極快地一腳踹翻呂文權，然後指著他冷聲說：“以後你爹媽的面子我都不會看，這樣你或許能清醒清醒，認識到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呂文權吃痛，捂著肚子躺在地上一時接不上話。

　　但很快他就會明白，秦照雖然在圈子裡很少露臉，但他坐鎮秦氏，他的喜好標準會影響一群見風使舵跟仰仗秦氏才能生活下去的企業，秦照對他的驅逐，有時候就是這個圈子的驅逐。

　　“呂文權狗嘴吐不出象牙，他的話你理都別理。”坐上車秦照抱了抱沈鶴清，擔心他介懷。

　　怎麽會呢？曾經比這惡劣數倍的話沈鶴清都聽過，他的自尊從來都不是旁人給的，傲骨再次長出來的時候，沈鶴清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低頭。

　　“阿照。”沈鶴清說：“我不怕。”

　　秦照微微一怔，隨即釋然。

　　他的鶴會展翅高空，引頸高歌，他的雙足站在純白的雪地上，誰也不能玷汙。

　　董晴時不時給沈鶴清聊工作進度，從前也就跟林瀟瀟說，但林瀟瀟忙起來不理她，沈鶴清會認真聆聽，偶爾提出的意見都非常管用。

　　【聽說這次的負責人很麻煩，我衝了！】

　　沈鶴清打字：【別亂，加油。】

　　董晴收起手機，推門而入，洽談夥伴坐在長桌對面，穿著純白色的職業裝，頭髮盤起，露出精致的面孔，這是一個苛刻強勢的女人，董晴心想。

　　但董晴也不遑多讓，她踩著足足十厘米的恨天高，身形玲瓏有致，黑皮裙是自己設計的，讓她看起來十分嚴謹沉穩，“蘇總監是吧？您好。”

　　“董設計師好。”蘇靈起身握手。

　　之前說過，秦氏的產業鏈龐大，囊括各行各業，董晴不知道公司收購，更不清楚蘇靈服務於秦氏，蘇靈就更加公事公辦了。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就董晴工作室的並入、服裝設計、分紅跟利潤展開了唇槍舌劍，你說完喝口水我接著說，董晴有才華，蘇靈掌握著投資大權，二人越說話隙越逼仄，誰也不想退讓。

　　沒辦法中場休息，這時候已經互懟了有一個小時。

　　蘇靈是個生意人，為公司著想，肯定希望投入的錢越少越好，但董晴工作室養著數十名員工，也要為自己人謀取利益。

　　談不攏，要麽耗著，要麽稍微退一丟丟，接著談。

　　【這個女人好難纏！】

　　董晴跟沈鶴清發信息抱怨。

　　沈鶴清笑了笑：【我買了奶茶，要下來喝兩口平複一下心情嗎？】

　　董晴之前說過談事地點，沈鶴清能找來不足為奇，還是親弟弟好啊，她一邊想著一邊腳步輕快地往下跑。

　　正好到了飯點，董晴盤算著四周有什麽好吃的。

　　“誰說女人湊一起就是話癆扯頭髮？今天這兩位大美女算是給我開了眼了。”

　　“一會兒還得吵。”

　　蘇靈聽著拐角的議論，目露輕蔑，什麽叫吵？各有所圖罷了。

　　“鶴清？”董晴一出大廳看到了修身玉立的青年，使勁兒揮手。

　　她自己察覺不到，但態度早就從一開始的平和疏離變得很粘著沈鶴清，從小到大董晴身邊的男性角色，不管是父親還是爺爺都對她持沉默或者否定態度，說不打擊那是假的，可沈鶴清出現了，他沉穩理智，會關心董晴，在她迷茫的時候撥開雲霧，又帥氣又可愛，董晴不喜歡都難。

　　“香芋味的，我記得你喜歡。”沈鶴清將其中一杯奶茶遞給她，另一杯是自己買的鮮榨熱玉米。

　　董晴插上吸管就喝了，笑嘻嘻的，“好喝！”

　　“餓了吧？”沈鶴清溫聲：“我帶你去吃飯。”

　　“好啊！”

　　董晴的糟糕心情一掃而空，兩人剛要過馬路，就聽身後一道欣喜的聲音：“沈先生！”

　　沈鶴清覺得耳熟，一轉身看到了蘇靈。

　　蘇靈今天非常正式，但一見到沈鶴清眼中就開始“布靈布靈”閃光，小跑上前：“真的是你啊？”

　　“蘇總監？”沈鶴清也驚訝。

　　跟著蘇靈就跟董晴對上了。

　　“怎麽是你？！”

　　“怎麽會是你？”

　　二人異口同聲。

　　蘇靈皺著眉，看董晴輕輕挽著沈鶴清的手臂，雖然幅度不大，但也倍顯親昵，心中頓時拉響警報。

　　作為秦氏員工，她得守好秦總腳下的一畝三分地！

　　沈鶴清看看蘇靈再看看董晴，心中有個想法升騰起來：“今天不會就是你們在談合作吧？”

　　“是啊。”董晴接道，“你認識？”

　　蘇靈眯眼，“你跟沈先生什麽關系？”

　　“你跟鶴清又是什麽關系？”

　　“停一停。”沈鶴清遭不住這種場面，連忙解釋：“這是董晴，我……姐姐。”他說稱呼時頓了頓，擔心董晴尷尬，誰知董晴瞬間抬高下巴，洋洋得意，沈鶴清無奈，接著說：“蘇小姐是秦氏總監，我跟阿照去公司時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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