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清,我不想聽。”秦照劍眉皺的很緊。
沈鶴清一怔,剛好下台階,他隻覺得腳下一踩空,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往前撲去。
秦照心神一震奪步上前!速度極快地擋在沈鶴清面前,跟他抱了個滿懷。
“怎麽樣?!”秦照著急問道。
沈鶴清頓了頓,抬手輕拍秦照的後背:“沒事,我的錯,我沒站穩。”
“扭到腳了嗎?”
沈鶴清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沒有。”
他稍微退開些,晚風順勢吹進他們之間的空隙中,天幕逐漸暗沉,有陰影壓在秦照眉梢上,但他看起來並不狠戾,隻顯得情緒複雜,甚至有那麽一絲絲外泄的小委屈。
沈鶴清逐漸明白了什麽,伸出手撫摸秦照的臉龐,聲音十分溫柔:“抱歉,我不該那麽說的。”
秦照搖搖頭,抓住沈鶴清的手放在唇邊,跟著吻了一下,“鶴清,我對於母愛沒那麽強的執念,或許是我父親將我打磨得過於堅硬了,同時我心裡也很清楚,我媽長期處於跟我爸賭氣的狀態,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她是個很容易被自我情緒裹挾左右的人,她一直在等我爸回頭,等我爸後悔,等我爸接她回家,而我只是她排在末端的考慮。”
“這些都沒關系。”秦照又說:“我不計較,但我無法接受她蔑視我所珍愛的人,僅僅因為跟我爸賭氣,這讓我覺得自己跟桌上的工具沒有任何區別,我不知道別家的母親會怎麽樣,但絕對不會是我媽這樣。”
沈鶴清聽得很認真 ,他放在男人肩上的手仍在有節奏地輕輕拍打,好像某種撫慰。
沈鶴清不相信秦照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有思念過母親,只是環境所迫,加上秦問責嚴格教育,他學會了釋然跟隱藏,換位思考,如果他跟董家沒有鬧這麽僵,時不時跟林柔保持聯絡,以他對秦照的愛重程度,林柔上來就貶低排斥,他也是要生氣的。
“鶴清。”秦照上前重新攬人入懷:“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我媽這次回來肯定不太平,答應我,不管我媽做什麽,你都要相信我。”
沈鶴清應道:“嗯,只相信你。”
趙雅冉要挾不住秦照,只會把兒子越推越遠。
跟沈鶴清一聊,秦照的心情沒那麽糟糕了,但還是稍有鬱悶,不明白趙雅冉為什麽偏執至此。
沈鶴清在浴室洗澡,他伸手抹掉玻璃上的水汽,能隱約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阿照?”沈鶴清忽然開口。
秦照回過神:“嗯?”
“你能幫我……”沈鶴清輕聲:“拿一下內褲嗎?”
秦照倏然起身,他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了。
當然,結局肯定不止拿個內褲。
秦照打開浴室門的時候,就注定出不去了,他眼眸一下子深沉,根本沒猶豫,反手關上門。
沈鶴清的後背貼上冰冷的瓷磚,但身前卻一片滾.燙,他總是含蓄且自持的,但今晚不同,他掙扎著親吻秦照的鬢角跟額頭,大膽說著“愛你”這樣的話,烈焰在空氣中猝然點燃,秦照毫無防備,隻想凶狠地跟他燒成一堆。
沈鶴清哪怕筋疲力盡也沒有喊停,這是他突發奇想的、哄秦照的方式。
但似乎效果很不錯。
秦照一通發泄完,抱著沈鶴清在浴池中清洗,隻覺得神清氣爽。
“鶴清。”秦照一個勁兒碎碎念。
沈鶴清幾乎陷在他懷中,渾身濕漉漉的,困得睜不開眼,聞言稍微蹙眉,很低的“嗯?”了一下。
“你怎麽這麽好?”秦照笑著說。
沈鶴清頓了頓也笑了,他枕在秦照肩上,咕噥道:“好累,讓我睡。”
“好,你睡。”
秦照此言一出,沈鶴清便意識斷裂,陷入黑暗。
之後是秦照抱他出來,一寸寸擦乾淨,像是在對待祖傳玉器,沈鶴清睡到日上三竿才睜眼,剛一個翻身就從身體某處傳來過電似的酥麻,他立刻不想動了。
昨晚那麽折騰沈鶴清,秦照起來沒去公司。
他琢磨著時間差不多才進來,見沈鶴清不同於自己離開時平躺著,而是面朝窗戶,於是輕手輕腳繞去另一邊,然後在小心翼翼中對上沈鶴清略顯清冷的目光。
秦照立刻陪笑:“小仙鶴?”
沈鶴清踹了踹被子,頂出一個有氣無力的弧度,示意他快滾。
秦照連人帶被子抱起來,給沈鶴清揉著後腰。
“很難受啊?”
沈鶴清想了想,“不難受,但是腰酸。”
然後他在趴床上還是吃東西中選擇了後者,跟秦照那什麽,真是一件體力活。
托秦照的福,沈鶴清在家休息兩天,剛能活動就得去學校。
上午不太忙,他一直專注於論文,中午吃飯時張梓來了電話。
“下午忙嗎?下課了我來接你?”
沈鶴清失笑:“怎麽聽起來春風得意啊?”
“差不多吧。”張梓咂咂嘴,然後繃不住笑了,“季珩送了我鑽戒。”
這個沈鶴清早他前就得到了消息,因為季珩非要秦照用客觀的眼光去幫他挑一下戒指款式,煩了秦照好幾天,但不管怎麽說,好事,沈鶴清充滿祝福:“恭喜。”
“我在曲城就跟你關系最好,我請你喝酒吃飯。”
沈鶴清聽明白了,要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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