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這才對上他的視線,顯得有些委屈,“腰疼……”
“抱歉。”季珩也知道自己昨晚多狠,想了想說:“我抱你去浴室?”
“扶著我吧。”張梓伸出手:“沒那麽嬌氣。”
主要是不適應,除去昨晚,張梓平時跟季珩的接觸禮貌且有距離,再者他打算離開了,不想在這種時候對季珩有過多的依賴。
沒錯,哪怕一夜沉淪,但是等太陽升起,張梓的腦子還是清明的。
一時的荷爾蒙爆炸,還是在藥物作用下,並不能改變任何現狀,更別說季珩本就是絕對理智的人,用這個威脅他只會適得其反,而張梓也不會如此卑微,昨晚幫了季珩沒錯,但他也爽了,不虧。
情況比張梓想象的嚴重,有那麽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弄癱了……
在浴室幾乎站不住,要季珩抱著,等了好一會兒才適應,季珩放心不下他,索性站在花灑下一起洗。
這個場景挺詭異的,但因為空氣中還有絲絲他們交融的氣息,所以沒那麽尷尬,但是等出了這間屋子,另當別論。
費了番功夫洗完,季珩開口:“餓不餓?”
張梓點頭。
季珩順勢拉開房門,就披著深灰色睡衣:“等我給你拿點兒吃的上來。”
一般這種事不用他做,但季珩這陣子心緒複雜,倒不是不想跟張梓待在一個屋簷下,而是想單獨梳理幾分鍾,加上心中愧疚,想為張梓做些什麽。
然而剛打開門——
對面的房門跟著打開,秦照還維持著打哈欠的動作,跟著眼睛瞪直,嘴張大,半晌沒合上。
季珩:“………”
秦照:“???”
要知道浴室就在進門左側,所以張梓跟季珩可謂同時出境,這就算了,兩人穿著同款睡衣,一灰一白,特別像情侶,張梓慢吞吞擦著頭髮,脖頸上的印記清晰可見。
饒是秦照這個反應力,一時半刻也沒跟上。
媽的……
今天換誰看到季珩都有的是辦法讓對方閉嘴,可為什麽偏偏是秦照?!還有這個逼昨晚沒走?!
沒走,沈鶴清說晚風好,還沒在這種環境下睡過覺,加上季珩自己親自叮囑過,“秦總要什麽都滿足。”這才有了現在的事情。
張梓避開秦照的視線,耳根都紅了。
季珩佯裝淡定,側目同張梓說:“難受了……先躺床上,等我回來。”
秦照:“……”信息量略大。
這大清早的,胃口都沒喚醒呢,就一口大瓜往嘴裡塞,他又不是天神。
季珩關上門,衝著秦照微微一頷首,好像並不害怕,步伐穩健就要離開。
秦照:“姓季的,這件事沒個三百億解決不了。”
季珩:“……”你他媽的明明可以搶我,還要找個理由。
季珩轉過頭,面無表情:“我怕你?”
秦照晃了晃手機,笑道:“行啊,我現在給季秋庭打電話?”
季珩:“……”
被一把扼住命脈。
“你……”季珩有點兒繃不住了,“你是不是有病?!”
“我沒病,你我就不好說了。”秦照語氣幽幽,“外界傳聞季總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是那方面不行,怎麽忽然行了?你別亂吃東西。”
季珩:“……”
歪打正著,別說,秦照這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本事數年如一日。
見秦照走來,季珩警惕後退:“幹嘛?”
“我也去餐廳啊,一起唄。”秦照面容和煦起來:“逗你的,咱倆這關系,我還能還能害你呢?”
“不好說。”
秦照當沒聽到,稍微正色:“雖然張梓不愛計較,但你們都到了這步,應該怎麽做你清楚吧?”
談及此處,季珩願意跟秦照取取經。
“我想跟張梓……試試。”說出這句話,季珩心中一顆懸了許久的石頭沉沉落下。
“你在廢什麽話?”秦照接道:“你沒動心?幹嘛,無聊滾床單啊。”
季珩沒辦法跟秦照說自己昨晚中招了。
要被笑死。
秦照拿了熱乎早點,比起熱鬧他的首要任務是喂飽自家小仙鶴。
推門進去的時候沈鶴清已經洗漱好了,一臉水汽十分清爽,他朝餐盤裡瞥了一眼,十分驚喜:“蟹黃包?”
“嗯。”秦照放在桌上,“快吃,吃完跟你說件事。”
沈鶴清沒想太多,打開窗戶,晨光將海面照的金燦燦的,從遠方響徹輪船的鳴笛聲,新的一天,天氣好,心情也好。
“季珩跟張梓睡了。”
等他們吃完秦照才直奔主題。
沈鶴清喝了口茶,“睡在一個房間?”
“不是。”秦照搖頭:“像咱倆昨晚那樣。”
沈鶴清手一抖,盯著秦照:“阿照……你怎麽知道的?”
“你在想什麽?”秦照伸手在沈鶴清腦門上輕點了一下,“剛剛我打算去拿早餐,你還睡著,我一開門就看到了,張梓在季珩房間裡,脖頸上的草莓印往我眼珠子上戳。”
沈鶴清:“……”
不是,張梓昨晚都打算走人了。
之後沒再見到季珩跟張梓,直至回到家,沈鶴清才收到張梓的信息,了解了一下事情始末。
張梓一猜秦照肯定什麽都說,而他跟沈鶴清雖然算不上摯友,但大部分心事也會講給對方聽,沈鶴清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他脾氣好,能裝事,絕不會對外瞎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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