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時不時帶著沈鶴清出去遊玩踏青,而沈鶴清這邊還能收到張梓定期發來的照片,極具古歐特色的高大建築,異國風味十足的小街,最新的一張,是在一望無際的牧場上,綠地夾雜著盛開的淡紫色小花,藍天浩蕩。
沈鶴清回了個抱抱的表情包。
張梓是旅遊,但也是療傷。
沈鶴清覺得季珩是放棄了,因為這人最近一個月來並吞收購,各種酒宴就沒停下來過,光秦照提及的就有四五次,看來他還是更喜歡工作。
季秋庭得知後還十分失望,“啊?就這麽走了?”
“嗯。”沈鶴清應道。
“我去,我大哥怎麽想的?”季秋庭推己及人,如果是自己跟趙溫荀睡了一夜,結果對方還是不聞不問的,遠走他鄉?不,季秋庭要給他咬下來一塊肉!
這麽想著季秋庭掛斷電話趴趙溫荀背上,給他肩上來了一口。
“啊!”趙溫荀猝不及防,語氣微惱:“做什麽?”
季秋庭咬牙切齒:“以後膽敢背叛我,這就是代價!”
趙溫荀:“……”算了,間歇性犯病已成常態。
而在所有人都覺得季珩要重新獨自生活、為生意奉獻一切的時候,這人於一個清晨踏上了去往K國的私人飛機。
從高空俯視,青松色的大地成片蜿蜒,季珩凝視了一會兒,稍微放下椅背闔上眼睛。
“季先生,要來杯香檳嗎?”
“不用了,出去吧。”
季珩想著自己會心亂,可事實上他異常平靜。
張梓以為切斷了跟季珩的全部聯系,但如今信息高速化的時代,以他們其中任何一方的資本,只要願意,不可能毫無音訊。
季珩聯系了張通騫。
張通騫開始也說不知道,但架不住季珩親自登門的誠意。
張通騫已經回來養老了,他計劃著晚年舒服,直接躺平,誰知躺不安穩,堂堂季氏的掌舵人,開始陰魂不散。
張通騫是知道張梓為什麽離開的,要說對季珩沒氣那是假的,畢竟人心都是偏的,可年輕人的事情他說不上話,只能定期接張梓的平安電話聊以慰藉。
自己帶大的孩子自然了解,張梓乍一聽語氣跟從前無異,但張通騫知道,他放不下。
季珩最執著的時候含#哥#兒#整#理#在宅院外等了三天,來的點不準時,走的點更不準時,張通騫好奇這人幹嘛呢,直到看見財經報紙,哦,賣慘跟掙錢兩不誤,張通騫快讓氣笑了。
“我想把手頭的事情都騰開。”季珩有天跟張通騫說。
彼時張通騫侍弄花草,聞言看向他。
季珩說:“然後去找張梓。”
“找他做什麽?”老人沒好氣,“季總,之前的合作你佔盡風頭,我張家可沒對不起你,甚至於好幾個我定準的要跟秦家合作的項目,張梓都讓給了你。”
季珩輕輕搖頭:“跟合作無關,我想追求張梓。”
季珩一記直球差點兒晃到老人的腰。
張通騫望著五米開外的青年,深深懷疑他是不是季珩。
“你想做什麽?”張通騫問。
“追求張梓。”季珩給出的答案很堅定,“我仔細想了想,我對他好,不僅僅因為他是合作商,之前季家的合作商一大把,我也不會把誰的喜怒哀樂放在心上,我有好感,但我自己不知道,心慌意亂就想著逃避是我的問題,但張爺爺,我並不覺得自己無藥可救。”
張通騫擺擺手,示意不想聽了。
之後季珩仍舊來,忙的話放下補品就走,閑的話幫張通騫給院內花草澆水,秦照以為他什麽都沒做,實際上背地裡小馬達開得“噔噔”響。
其實季珩沒打算這麽快,但前幾天的酒宴上,秦照說了一句:“哎,你跟張梓真可惜,不過都快一個月了,他應該能發展出一段異國戀了。”
季珩沉聲:“什麽?”
“不是我說的,張梓跟我家鶴清說的。”秦照一副無辜模樣:“你沒聽說過嗎?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啟下一段感情。”
季珩:“……”
季珩連夜找到張通騫。
張老頂著黑眼圈,看著牆上指向十一點的鍾表,氣笑了。
罷了,老話怎麽說來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暫時不想再見到季珩這張臉了,本來就是他跟張梓兩個人的事情,自己解決!
爺爺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張通騫想著,給了季珩一個大概地址:“好像是一個農場,具體位置我真的不清楚。”
“行。”
K國是個佔地面積並不大的小國,民風淳樸,風景自然,特別養老,季珩仔細翻看了相關資料,然後踏上旅程。
清晨,張梓裹緊衣服坐起來,他還是鼻塞,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但是聽到鈴鐺聲,他立刻打開窗戶,看向路過的羊群跟放羊的少年。
那少年十七八歲,曬得黢黑,但一口潔白的牙齒,不誇張,都能在晨曦中反光。
張梓起初進行各種極限運動,幾乎馬不停蹄,雙腿很少停歇,好像身後追趕著什麽,他並不像沈鶴清他們看上去那麽豁達,夜深人靜時也會生氣,想著早知道不去曲城就好了,現在只有他難受,季珩怕是已經忘得一乾二淨。
可無論再怎麽難受,他也咬牙忍住了,還覺得自己很酷。
腎上腺素的急速飆升讓他能暫時忘記煩惱,從高空跳傘到最高挑戰的蹦極,張梓毫不猶豫衝上去,可他再年輕也不是鐵打的,在旅遊路過K國時,張梓行走於田野小路,覺得頭重腳輕,他原本只打算坐下休息一會兒,誰知高燒不退直接暈了過去,醒來在一個樸素破舊的木屋內,牆上掛著一個不知道多少年的山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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