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忠告,逗貓需謹慎,哄貓也需三思而後行。
不要處處踩雷。
“組長,您還好吧?”小錢同學背負著全組的疑問,冒死上前詢問精神萎靡不振癱在轉椅上的組長。
賈怡還未從昨晚的折騰中緩過勁來,驀然聽人詢問被小小地一嚇,“我?我好得很呐。”
這比他本身年紀還蒼老十歲的沙啞聲音一出口,讓十二個組員無法相信他好得很。
“組長,還是不要過度縱yu,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您和路哥才會擁有更長遠的明天。”小錢同學掏心掏肺,聲淚俱下地給他們科研組的主心骨,他們共同的老父親進言獻策。
賈怡一手扶著腰,一手緩慢地去拿辦公桌上的毛絨擺件,小錢屬兔子的,撒腿一蹽便沒了影兒。
賈怡隻得把毛絨擺件放下,定了定神,發覺十二個小崽子都望著自己,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令他們這嚴肅中不乏活潑的正經辦公室,多了種詭異的氣氛。
得,都怪他行了吧?昨晚想不開去逗貓,結果逗貓不成反被壓。
貓欺負完他後,還眼淚汪汪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吸著鼻子說,對不起啊,哥,我不該下這麽重的手,你明天還有工作......
他還得繼續去哄,自作孽啊。
不過貓的下一句話,讓他瞬間不哄了,直接要拉過被子睡覺,不想多搭理這小沒良心的。
貓說,本來我也沒想折騰你的,就來一次出出氣。結果你喊得那麽好聽,全身都那麽粉,腰窩也好看,腿也長,我就沒忍住.......
行吧,小沒良心的是見色起意,雖說賈怡認為自己沒啥姿色。
算小沒良心的還有點兒良心,知道晚上給他用電飯煲定時熬點兒梨水,不然他這嗓子第二天指定壞了。
再回到辦公室,大屏打開,是大洋彼岸的徐燃及她手下的小崽子們。
他們又有個討論會,不過這次是討論徐燃那邊遇到的問題,說是整組熬了三個大夜都沒解決。
“我們全組能不能順利下班,就拜托你們了。”彼岸是夜晚,徐燃難得沒化精致的妝容,素顏顯得很疲憊,不過眼睛是亮的,還是蠻有鬥志。
“請開始你們的演示。”賈怡放下裝著梨湯的保溫杯,衝大屏那頭抬了抬手。
問題出在一兩個關鍵代碼上,年會結束後,有兩個孩子私下給賈怡發過郵件,是關於徐燃他們這個程序的。
但那倆孩子隻做了一半,賈怡運行了一陣解決了其中的小Bug,征得兩位編寫者的同意,把程序交與整個辦公室,大家合力編寫到現在,也還是差那麽一點點意思。
正好徐燃把她那邊的成果演示了遍,讓賈怡這邊恍然大悟,他們有正確的關鍵代碼,沒做完只是卡在了收尾上。
“你說你早點來找我們,不就完事兒了嗎?至於全組人熬三個大夜。”賈怡呼出一口氣,又去拿自己保溫杯抿了抿梨湯潤嗓子。
“我只是沒想到你手下這幫小將進步這麽快。”徐燃也松了口氣,帶著點兒欣慰地笑了,“看來確實不需要我這邊來指導了。”
“誒,徐組長還是我們名義上的指導嘛。”賈怡謙虛道。
“是,大權都被賈組長架空了。”徐燃往椅背上一靠,“那這個程序我們兩組聯合上交,如何?反正你們那邊也沒做完。”
“行,以後這種好事還請徐組長多多想到我們啊。”賈怡拿保溫杯敬他和大屏那邊徐組長的革命友誼。
大屏“刷”地關閉,組員們都自覺地開始程序的收尾工作,賈怡正想加入如火如荼的敲代碼大軍,聊天框一跳,是徐燃意味深長的一條文字信息。
“從賈組長的臉色可以看出來,我弟可真厲害。”
後跟上一個呱唧呱唧鼓掌的表情包。
OK,fine.
他和徐燃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注定的。
原本這天平平無奇得如同以往無數個工作日,可這群小崽子就因為他臉色不好嗓子也不好這事兒,找著機會就來給他點兒什麽吃的喝的,話多一點兒就跟他多說一句保重,還有主動貢獻靠枕給他墊腰的,簡直要多貼心有多貼心。
賈怡心裡不是個滋味,但大家夥都是出自好心(和同情),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只能默默忍著,打算回家再找貓算帳。
好容易捱到下班,賈怡長舒一口氣,心說總算解放了。
結果自己把燈和窗戶關完,正打算關門時,被杵在門口的白晝嚇了一跳。
白晝,是賈怡的組員之一,在他們這個過於活潑缺乏嚴肅的科研組中,是全組公認的穩妥存在。
這孩子不愛鬧騰,交待他什麽事都能安安靜靜完成,和其他十一個妖魔鬼怪形成鮮明對比。
賈怡最放心的是他,今天也就他最乖。
於是對待乖孩子,賈怡還是能拿出十二分耐心,“怎麽下班了還不走啊,粥粥?”
這是賈怡給人孩子取的愛稱,後來全組包括和他們交情不淺的保潔阿姨也這麽叫。
“今天我捎你一程吧,組長,你這個樣子,恐怕不太好擠地鐵。”白晝面無表情地發出邀請。
嘿,你這孩子,白誇你了,什麽叫我這樣子不好擠地鐵?
賈怡深呼吸,以平複自己想打孩子的心情,告訴自己對面杵著的不是小錢那糟心孩子(小錢:為何cue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