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就是說如果這姑娘過不了實習期,他就不用受折磨了?
好,改天就跟人事部的老哥喝喝茶......不,不是,不能這麽壞,人剛從象牙塔裡出來的小姑娘,也怪不容易。
忍忍吧,忍忍吧。
“姑娘,我只能說表達愛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想給你舉其他例子了,我舍不得把那些屬於我的點滴分享給一個我連名字都記不完全的人。我們就說到這兒吧,我趕時間回去,而且我還是搭我組員的便車,不好意思耽擱人家。”
話已至此,賈怡拉過白晝的衣袖,“走吧。”
白晝便把手機揣兜裡,掃了一眼表情陰沉的姑娘,隨賈怡一同走向車庫去了,
“你一定會後悔的,賈怡!”姑娘不死心地在他們身後喊。
“我不會。”賈怡冷聲回復,隨即用隻他和白晝聽得清的音量說,“我好不容易和你路哥有今天,高興還來不及呢。”
“放心吧,組長,她應該在鬥指東南待不了多久,這人沒半點智商。”白晝回頭瞅了一眼那捶打電梯按鈕的姑娘,輕聲說。
“粥粥,咱還是不要人身攻擊啊。”賈怡教育孩子。
“我說的是事實。”白晝理所應當道。
賈怡坐在車後座,白晝開了暖風和音樂,一首爛街熱歌炸開了賈怡耳膜。
“粥粥,你不是一直聽古典鋼琴曲的嗎?怎麽換口味了?”賈怡捂了一隻耳朵,才稍稍適應了音量和音調,後腰麻酥酥的痛感一陣一陣地湧。
剛剛被嚇到時,動作幅度稍大了。
白晝發動車子,“我在學怎麽接地氣。”
“倒也不用這樣接地氣啊,傻孩子。”
“可這是當下最流行的歌兒,我不去聽,怎麽接地氣?”
轎車平穩地駛出地下車庫,賈怡眯著眼看一盞一盞冒出來的路燈,“怎麽忽然想要接地氣了?”他好奇地問。
這孩子向來一步一個腳印,可不會想起一出是一出啊。
“我想離一個人近一點。”這孩子果然毫無保留,“組長,我有喜歡的人了,像你喜歡路哥,路哥喜歡你那般喜歡。”
賈怡在心裡默默算了下孩子的實際年齡,二十三歲,嗯,可以談戀愛了。
“那很好啊,喜歡就去追唄。”賈怡鼓勵孩子。
“我在追,可是他......一直在跑。”白晝打了下方向盤,他們經過一個紅綠燈路口,停在了開滿文藝小店的街邊。
“我下去買束花,等我十分鍾啊,組長。”白晝解下安全帶,不待賈怡回答,便開了車門踏上了人行道。
賈怡把車窗搖下半截,看到年輕人小跑去那點著昏黃燈火、門口開滿鮮花的小店。
守店的也是個年輕男孩,他們寒暄了一兩句,隔得太遠,賈怡也沒聽清。
白晝買了一小束花,同男孩揮揮手,硬是又聊了幾句,才往店外走。
行吧,破案了。
賈怡搖上車窗,心說這孩子追人的方式可真樸實。
白晝抱著花鑽進車廂,轉頭就塞賈怡懷裡。
包裝得很素,就用一兩道細麻繩扎了個蝴蝶結;花是藍白色的矢車菊,冬天遠沒過,能有這麽一束春天的仙兒,倒蠻難得。
“組長,你拿回去給路哥吧,我家裡快放不下了。”白晝摸摸鼻子,再次發動轎車。
土嗨歌曲還在耳邊蕩漾,賈怡不由得笑:“那你買了多少啊,還放不下了?”
“我每天來買一束,買了將近兩個月的花兒了。”白晝如實說。
“那他姓什麽叫什麽,微信電話要到了嗎?平時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第二性別是什麽?跟你在一塊他是個什麽態度?”賈怡連環發問,一口氣說完才嗅著花香換了口氣。
這都基本要求,兩個月應該完全足夠了吧。組長理所應當地想。
而組員握著方向盤安靜了好一陣,方才弱弱地開口:“我只知道他叫什麽,他喜歡......喜歡我現在放的流行神曲。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你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到?!”組長差點兒從位子上蹦起來,還好腰痛限制了他的暴躁。
乖乖,你這也不帶這麽老實的啊!
“沒辦法啊,組長,他們店有專門的支付碼,我根本沒機會掃到他的碼加好友。”說著說著,孩子倒還委屈上了。
“不,不是,你不會張嘴要啊?就在買花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問他,要不要加個好友,這多簡單!”交際花老父親實屬不解,要人聯系方式很難嗎?
“那我明天去試試。”孩子小小聲說。
賈怡一頭倒在座椅靠背上,一手抱花一手捂臉,“你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太會說話。你說你有小錢一半能叨叨,組長我也不至於這麽操心。”
“我會努力的,組長。”
“......行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誒,話說,那孩子叫啥名兒啊?你要實在不行,組長幫你去問問。”
“他叫遲早,遲早的遲,遲早的早。”
“嗯......名字不錯,朗朗上口。”
“我也覺得他名字很好聽~”
“你等會兒,怎麽說著說著話,還帶波浪號呢!”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粥粥戀愛了,確認完畢。”賈怡吹了吹杓子裡的牛肉生滾粥,邊喝邊和坐對面托腮看他吃飯的路仁聊這一天的奇妙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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