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林哥,你都把自己關房間一下午了!好歹,好歹出來吃個晚飯啊!”這是路仁第二十八次拍許長林房間門,之前長林哥對他有求必應的,今天就因為賈怡那損招,中午的飯局和下午的交流會都沒陪他去。
等他回來問前台,才發現許長林在房間裡窩了一下午,連午飯都沒下來吃。
第二十八次拍門失敗,路仁緩緩蹲坐在房門前,從兜裡掏出手機惡狠狠地給賈怡發信息:
“都怪你,長林哥都不理我了!”
“別急,寶貝,晚上有好戲看!”很快賈怡便回了消息,還帶著奸笑的小表情。
呵,大豬蹄子,我信你個鬼。
路仁正想發兩句嘲諷過去,身後,門開了。
一隻人形貓咪仰面跌倒在房間地毯上,許長林迷迷瞪瞪地半蹲下來,伸手撓了撓貓咪肉乎乎的下巴。
路仁:“長林哥,正常情況下你不是應該先拉我起來嗎?”
許長林:“喵喵乖啊,長林哥哥帶你去吃飯飯,吃完飯飯我們去看煙花花。”
路仁:“長林哥你正常點兒,我害怕。”
正在換衣服準備去宴會的賈怡:“怎麽忽然感覺有那麽點兒不爽呢?”
蹲一旁凳子上的番茄,無聊地舔一舔爪子:“喵。”
由於之前沒什麽準備,夏祈直接從酒櫃裡取了兩支紅酒,說是賀禮。
賈怡就更沒什麽準備了,不知道上午那個鑰匙扣算不算;就算準備了的,也只有一份□□。
想到這兒,他不禁憂愁地歎息。
夏祈瞅了他一眼,說:“你不準備不要緊,反正是他硬求你去的。你去了就是最好的禮物,他還想要什麽自行車。”
“老大,您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啊!”賈怡無能狂怒。
“就是,多大個人了,還欺負人孩子。”洛淺一邊哄著番茄,一邊給賈怡撐腰。
“淺淺,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我就不是你的寶貝了嗎?”夏祈委屈巴巴。
賈怡搓了搓胳膊,“咦——”
夏祈瞪他,“再敢出聲兒,扣你工資。”
賈怡趕忙多“嘖”了幾聲。
“反正都是要扣工資,不如多出幾聲兒。”
老實員工從不吃虧。
洛淺退出群聊,專心逗貓。
到了七點整,三人一同出門。
洛淺說她和番茄商量好了,讓它乖乖看家。
賈怡很好奇,問:“嫂子,你們怎麽都懂貓語啊?”
“以前也有養過貓。”洛淺笑笑,晚風撩起她耳側的碎發。
夏祈抬手幫她整理,接過話茬說:“養了十三四年吧,後來它無疾而終,我們就再也沒養過貓了。”
賈怡這才想起貓咪的壽命最長不過二十年,哪怕現在番茄小小一隻,也總有一天會老去。
他想,到了那天,路仁一定會很難過。
他也會難過。
許長林終於清醒點兒了,感謝萬能的椰子汁。
路仁松了口氣,抬眼殷勤道:“長林哥,你還想吃什麽?我去給你拿。”
而許長林目光飄忽地望著自助餐廳的落地窗外,手捏著吸管有一下無一下地攪動著還沒喝完的椰子汁。
“幫我拿一聽冰啤吧。”許長林說,夜色從他的長睫毛滑落進古井無波的眼眸,輕蕩起層層漣漪,“謝謝。”
“不,不用。”路仁倒被他的感謝整得有些無措,慌慌張張地起身去了冰櫃的方向。
美人的悲傷很容易傳染給周圍,因為他有一對善睞的眸子,叫任何人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意。
所以賈怡你到底在搞什麽!好好的,去招惹什麽許長風啊!長林哥要出什麽事兒了,我就,我就跟你沒完!
路仁氣呼呼地打開冰櫃門,一股腦抱出兩三罐啤酒出來,想了一想自己並不樂觀的酒量,便弱弱地把其余兩罐放了回去。
長林哥本來就不太清醒,估計喝完酒了更迷糊,他得保持清醒,好好守著,免得真出什麽事兒了。
賈怡,賈大哥,哥,如果我倆真有心靈感應,你能不能聽到我的想法?
千千萬萬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過,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啊啾。”賈怡縮在宴會角落裡,顫顫巍巍地打了個噴嚏,這才五月份,怎就開上空調了?凍感冒了給報銷醫藥費嗎?
上司和嫂子去社交了,主要來許長風生日會的客人,他們都認識。
賈怡隻給許長風打了聲招呼,便悄無聲息地爬上二樓,在橢圓的窗前站定,倚著木製的欄杆看樓下大廳的熱鬧。
許長林給了他回復,說:“你就給他帶一句‘生日快樂’吧,也沒其他好祝福的。”
就這?就這?敢情您糾結那麽久只為了說一句生日快樂?
嗯......其實也足夠了,畢竟這麽多年沒聯系呢,許總要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兄長還記掛著他,確實也算是一份很好的生日禮物了。
那麽現在,只等許長風上來,讓賈怡就著窗外無邊的月色,給許總講關於一個糾結怪的故事。
只是就這勢頭,估計炸不了宴會了。
唯一不太確定的,是許總自己的態度。
萬一他只是演得很兄弟情深,那賈怡這份禮物就尷尬了。
這輩子不該丟的人會再次在同一個人面前丟一次。
賈怡人生滑鐵盧,非許長風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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