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分手大戲可謂是非常之轟轟烈烈。
然後他倆果然在閑逛中遇見了熱心的吃瓜群眾們。
“欸,這不是那誰嗎?”
“宋晰怎麽栽在他這種人手裡?”
“我早說他們倆不合適......”
“你別管他們。”賈怡說。
路仁正聽八卦聽得津津有味,回復說:“我沒管他們。”
“你們當著別人面說閑話是不是不太好?”可賈怡還是走過去,打斷了他們的議論,而後收獲了數道看神經病的眼光。
路仁耳朵靈,聽到他們邊離開邊說:“昨天就是這個賈怡多管閑事,還把那死渣男從酒吧撈回宿舍,我昨天夜跑的時候看見,摟得那叫一個緊。我懷疑就是他從中作梗。”
“別吧,他倆要有一腿也太辣眼了。”
“燒烤怪和奶茶胖子,噫......”
諸如此類的話。
賈怡捏緊了拳頭,路仁看到了。
他叫了他一聲:“賈怡。”
賈怡回過頭來。
路仁說:“沒事的,我們繼續逛吧。”
18.
賈怡看出來小朋友情緒低落。
也許是為這頓飯的價格而不好意思,也許是想起了其他不好的事情。
小朋友沒具體和他說,那個所謂的同宋晰分手的昨天,到底是怎麽樣的。
“你介意和我說說,你的事情麽?”賈怡看著前方的道路,裝作不經意地問。
後視鏡上白玉珠子的掛繩晃了一晃。
“不介意是不介意,但我這人沒什麽好說的。”小朋友抓緊了安全帶。
賈怡說:“例如你的愛好特長啊,我知道你寫文是很厲害的。”
小朋友的貓耳朵豎了起來,“你有看過我,不,你丈夫的文啊?”
“他的文我都看過,一字不漏。”賈怡笑了笑。
是紅燈,賈怡停了車,時間分分秒秒地過。
“我以為我寫文那麽無聊,沒人會看呢。”小朋友輕聲說,“我知道我很差勁,宋晰的朋友都不喜歡我,說我除了碼字敲鍵盤,什麽都不會,就是個廢物。”
“但我覺得會寫文是項很了不起的技能。”賈怡說,綠燈亮了,他開動了車子,“你不止是在敲鍵盤碼字,你是在創造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一直很佩服這樣的人。”
“那是因為你丈夫的緣故吧。”小朋友臉很紅,“愛屋及烏什麽的。”
“我覺得不是。”賈怡說,“準確點兒說是他的文字讓我看到真正的、可愛的他。在喜歡上他之前,我就已經覺得他渾身都是閃光點。”
“真的嗎?”小朋友輕聲問。
“是真的呀。”賈怡語調勾著柔和的尾音,“如果我能那麽快意識到我喜歡他,我和他何必一起生活了十年才揭開窗戶紙?”
小朋友低低地笑:“我知道了。”
19.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多管閑事?”賈怡問。
他們已經遠離了那群亂嚼舌根的人,走在學校靜謐的林蔭道上,但徐徐涼風並沒有吹掃賈怡胸中的氣悶。
他一向厭惡自己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自己受點兒累也就罷了,結果被他施以援手的當事人卻絲毫不在乎。
室友搖了頭,“我從沒覺得你是在多管閑事,我很感謝你昨天把這個世界的我撈回宿舍。酒吧很亂,如果他在那裡過一夜,後果不堪設想。”
倒是把他所有的抱怨都堵了回去。賈怡歎了口氣,也是,對方比他年長十來歲,肯定會說些場面話。
更何況,在另一個世界,對方同自己是夫夫,哪怕自己不是另一個賈怡,這個路仁也是不會令“賈怡”氣悶難過的。
“嗯,我也謝謝你。”賈怡說,不自覺帶上了委屈的情緒。
室友應該是在看他,但他不敢與之對視,怕讓室友見著了自己自私的狹隘。
所以賈怡覺得,自己一直是個偽善的人,明明是義務幫人,卻還要在乎這在乎那的。
“賈怡,我的感謝單單只是因為你昨天幫了‘我’,與我丈夫無關。”室友開了口,“有人不在乎你的好,但也會另有人在乎,例如我。”
“無關其他,只是因為你善良、熱心和赤誠,就足以值得所有褒獎。”
“謝謝,嗯......我是說不客氣......”賈怡語無倫次,差點咬到了自己舌頭。
室友笑了:“我知道的。”
20.
路仁繼續聽賈怡講故事,抱著好大一隻小番茄。
番茄不時地喵喵叫,不知是在提醒他什麽。
賈怡抬手拍拍小貓腦袋,半威脅半玩笑地說:“哎呀,講一講怎麽了嘛?”
路仁看到,番茄翻了個賊亮的白眼。
“你聽得懂貓語啊?”路仁眨巴眨巴眼。
“學了幾年,一知半解,它跟它爹親一些。”賈怡說,“它是它爹撿回來的,我平時工作也忙,一般都是它爹陪著它。”
路仁知道,這又是一段這個世界路仁的新故事了。
番茄把頭埋進他懷裡,以沉默抗議賈怡的喋喋不休。
真好呀。路仁摸了摸貓咪流暢的脊背,毛皮如水般光滑。
21.
不知覺就到晚上了,路仁同稚嫩的賈怡一道回宿舍,卻是整天沒見著這個世界的何源和趙隨。
“周末的話他們一般是出去住。”賈怡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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