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半年產假跟你換,又不白拿你的。”夏祈說,擰松蓋子衝洛淺招招手。
“至於兩人喝一瓶嗎?我又不是不給了。”徐燃嘖嘖嫌棄,“等會兒,老大,你說半年產假?”
“我說半個月產假,你聽錯了。”夏祈看著洛淺喝飲料,毫無良心地反駁著另一位下屬。
“阿燃,你冷靜點兒,這是問渠婚禮。”宋晰不慌不忙地抓住媳婦兒腕子,阻止了一場悲劇發生。
不過賈怡沒有上司那麽好運氣,無良同事說要將他的女裝照發到兩組的大群裡。
然而賈組長並沒有如平時那般和她打嘴仗,神情溫柔平靜,望向男友的目光能化成水。
“怎麽了,這是?”徐燃壓低聲音問洛淺。
洛淺只是笑笑,不回答。
倒是夏祈一邊喝剩下的汽水,一邊說:“這是感情好唄,一驚一乍的。”
下午的活動一切順利,大貓的情緒也平靜得令人擔心。
在送賓客離開時,眼角眉梢都沒動一下。
賈怡不多問,知道這要路仁自己才能度過去。
而他能做的,只是給予他最安穩的擁抱,和最溫柔的吻。
告訴他,無論如何,他都在,一輩子都在。
“哥,我們去看星星吧。”路仁靠在賈怡懷裡,夢囈一般說道,“白天可樂喝多了,睡不著。”
“好,我們去看星星。”賈怡說,吻了吻他泛紅的眼角。
他們下了床,披上帶帽子的薄外套,踢踏著穿好鞋;賈怡一手舉著手電,一手與路仁十指相扣。
古堡的構造圖賈怡牢記心裡,很快便牽著路仁邁上黑洞洞的樓梯口。
樓道很靜,又鋪著厚實的地毯,走上去都沒有聲音。
賈怡能聽到樓下大廳那座巨大石英鍾擺動的聲響,以及大貓輕而淺的呼吸。
“你別害怕。”賈怡說,為這黑暗無聲的環境,也為其他,“我給你打著燈呢。”
路仁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應答。
他們很快爬上了頂樓的露台,夜風有些急,吹得夜幕中的星子搖搖欲墜般明亮。
一輪胖月亮躺在天穹,銀白色的光輝隨著微鹹清涼的風漫到了冷杉林的盡頭。
賈怡關了手電,正想和路仁到露台的邊緣賞月看星星,好巧不巧瞅見倆熟人。
何源和徐問渠這對新婚夫夫。
路仁握了握他的手,說:“我們先別過去。”
賈怡本就不管什麽星星月亮的,自家貓說什麽是什麽,忙不迭點頭答應。
夜風盡職盡責傳來另外二人的交談,他們是在說趙隨的事情。
“原諒我突然決定邀請他來,沒給你打聲招呼,抱歉了。”
“你我之間,不談抱歉,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但你還是有些慌吧,小朋友。”
“說老實話,是有點兒,我生怕他把你搶走,畢竟源哥你......是真的很重感情。”
“你都說我重感情了,怎麽又怕我逃婚?”
“我......”
“你怕的是我對你的感情沒他深,對嗎?”
“......對,你們十幾年的感情,是我不能比的。”
“你一向自戀得很,怎麽這會兒對自己沒信心了?”
“你也不想想,是誰曾經打擊我自信,說我是口水娃來著?”
“很記仇嘛,小夥子。”
“記你一輩子。”
“好啦,我要向你承認,我邀請他來,有我自己的私心。你也說了,我對他有十幾年的感情,這確實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有段時間就一直跟自己過不去,覺得我自己不能把整顆心給你,因為在遇見你之前,它已經碎了一半在趙隨身上。我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實在撐不住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賈哥,和他一起商定了這個計劃,連你路哥都不知道。他說我要放過我自己,我也覺得我要放過我自己了;我要放過我自己一心一意地來愛你。事實也證明,我也真的放過我自己了,今天他來我都差點沒看見他,還是你給我指的......”
“是啊,我特別小氣的,專門盯情敵。”
“謝謝你特別小氣,特別在乎我。”
“再聽下去應該會發生少兒不宜的事情吧。”路仁說。
賈怡能感覺到他情緒上揚了些,連忙接茬說:“那我們先下樓,不管他倆了。”
“哥,有時候我覺得你特厲害。”路仁晃著賈怡的手,慢慢吞吞跟著他邁下樓梯。
“管閑事特厲害?”賈怡壓低聲音,自嘲道。
“你那是善良,哪是管閑事。”路仁反駁他,認認真真地,“所以我覺得我賺到了,而且是賺大發了。”
“有你,我也賺大發了。”賈怡說,認認真真地。
☆、盛大的盛夏
生活又回歸到正軌,賈怡上他的班,路仁寫他的書,日子如流水一樣淌。
他們從樓下鄰居那兒接回寄養了一周的小貓番茄,並給彤彤和她媽媽送了禮物。
彤彤很喜歡那盒巧克力,畢竟是何源這巧克力死忠粉給的,光看盒子都令人心生喜愛。
小姑娘聽說他們是去參加了婚禮,眨巴著大眼睛問他們什麽時候結婚。
母親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拍拍小姑娘發頂,說小孩子家家,淨亂講。
賈怡和路仁倒覺得沒什麽,認認真真地回復小姑娘,說近兩個月會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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