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陪著你的是我,不管我叫莫愚也好,江樵也罷,陪著你的人沒有變,只有我,紀守拙你別找這麽拙劣的借口推開我。”
“我想起所有事情的時候,我也以為是我大哥害了東家,我那個時候怎麽敢告訴你,要不是後來我知道是個誤會,我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纏著你。”
江樵不行,江樵在紀守拙這兒行不通的,那莫愚呢?
“紀守拙我真的喜歡你,我從小到大沒有認真喜歡過任何人,是你改變了我,失憶對我而言不算一件壞事,如果沒有你,我到現在還在渾渾噩噩地混日子,我知道我騙了你,但是就那一次,你就給莫愚一次機會。”
如果江樵不是江家的人,自己或許拒絕得沒那麽果斷,還是因為他姓江嗎?如果……如果……
“你們乾嗎呢?!”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隨之而來的是一束刺眼的光芒照到兩人身上。
紀守拙剛想抬手去擋,江樵習慣性站到了他前面,手電筒的光被他遮擋了大半,紀守拙稍微覺得能看清了一點,手腕一緊,江樵的手繞到背後將他拉住了。
“你倆幹嘛的?偷東西小心我報警啊!”
這男的一看就是工地的安保,估計是來這附近偷鐵的人太多,他反應才這麽激烈。
江樵鎮定自若地按住男人的手電筒,不緊不慢開口道:“我跟我朋友來看看以前住的地方,這就走。”說著,他拉著紀守拙朝著車子走去。
見著兩人上了車,男人這才對他倆的話相信了一點,開這麽好的車,估計也不會是賊,就是腦子可能有點不大好,大晚上的來工地有什麽可看的。
直到被江樵塞進了副駕駛,周遭的溫度比外頭暖和一些,紀守拙這才回過神,他的視線追隨著繞過車頭的江樵。
他沒變對嗎?不管遇到什麽事,下意識擋在自己前面的都是他。
第72章
遠處的保安大叔已經進了工地大門,江樵卻沒有著急發動車子,剛才兩人的對話被打斷,現在想要繼續下去有些困難,可他不想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他比誰都清楚,他如果不主動一點,他和紀守拙之間就徹底玩完了。
“守拙,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是莫愚,你會給他一次機會嗎?”
手腕上的溫度沒有完全散去,紀守拙微微側頭,目光看向擋風玻璃,如果是莫愚……
“我不知道。”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江樵頓時有了希望,紀守拙回答的是不知道,而不是果斷拒絕,他一把拉住紀守拙的手,強迫紀守拙轉過身跟他對視。
“你說不知道,我還是有希望的是不是?守拙,你對我還是沒有那麽絕情是不是?”
紀守拙用目光描繪著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他有時候甚至會想,要是一切的事情都是江裕做的就好了,那他對江樵的恨也能徹底一些,那他對江樵就能徹底斷了念想,偏偏造化弄人。
“江樵,我昨天看到了我爸爸的日記,我爸爸很喜歡你,如果我早點看到這本日記,在所有事情都沒發生之前,在你想起一切之前,爸爸認可我們的關系,我肯定會很高興。”
紀守拙頓了頓,江樵的一顆心也隨即提到了嗓子眼兒,所以現在呢?現在紀守拙是怎麽想的?
“知道真相後,我有時候也會想,如果我什麽都不知道,還能記恨你一輩子,偏偏沒有所謂的誤會了,我反倒不知道該對你了,你是江家的二公子,我只是一個賣點心的,我不知道……”
“紀守拙!”江樵厲聲打斷,他拉住紀守拙的手加大了幾分力度,“我寧願你還在氣我騙了你,為什麽要說這種話,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嗎?”
紀守拙懦弱慣了,他本能有點想逃,動了動手腕,發現完全掙不開,只能繼續沉默。
“別的你都可以不知道,我先回答我的問題,你還喜歡我嗎?”
紀守拙的嘴唇嚅動了一下,剛剛在看到江樵的一瞬間,他確實很詫異,他沒想到江樵也會到這兒來看看,他心裡比誰都明白,之前的回憶,就是屬於他和江樵的。
他不知道夢到過多少回,他倆大半夜在鋪子裡做點心的場景,夢裡一切都很真實,他也能清楚地認識到,陪著他的是江樵。
“我不知道東家日記裡有沒有寫,我不光答應過你,也答應過他,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別讓我食言。”江樵聲音有些顫抖,“拙哥,我特別想你。”
紀守拙隻覺得用什麽東西要湧上來,他迅速低下頭,手掌漸漸扣住江樵的手,越握越緊。
掌心的溫度就是紀守拙最好的回答,江樵心下一動,一把將紀守拙拉進了懷裡緊緊抱住,紀守拙沒有掙扎,下一秒,江樵覺得後背一熱,紀守拙摟住他的背,將額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肩膀上一片濕熱,紀守拙好像哭了。
小聲地抽噎逐漸變成了慟哭,紀守拙仿佛要將這些日子的怨氣都全部發泄出來。
誰都可以騙他,但是江樵不行,江樵是他最信任的人,連江樵都騙他的話,他還能相信誰?
紀守拙對江樵是有怨的,怨他為什麽要出現,為什麽離開,為什麽欺騙和隱瞞,紀守拙又是慶幸的,慶幸他倆還沒有走散。
“拙哥。”江樵輕撫著紀守拙的後背安慰,他低頭吻了吻紀守拙的額頭,“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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