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就一間廁所,紀守拙只能先等著,連打兩個噴嚏後,他趕緊自己身上的濕衣褲換了下來,在脫下褲子時,他盯著自己內褲發呆,怎麽連裡面都打濕了。
半晌,紀守拙回過神,莫愚剛剛一臉犯難,是不是連內褲都沒有,他又看向還在窗戶上飄動的內褲,果然。
紀守拙又從衣櫃裡翻出了自己的內褲,內褲這玩意兒誰沒事會在家裡準備全新的,都是穿過的,穿過得再拿去給別人穿,多少有點難為情。
麻利地衝完澡,莫愚在穿衣服的時候墨跡了起來,他看著打濕的內褲,又看了看紀守拙的衣褲,內心很是糾結。
可自己赤/條條地站在廁所也不是辦法,紀守拙還等著用廁所的,下午還得去鋪子裡幫忙的。
莫愚心一橫,沒有內褲穿,直接將紀守拙的褲子套上,如果拙哥覺得不舒服,自己只能想辦法賠他一條。
穿好衣褲,莫愚強忍著空蕩蕩的怪異走回了臥室,大概是外面的雨聲太大,紀守拙都沒發現他洗完澡回來了,還光著身子彎著腰,在衣櫃裡翻找著東西。
紀守拙的身材不算精瘦,做餅也是個體力活,他胳膊上的肌肉還是很明顯的,看著充滿了力量。
繃直的後腰能看到流暢的腰線,不知道為什麽,莫愚有種想要上手撫摸的衝動,男人的腰,有力才會賦有美感。
美感……
莫愚自己都有些困惑,自己腦子裡為什麽會冒出這樣的詞匯,他晃了晃腦袋,想將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搖出去,“拙哥,我洗好了。”
紀守拙回過頭,見莫愚已經穿戴整齊,只是發梢還滴著水,漂亮臉蛋上還沾著水汽,整個人嫩得能掐出水來,配上那雙無辜的眼睛,可憐巴巴的,光是看著都叫人心疼。
紀守拙忍不住朝莫愚的襠部瞟了一眼,想問問莫愚到底有沒有內褲穿,臉皮還是薄了一點,死活問不出口。
或許人家不止兩條內褲呢。
紀守拙順手將自己的內褲塞回了衣櫃,抓起旁邊的衣服,“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要是餓了就先下去。”
莫愚自然是沒有先下樓,紀守拙是去接他回家才會淋濕的,自己哪有不等他的道理,等紀守拙進了廁所,莫愚便坐到了床上。
紀守拙這套衣服還算寬松,只是屁股光溜溜的,不管莫愚怎麽注意,都會跟褲子發生摩擦,這種感覺太怪異了,跟沒穿衣服似的……
洗完澡出來,雨勢減小,淅淅瀝瀝的,溫度也降下來不少,穿堂風一過,還有些涼爽。
紀守拙隨便擦了擦頭髮,想叫莫愚下樓吃飯去,“阿愚,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家門,就在鎖門的時候,紀守拙覺得他後背一緊,有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衣服,很快又傳來了莫愚悶悶的聲音。
“拙哥……能不能……借我一條褲子……”
紀守拙想說自己不是借了莫愚一條褲子,他的榆木腦袋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阿愚真的沒穿內褲。
見紀守拙沒有動靜,莫愚小聲替自己解釋,“我衣服就兩套,能換洗的都打濕了……”
“啊?哦……”紀守拙尷尬到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打開門,很快找到了塞在衣櫃裡的內褲,他一緊張,聲音都比平時大了不少,“沒事沒事,你拿去。”
說完紀守拙像是腦子缺根弦似的,就這麽杵在房間裡,莫愚白皙臉頰泛起緋紅,挺大的個子竟然害羞起來,紀守拙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該去外面等的,怎麽跟流氓一樣。
“我……去外面等你……”
短短半分鍾,紀守拙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死皮都給摳乾淨了,等到莫愚穿好衣褲出來,他猛地站起來。
“怎……怎麽樣?”
這讓莫愚怎麽回答?什麽怎樣?內褲怎樣?
莫愚也沒好意思跟他對視,“還行,有點勒。”
勒?
紀守拙的視線往下一瞟,腦子嗡的一下,莫愚高挑,看著還挺瘦的,真看不出來。
兩人下樓的時候早就過了飯點兒,留得飯菜也已經冷了,洪令還等著收拾碗筷,所以沒有走。
紀傳宗隨口跟他問了兩句話,“巧荷什麽時候回來?”
紀巧荷也就是紀守拙的姐姐,家裡的鋪子不用她操心,在公關公司上班,經常得出差。
“還有兩天吧。”
紀傳宗又道:“那後天還是你陪著我去醫院。”
一聽爸爸要去醫院,紀守拙連忙開口道:“醫院?爸,您不舒服?我陪您去。”
紀傳宗蹙著眉頭擺手,“常規檢查而已,你好好看著鋪子就行,你姐夫陪我去,等你姐回來了,再找大師傅算算遷墳的日子。”
早點將老婆子的墳遷過來,也算是了卻了紀傳宗一樁心事。
趁著沒有客人,東家也在場,鄒叔多嘴問了一句,“東家,拆遷的事情您聽說了嗎?到時候咱們怎麽辦啊?”
鄒叔沒有兒女,也就是在鋪子裡工作,才能賺得一點生活費,要是鋪子沒了,誰還會要他這把老骨頭,沒了經濟來源,到時候怎麽生活。
阿翔也接過了話,“現在的拆遷隊都霸道得很,拆遷款沒談攏的,他們照樣硬拆,我還聽說鬧出人命的都有。”
一家老小都等著吃飯,阿翔也怕鋪子沒了,現在競爭這麽激烈,像他這種沒什麽文化,沒什麽學歷的人找工作不容易,他倒是不怕被拒,家裡幾張嘴吃飯等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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