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吳金城覺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一掃,“算了算了,守拙,不逗你了,你小老婆管你管得嚴。”
又是小老婆,紀守拙恨不得捂住吳金城的嘴,不讓他再胡說八道,他偷瞄了一眼莫愚,莫愚表情如常,像是沒將這個稱呼放在心上。
“我們回去了拙哥。”說完,莫愚拉著紀守拙便離開了。
吳金城抱著胳膊看著他倆的背影,呵,真粘牙。
兩人是牽著手回到鋪子裡的,人程芝特意來鋪子裡等著,紀守拙趕緊將莫愚的手給掙開。
“那個……我上個廁所……”紀守拙躲得飛快,進廁所前,隱約還聽到程芝問莫愚晚上要不要去逛夜市,但紀守拙沒有聽到莫愚的回答,應該是答應了吧,畢竟人家女孩子都主動邀請了,莫愚也不能讓人家下不來台。
從廁所出來,程芝已經回去了,鋪子裡只剩下了莫愚他們三人。
鄒叔開口道:“夜市挺熱鬧的,阿愚來了這麽久,去沒去過夜市啊?”
莫愚依舊是站在展示櫃旁,余光瞥了紀守拙一眼,“剛來的時候我堂哥帶我去過一次。”
“這些小姑娘就是喜歡逛夜市。”連阿翔都加入了聊天。
聽這意思,看來莫愚是答應了,莫愚應該答應的,紀守拙摳著手指,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接下來的時間有些煎熬,紀守拙覺得自己如坐針氈,很在意莫愚晚上還會不會回來,除了夜市,還不會跟程芝去其他的地方,他答應了程芝出去,算不算約會,如果算是約會,那他倆是不是就確定了關系?
到點關門打烊,莫愚說有事今天就不回去吃飯,紀守拙鎖門的動作一滯,他沒有回頭,“哦……行……”
關上門後,紀守拙趕緊往樓上跑,他不敢問莫愚要上哪兒去,要跟誰一塊兒,要幹什麽去,他怕他得到的是他不想聽的答案。
今天晚飯就只有紀守拙跟他爸兩個人吃,紀傳宗最近一直在醫院,鋪子裡沒有顧及上,趁著吃飯的功夫跟紀守拙問問情況。
“鋪子最近怎麽樣?”
“嗯……老樣子。”
紀傳宗見紀守拙食不知味,連菜都沒吃上幾口,一直在拿筷子戳米飯,“吃飯就好好吃,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麽?”
紀傳宗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度,把紀守拙嚇得一哆嗦,回過神,老老實實端著碗筷吃飯。
“你這樣,我怎麽放心把鋪子交給你?”
紀守拙扒飯的動作放慢了些,最近肩膀有些疼,做餅的事情也延後了,被爸爸一說,負罪感深厚,他總是這樣,什麽都顧不上,什麽都做不好,沒有一件事能讓人滿意的。
“肩膀怎麽樣了?”紀傳宗伸手捏了捏紀守拙的肩膀,那雙滿布皺紋的手,依舊很有力。
紀守拙原本還有些緊張,爸爸稍稍關心,他整個人放松了下來,“不碰就沒感覺。”
不碰沒感覺,碰了還是疼的,紀傳宗隨即松開了紀守拙。
“還疼就別著急做餅,留下後遺症是一輩子的事情。”
吃過飯,紀守拙收拾了碗筷,他不愛看電視,怕影響爸爸休息,一個人在房間還有些寂寞,會胡思亂想。
懊惱自己沒用,看向莫愚的床鋪時,又會想莫愚這個時候在幹嘛,容易想太多的人是不是都一事無成。
窗外的天黑灰蒙蒙的,還沒有完全黑,現在睡覺太早,紀守拙猛地起身,拿起櫃子上的鑰匙,直奔樓下。
隔壁的裁縫鋪門窗緊閉,看不出來店裡有沒有人。
紀守拙轉頭走向自家鋪子,開門鑽了進去,找到自己圍裙系上,他得給自己找點事情,才不會七想八想的。
電風扇轉得呼哧作響,卷簾門拉下了一半,熱氣散不出去,悶熱得厲害,紀守拙揉著面,後背全是汗。
他還記得,上次做餅,也是晚上,只不過那個時候有莫愚陪著,莫愚還說過他會一直陪著自己做餅的。
鹿角街的街燈壞了好幾盞,莫愚從光亮處走到了陰暗中,又從陰暗中重回到光亮處,眼看著快到家樓下。
點心鋪子的卷簾門似乎半開著,店裡的燈光從門下撒了出來,照得那一片兒發亮。
誰在鋪子裡?是紀守拙嗎?
莫愚不由加快腳步,小跑到店門口時呼吸竟然急促了幾分,剛想彎腰鑽進店裡,有個女聲將他叫住。
“阿愚。”
莫愚抬頭,程芝正站在裁縫鋪門口。
“你回來啦。”
莫愚點點頭,“有事嗎?”
程芝抿著嘴唇走上前來,吞吞吐吐的,“你……那個……”
莫愚有點著急,著急想確認在鋪子裡的是不是紀守拙,卷簾門居然霍地被推了上去。
門裡,紀守拙還穿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麵粉,一臉錯愕地看著門口的兩人。
第17章
紀守拙原本在操作間做餅來著,等烤好的過程中,聽到了外面有聲音,他怕是有小偷才出來看看,沒想到跟莫愚和程芝撞個正著。
這是逛完了夜市,一起回來的吧,紀守拙摸不住現在具體是幾點鍾了,只是覺得兩人去了沒多久,回來得有些許早了。
一看紀守拙這打扮,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甜味,莫愚便猜到紀守拙是在做餅,“拙哥,你在做餅?”
沒等紀守拙回答,莫愚又補上一句,“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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