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是最清閑的時候,太陽正是毒辣,街上沒什麽人,莫愚正站在展示櫃前扇蚊子。
隔壁的程芝這個時候跑了過來,“阿愚,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都是一條街上的街坊,現在店裡也沒生意,鄒叔擺擺手,讓莫愚跟著去。
到了裁縫鋪,程芝帶著莫愚往裁縫鋪後門的巷子走去,一堆垃圾堆在這裡,上頭蒼蠅環繞,惡臭陣陣。
“早上還沒有,我剛剛出了趟門給人送衣服,我爺爺一個人在鋪子裡,他耳背聽不到,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堆滿了。”
垃圾不少,還有好些重物,程老頭年紀大,走路都顫顫巍巍,程芝一個女孩,搬這些東西也有些吃力,生活垃圾之前都是堆在街角的垃圾箱那邊,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弄的。
看著這一片狼藉,莫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程芝也知道挺髒的,她怕莫愚為難,“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叫別人吧。”
“沒事。”莫愚挽起褲腳,一腳踩進了垃圾堆裡。
他倆一起收拾了好半天,總算是將垃圾都弄出了巷子,大汗淋漓的不說,莫愚身上還沾上了不少的汙漬,搬運東西的時候,衣服也被勾了洞。
程芝倒了杯涼茶給莫愚,“阿愚,今天真的麻煩你了,要不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了縫縫把。”
莫愚低頭看向衣服上的破洞,自己衣服就這麽兩件,他又不會縫,就不跟程芝客氣了。
程芝從衣櫃裡翻出了一件她爺爺的衣服,“這衣服買大了,我爺爺一直沒穿過,你先將就著穿。”
垃圾的味道太衝,莫愚不得不用肥皂好好搓搓。
隔著一道門,程芝抱著補好又洗過一遍的衣服在外面問他,“昨天的事情忘了謝謝你,這些天淨在麻煩你。”
門霍地一聲從裡面打開,莫愚臉上胳膊上還在滴水,他回道:“昨天是拙哥幫的你,他肩膀撞傷了,這幾天不能做餅,要休息。”
程芝一頓,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是……還沒好好謝謝紀守拙……”
莫愚撣了撣身上的水,看向程芝手上,“我自己拿回去晾吧,明天把我衣服還給你。”
醫院的護士是剛來的,給紀尤青輸液扎了好幾針都沒有扎好,紀尤青疼得嗷嗷直哭,紀傳宗看得不是滋味,留下來陪著他,紀守拙一個人回去了。
經過音像店門口,吳金城眼尖,把紀守拙叫住,“守拙,上哪兒了?”
“醫院,看我侄子。”
最近沒什麽新片兒,以前的片子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吳金城正閑得無聊,非得拽著紀守拙進去聊聊天。
紀守拙不會拒絕人,只能硬著頭皮進去,兩人剛坐下,音像店裡便進來了客人。
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估計是小情侶,幾人繞著影碟牆走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他們到底想選什麽片子。
吳金城叼著煙起身走了過去,“找什麽?我幫你們找!”
其中一個男的往外看了看,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老板,你門口貼的那個海報的片兒怎麽沒看到?”
吳金城咧嘴一笑,將幾個人上下一打量,隨後走向了收銀台,從抽屜裡找出了光碟,“這種新片兒肯定不會放到影碟牆的,借的人多,你們運氣好,今天早上剛還回來。”
男人伸手就想去拿,吳金城猛地縮回手,叮囑道:“押金,好好保管,損壞押金不退,最遲三天還回來,不然押金也不退,別給我弄壞了,很難弄到的。”
男人連連答應,交了錢,將光碟塞進了包裡,這才帶著一群人離開。
吳金城笑呵呵地拉開抽屜,將錢往裡一扔,就在錢盒的旁邊,還有張跟剛才那張封面一模一樣的光碟。
“你這兒不是還有一張?”紀守拙隨口一問。
吳金城道:“我就兩張,難弄是真的難弄,奇貨可居,你懂不懂啊?”
紀守拙憋憋嘴,肩上忽然一重,他“嘶”一聲,吳金城壓到他受傷的地方了。
“怎麽?”吳金城趕忙將人松開,“跟我碰瓷呢?”
“昨天撞傷了肩膀。”
吳金城嘿嘿一笑,改拍紀守拙另一邊的肩膀,將抽屜的光碟在紀守拙眼前晃了晃,“那你拿去看吧,就當是慰勞慰勞你自己了。”
紀守拙還記得門口那張海報,“我不用……”
“你不要?人家想借都不一定能借到。”
從音像店裡出來的時候,紀守拙手裡多了張光碟,他又看了眼牆上的海報,牆上的女主角身材不是一般的火辣,但他卻覺得這張光碟無比燙手。
第14章
光碟的封面露骨,特別那個名字,有點不堪入耳,紀守拙跟做賊似的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才將其塞進褲兜裡。
高溫恨不得不給人活路,只是在烈日下站了半分鍾,紀守拙已經是滿頭大汗,他順著屋簷下的陰涼往前走,走了沒兩步,有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
是莫愚和程芝。
程芝遞了件衣服模樣的東西到莫愚手裡,莫愚接過後,兩人又短暫地說了兩句,很快莫愚往鋪子走去,只是程芝還停在原地,一直注視著莫愚離開的方向。
衣服?
紀守拙驟然想起,莫愚身上的衣服好像換過了,明明早上他倆一塊兒出來的時候,莫愚穿得還不是這件,莫愚就那兩套衣服,倒是程芝剛剛遞給莫愚的那件,顏色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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