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他想,拿起手機走回沙發,他按下接通,將手機放在寧初耳邊,另一隻手摁住對方想要接過東西的手。
輕聲道:“你手沒力,我給你拿著。”
低血糖的時候,除了腦袋發暈,四肢的無力是最明顯的。
但他也沒到一個小小的手機都拿不動的地步啊!
寧初無奈地撇嘴,懶得再去爭辯,聽著聽筒裡傳來的聲音,不確定地應了聲兒:“星瀾?”
燕淮的眉心微微蹙起。
“不用給我帶,你自己吃吧,”寧初看了燕淮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請個假:“對了星瀾,我上午那場戲能不能移到下午拍啊?”
“……我沒事沒事,就是家裡有點兒私事,你別擔心。”
“……嗯好,謝謝你,拜拜。”
燕淮瞧著說話的人嘴角勾起的弧度,突然覺得寧初有些時候的笑容也挺讓他覺得糟心的,比如現在。
“新導演打來的?”
名字居然叫得這麽親昵,燕少心裡很不爽,表情冷下來。
“嗯。”寧初示意他把手機拿開,“是高中的老同學,好多年沒見了。”
呵呵!燕淮的眼睛危險地眯起,徐薇就是這麽辦事的?
讓她把許連傑換掉,結果換就換了,居然沒把控一下製片方的後續進展?連老同學都來了!?
他一邊臉色冷戾得像是要吃人,一邊在自己的手機上發信息讓常去的一家餐廳半小時內送些熱騰營養的食物過來。
不想當著寧初的面發語音,但情緒累積到後面,越來越不淡定,手指用力得幾乎要把屏幕鍵盤給戳爛。
寧初看著他的樣子,警惕地往沙發裡縮了縮。
雖然他不知道起因是什麽,但燕淮看上去就是又要發瘋的感覺,此時還是沉默為好。
誰知燕淮的情緒控制得還不錯,隻對無辜的手機進行摧殘,對他還是輕手輕腳地抱起來。
但為什麽又是抱來抱去的!?
“幹什麽!?放我下來!”寧初這會兒清醒著又被攔腰橫抱,有些無措慌張,手臂摟也不是放也不是,攥著燕淮胸前的衣襟,耳根都紅了一片。
“嘖,沙發不如床上躺著舒服。”燕淮緊了緊手臂,穩穩地抱牢。
他很喜歡抱著寧初的感覺,除了那種既香又軟的實際感知,還帶給他一種靈魂都變得完整的飽足感。
這種感受無法解釋,但身心又都是這樣反饋給大腦的,如果不是寧初身上有這些傷和病,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控制力度,他幾乎想將這個人用力地揉進自己身體裡,將他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每一縷呼吸都通通佔據掠奪。
這些不知道是正還是負的情緒常常侵蝕著他,產生得莫名其妙,難以用時間的‘日久生情’來衡量,他無法說明白為什麽在這麽短時間裡會有這麽強烈的感情。
他想或許是因為性格天生偏執,又或許真的有命中注定這回事,讓情感的產生毫無預兆、沒有緣由。
他知道徐薇了解他,會覺得在寧初的事情上面,他的行事作風都變得不像他了,可能寧初也會覺得他的這些行為有些讓人猝不及防、無法招架。
但沒人知道,他現在的表現已經是經過自己竭力隱忍和克制之後的了。
燕淮歎了口氣,怪誰呢?
怪這家夥太難相處了,琉璃做的人,看著很剛,稍微用力會碰碎了。
他把寧初放回被窩裡,忽然想到什麽,蓋好被子後沒起身,盯著這人問:“寧初,你談過戀愛嗎?”
寧初的身體微微一僵,對上燕淮的眼神後沒看出什麽不對,平靜道:“我都二十四歲了,怎麽可能沒談過?”
燕大少的臉色瞬間染上一層陰霾,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嗤。
“嗯……難道燕少沒談過?”
寧初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剛剛被不由分說抱起來的惱怒頓時轉變成戲謔:“不會吧不會吧?我的天,你是和尚嗎?”
燕淮的眼睛眯起來,黑漆漆的瞳孔深不見底,寧初以前總說這個樣子像極了某些電影裡的反派大boss,讓人看了心裡發怵。
他立馬閉嘴,雖然陰陽怪氣時,隻陰一兩句就熄火的確有些慫,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可燕淮眼裡的火隻忽明忽滅了幾下,就壓抑著心裡極大的怒氣與酸氣,冷硬地問:“那你的前任們……對你好嗎?”
有沒有讓你傷心?
雖然肯定不會有他好,但他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寧初驀地愣住,盯著面前的人,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什麽‘前任們’呐?他看起來像是有過很多前任的樣子嗎?
而且為什麽是這種語氣這種問法?讓他的心一瞬間被刺了一下,有些酸澀。
燕淮,你不要這樣……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輕聲開口:“他對我很好。”
即使已經不想再在一起了,還是無法抹消掉的好。
燕淮看著眼前幾乎是一瞬間情緒就低下去的人,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都忍得明顯起來,幾乎要將嘴裡的一口牙給咬碎。
這個模樣哪是什麽普通的前任?分明就是余情未了的樣子!
“那他人呢?在哪裡?”他聲音沙啞。
你覺得他對你好,但你身體這麽差,常常撐不住暈倒的時候,在劇組被人惡意打壓的時候,那個人在哪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