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會不會顯得我很幼稚?”
孟逐然歎息一聲,拍拍商柏青肩,語重心長:“小商啊,追人呢,講求技巧,感情中可以撒嬌,可以耍賴,沒人覺得你幼稚,你不用時刻維護你的人設。”
“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粘你,那我重新說,我想跟著你,你去哪,我去哪。”
“那走吧,帶你走走。”
沒有太陽,陰冷的空氣直往脖子裡鑽,孟逐然一打開大門被凍得往回縮,商柏青突然拉住孟逐然的手往他口袋裡放:“我幫你暖手。”
“我記得以前我把手放你口袋,你說我像小孩子,讓我不要在外面胡鬧。”
“兩個穿著西裝帶著電腦包的人手放在對方口袋,路人看了只會想到‘變態’兩個字。”
“為什麽要在乎路人的眼光?”
商柏青被問住,扭頭看孟逐然,“我以為你會介意。”
“我為什麽要介意,我跟路人不熟,我隻想自己過的隨性,自己開心。”
“你是公眾人物,我不想你被人詬病。”
這下輪到孟逐然失語,他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一直以為商柏青在外與他保持距離是在維護商柏青的人設,從來沒想過是因為自己在電台主持。
繼續往前走,路邊有擺地攤的,老家這邊特別多夫妻檔,他們開著卡車或三輪車,大冬天的停在路邊,將貨品搬下車供人選購,孟逐然遠遠看見旁邊架子上飄著的紅色圍巾,問商柏青:“你有沒有穿戴過紅色?”
“紅領巾不算的話,應該沒有。”
孟逐然拉著他走到攤位前,老板戴著厚厚的帽子,耳朵嘴巴全包住,老板娘坐在一個小帳篷旁邊生著爐子,爐子上烤著紅薯,孟逐然跟老板打招呼:“老板,這圍巾怎麽賣?”
“40一條,純羊毛的,今天你是第一位顧客,給開個張,36,圖個好意頭。”
商柏青想要說話,被孟逐然按住手,“拿兩條,都要紅色的。”
“好咧,我給你拿新的,媳婦兒,給找兩條新的紅圍巾。”
老板娘麻利的翻出兩條帶著包裝的新圍巾,笑吟吟的遞給孟逐然:“全新的,帥哥要不要檢查下?”
“不用,給我吧。”
孟逐然連袋子都沒有要,在攤位旁邊拆開替商柏青圍上一條:“怎麽樣,暖和點沒?”
商柏青拿起另外一條拆開,“嗯,沒那麽冷了,你現在要圍嗎?”
“要啊,不然為什麽買兩條。”
他們慢慢往前走,孟逐然倒過來面對著商柏青走,大紅的圍巾襯得他笑容更溫柔,他問商柏青:“你是不是不能理解剛剛那對夫妻的生活?”
“是,不理解,這麽冷的天為什麽不讓他的妻子在家待著,兩個人出來受凍。”
“或許他的妻子願意呢。”
“願意吃苦?”
“是願意陪她丈夫吃苦。”
商柏青並不是很能理解,在他的圈子裡沒有這種感情,他扯了扯圍巾,隨口道:“不是羊毛,你為什麽不揭穿老板?”
“幾十塊錢哪有什麽羊毛,小本生意不容易,有時候原則性不要這麽強。”
商柏青點點頭,似乎是認同他的道理。孟逐然帶著他去到一個破舊籃球場,“我小時候經常跑這裡玩,那時候擁有一個破籃球就能成為孩子王,剛好我就有一個,我每天抱著球過來稱王。”
“你很喜歡打籃球嗎?”
“不是特別喜歡,我喜歡的在後面。”孟逐然指指後面一塊空地,帶著商柏青往後面走。
那是一片沒有長草的荒廢地,孟逐然介紹:“這是以前的稻場,地早已硬化,不生長任何農作物,連雜草都長不出來,過來看。”
他帶著商柏青走到最邊上,那裡放著一個石滾,石滾的旁邊是用銳器刻下的一幅畫,商柏青蹲下看,畫的西遊記人物,師徒四人栩栩如生,“你畫的嗎?”
“對,我小時候畫的,小時候喜歡畫畫,想著長大當畫家,可惜啊,夢想總不能當飯吃。”
商柏青又扯了下圍巾,並用指甲輕輕撓了撓頸部皮膚,“你喜歡畫畫,現在開始也不晚。”
“你以前不總說人不要活在夢想裡嗎?”
“以前是我不夠了解你,我的錯,我以為你喜歡播音,我沒有去了解你的喜好,對不起。”
“好了,走吧,回家了。”
晚上,孟母安排孟逐然跟商柏青住同一個房間,父母並不知道他們分手的事,很自然的鋪好床,兩老早早關燈睡覺了。
父母住一樓,孟逐然的房間在二樓,商柏青洗完澡出來,反手撓著脖子後面,他叫孟逐然:“阿然,幫我看看我脖子後面。”
“嗯?”孟逐然看著被他撓紅的皮膚,拉下他的睡衣,睡衣下面的身體露出來,起著大片大片丘疹,“你過敏了?我記得你對食物基本不過敏,這是怎麽回事?”
孟逐然又抬起他下巴看脖子,胸前更誇張,孟逐然將目光鎖定在圍巾上,“是圍巾吧,我戴的時候也覺得毛刺刺的,你等著,我去給你找藥。”
還好家裡備有氯雷他定片,看著商柏青吃下藥,孟逐然將圍巾放到外面陽台,“戴著不舒服你為什麽不說?”
“沒關系的,只是過敏,小事。”
本來也不算大事,孟逐然懶得跟他在這種小事上糾結,他想說的是,無論大事小事他都可以說出來,商柏青沒有提要求或是訴苦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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