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然揚眉,輕笑:“我以為你看不出來我在拿他刺激你。”
“你想讓我吃醋,我承認我吃醋了。”
“確實,我承認起初我是拿他刺激你,後來我慢慢發現,同頻道的人更有話題,你還記得我上次的紋身貼嗎?羅湛送給我的,昨晚我們在酒吧玩到天亮,天亮的第一件事他陪我去吃路邊的油條,賣油條的攤子剛支起來,他陪我在路邊等,等待的時間我想跳舞,他陪我在環衛大叔大媽們好奇的目光中在路邊跳很幼稚的甩手舞,你能做到嗎?”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前面一段是真,後面油條、跳舞全是孟逐然臨時編的,他說的很認真,認真到挑不出破綻。
果不其然,商柏青的臉色更加沉鬱,他脫下西裝外套用力摔向後座,煩躁的單手解開領帶扔向儀表台,摘下眼鏡揉著鼻梁,車內的氣氛逐漸凝固,車門被鎖死,孟逐然暫時無法離開。
突兀的來電鈴聲打斷壓抑的氛圍,商柏青接通電話,空間小,電話那邊薑超錦的聲音傳過來:“商總,陳總還在等你,你那邊……?”
商柏青吐出沉悶的呼氣聲:“幫我向陳總道歉,送他一箱茅台,我有事先走了,今天的狀態不適合繼續。”
“可是商總,陳總這邊真的很難約……”
“你看著辦,能談則談。”
“好的商總,我明白了,茅台送給他當今晚的賠禮。”
“商總,戀愛腦不可取啊,你丟下工作跟我跑出來,這不像你的作風。”孟逐漸揶揄道。
掛斷電話,商柏青戴好眼鏡,“合同有問題,需要覆核,內含隱形條款。”
“果然是商總。”
商柏青沒看孟逐然,頹然低問:“你很喜歡羅湛?”
“說不上多喜歡,我只是想跟他試試相處,你知道的,我是個怕孤單的人。”
“孤單不是你隨便找個人戀愛的理由,你不是不理智的人。”
孟逐然回答的沒心沒肺:“我怕冷,怕無聊,怕一個人待,我只是想找個伴,合得來就行。”
商柏青松開袖口,將外套脫下扔在孟逐然身上,“我不知道該如何向你形容我現在的心情,我很難受,我不能接受你跟羅湛在一起。”
孟逐然愣了下,他這是在訴說他的痛苦,這是好的表現:“這是正常的,分手都有一個過渡期,每個人看到前任比自己先找到另一半都會不舒服,很正常。”
不是因為先找,是因為孟逐然想找別人,但商柏青沒能組織好語言將這段話說出來,他害怕聽到孟逐然說“你現在沒有資格約束我”。
“不正常,不正常的……”
遇到這種時候商柏青的語言組織能力會消失,他想直白的說“我想搶走你,不顧一切的搶回你”,可他說不出口,余存的道德感時刻提醒他,孟逐然現在是別人的男朋友。
車停在路邊,昏暗的路燈照不到前方的路,只能看到一排樹影,商柏青摘下眼鏡放在儀表台上,解開安全帶,然後傾身抱住孟逐然,蹭了下他耳朵,語氣裡帶著哀求:“我找不到讓你回心轉意的方法,你要怎樣才能回來。”
孟逐然的手垂在兩邊,聽到這裡抬手輕拍他後背:“為什麽一定要我回去你身邊,我以為感情只是你的附加品。”
“回到家沒有你,我不習慣。”
這不是孟逐然想要的答案,他不是習慣,他應該是“愛”,愛到沒有他商柏青沒有心情做任何事,轉念又一想,商柏青能低下頭哀求他回去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
還是不夠,很多問題沒有解決,他們之間不是愛不愛的問題,是相處中給孟逐然的感覺像是一杯白開水,平淡,無味。
孟逐然跟著歎息一聲:“之前七年,你給我的感覺我就像是你的一條領帶,你穿西裝需要佩戴,但不戴也可以出門,我是你可有可無的存在。”
商柏青沒有回答,按住他後腦吻下去,密閉的空間內所有感觀放大,孟逐然能聽到商柏青的心跳聲,聽到他逐漸動情的呼吸聲,商柏青吻得很投入,隨著孟逐然的一聲低嚀,吻開始變味,從純潔走向旖旎,孟逐然在商柏青的手落在他腰間時咬了下他耳朵:“你想在車裡跟我做嗎?”
“對不起……”商柏青猛地停下動作,靠在他肩膀呼氣,“抱歉,沒控制住。”
孟逐然的手往下,握住他,故意激他:“我們好像沒在車裡做過,需不需要彌補一下過往的遺憾?”
不行!不可以,他現在是別人名義上的男友,在酒吧是衝動,衝動勁已過,理智站上風,不可以越軌。
商柏青坐正,幫他整理好衣服系好安全帶,“送你回家吧。”
“你不想嗎?”
商柏青降下一點車窗,冷風吹進來降下躁動的熱意,“不想在這種情況下。”
“這樣不好嗎?隻談情欲,不談感情,商教授,我之前的提議你可以再考慮下。”
商柏青不解:“什麽提議?”
孟逐然笑道:“我之前提過的,炮友,我覺得挺不錯的。”
“我不同意。”
孟逐然暗笑,商柏青古板起來真的帶著老一輩保守的思想,想要挑戰讓他為自己衝破禁忌,要他打破他的思想禁錮。
今晚的商柏青沒有將車開進小區,而是停在路邊,孟逐然向他道謝,在下車的時候順手將藍牙耳機塞進車座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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