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衛生間做得很隱蔽,在幾株大型室內綠植後面。
江越一走進來就看見賀凌站在洗手池前,正在看手機。
他走過去跟賀凌額頭貼額頭,“老婆,你是不是有一點不開心?”
“沒有。”
賀凌手機正在看的是一份首都大學的院內通報批評,信息管理系有一個叫范自新的大一生因作風問題受到批評,警告一次讓大家引以為戒。
賀凌看完收起手機,問他,“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上廁所的?”
“找你的。”
江越拉著賀凌進隔間,想親他的嘴但被躲開了。
“越老師會看出來。”
“看出來又怎麽了?我不能跟我老婆接吻嗎?”
賀凌沒說什麽,眼神淡淡瞥他一眼,江越就不敢了,只能拉起他的衣擺嘬嘬他的肚臍眼,嘬得像和肚臍眼接吻。
“老婆,你怎麽會注意到越老師手指做了美甲?”
賀凌為了方便他親給他拉著衣服,淡聲說:“那不是挺明顯的?”
“我就一點也看不到,這次就算了,越老師是我媽,但你不能再看別的女人的手指甲了,一眼也不許看。”
肚臍眼已經滿足不了江越了,他往上卷了卷賀凌的上衣,露出白皙的胸口和淡粉色的乳//尖,用牙齒咬,好像在因為賀凌不跟他接吻而發脾氣。
咬完了看著紅腫不堪,那麽可憐的乳//尖,又再憐惜似地輕輕舔幾下。
賀凌推開他沒完沒了的腦袋,把衣擺放下來遮住丈夫的口水痕,“太久了,回去吧。”
從衛生間出來,兩人回座位前先找店員把帳單結了,再回去找越馨嵐,邀請她到家裡坐坐。
回到家,江越帶越馨嵐參觀房子,小小的幾十平其實也沒什麽好特別參觀的,看完兩間臥室和陽台就只剩下廚房能看看。
賀凌正在泡茉莉,江越打開冰箱門給越馨嵐看有些空蕩蕩的冰箱,解釋說:“我們平時不在家,周末買了菜也會趕緊吃完,要不然放著都該爛完了。”
越馨嵐倒沒說什麽,畢竟她自己就活得十指不沾陽春水,江越小時候都是雇的阿姨帶,她沒什麽好挑剔江越的地方。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正在泡茶的賀凌,往外走時說:“我要是沒猜錯這個家都是你在收拾吧。”
“賀凌也有幫忙。”
越馨嵐也不知道相信沒有,走進客廳坐到沙發上,看擺在角落小桌上的迷你娃娃機。
江越看她好像很感興趣就把娃娃機搬過來,教她怎麽玩。
越馨嵐矜持地搖杆,優雅地夾出一個小玩偶,再塞進她的名牌包包裡。
江越見狀笑了笑,看她不玩了就把遊戲機搬回去。
過了一會兒,賀凌端出剛泡好的茉莉花,給越馨嵐的杯子是沒有任何花紋的茶杯,他跟江越的則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情侶杯。
他本來就是話不多的人,在長輩面前話就更少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也擔心說錯話,乾脆就沉默,聽他們母子說話。
放在茶幾上的三杯茉莉有兩杯已經喝了一半,還有一杯一口也沒喝。
可能是不太渴,也可能是不愛喝茉莉,賀凌沒有太多的意外,自然也感覺不到什麽失落。
他看得出越馨嵐對自己的態度和以前比疏遠了很多,她對這段婚姻的看法從剛才在餐廳裡她看不慣江越太過照顧自己也能看出一些,她不反對,但也不接受。
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話劇演員的職業生涯裡也少不了名利場,台上台下千人千面她看得多,更不用說她心思敏感細膩,恐怕從她踏進這座房子的第一秒開始,她對兩人投入的感情就有了基本評估,所以她不想喝那杯茉莉。
甚至她還願意好好坐在這裡都是看在江越的面子上。
半小時不到她就說累了想回酒店。
江越提醒她,“媽,喝點水。”
“媽喝不慣茉莉。”
江越沒說什麽,把她那杯一口沒碰的茉莉倒進自己的杯子裡,仰頭喝完,放下空杯起身 ,“我送你回酒店。”
越馨嵐先走出去了。
賀凌拉住江越的手臂無聲地摸了摸他的臉,換來一個吻還有一句,“我馬上回來。”
去酒店的計程車上,母子間的氣氛變了。
江越臉色冷淡地看著車窗外,沒有主動說什麽,越馨嵐心情也很一般。
到了酒店外,江越下車付錢,幫越馨嵐把購物袋提回房間裡,臨走前他說了句:“如果你不高興見到我們,明天我們就不過來了,等爸來了你們一起回去吧。”
聽到這句話,越馨嵐感覺自己的胸口像破了個洞,冷風呼呼往裡灌,手心都是冰涼的。
她望著兒子,想說的話一句句都堵在喉嚨裡,最後也只能艱澀地說:“我沒要你們離婚,你不能要求我必須接受賀凌。”
江越點頭,“那你為什麽來?”
“我來看看你。”
“我發高燒39度的時候你和我爸怎麽沒想來看看我?”
越馨嵐無話可說。
“我以為你說來看看我是接受了,我還期待你會不會在小凌叫你越老師的時候跟他說可以改口叫我媽,可事實上你連他給你泡的茶都不想喝。”江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有點後悔帶你去我家了,如果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接受小凌,那又何必專程來一趟,給大家找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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