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凌丟開手機,伸手捧起江越的臉。
他沒有戴眼鏡,高度近視的眼睛讓他需要貼得很近才能看清楚江越,近得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兩人對視,賀凌問:“試不試?”
江越瞳孔放大,心跳咚咚敲得他呼吸急促,他悄悄抬起雙手扶在賀凌的手腕上,然後用力閉上眼睛。
他這個表情有點好玩。
賀凌淡聲問他:“為什麽不睜眼看我?”
江越疑惑地咦了一聲,睜開眼看他,“你不是要親我嗎?”
“怎麽親?”
江越臉頰還是紅,他好像很害羞,眼睛濕漉漉的,眼神躲閃不敢看賀凌,“我,我也不會……我也沒有親過……”
他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面幾乎聽不見了。
賀凌拇指按了按他的嘴唇,很軟,往裡探一點,又濕又軟,想來要是親上去感覺會很不錯。
“你沒親過怎麽知道親的時候要閉眼睛?”賀凌又問。
“電視劇裡這麽演。”
“你還看電視劇?”
“打暑假工的時候越老師看,然後我就看見了。”江越有些緊張地抿了一下嘴巴,視線總是忍不住要落到賀凌的嘴唇上,“你還親不親我了?”
“親。”
賀凌拇指又按了一下他的嘴角,“我沒親過,有點緊張,你先等等。”
“喔~”
江越這樣蹲著其實不太舒服,腳已經開始發麻了,但賀凌說要親他就保持這個姿勢乖乖閉上眼睛,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等著。
這是賀凌第一次不戴眼鏡近距離欣賞他的五官,鼻梁挺直,唇形飽滿,皮膚細膩得找不到毛孔,眼睫毛長而濃密,整張臉都霧絨絨的,像天生自帶一種很特殊的濾鏡。
賀凌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好看,畢竟這張臉他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熟悉感自是不必說。
只是他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隻把江越當成一個好朋友,就算是他發現了江越喜歡他,就算之後他也決定要愛上江越,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接吻,沒想過明天他們要去領證。
從他答應求婚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親密接觸都將變成理所當然,你愛我必須是天經地義。
“我只求你不要讓我失望……”
他這句話說得很輕,幾乎是含在嘴裡的。
江越沒聽清,下意識地睜眼問:“什麽?”
話音剛落他微微開啟的嘴唇便覆上了另一片同樣柔軟的嘴唇,又濕又軟。
賀凌說他沒親過,江越懷疑他是在騙人的。
沒親過會懂得吮/吸嘴唇嗎?
江越呆呆地睜著眼被賀凌親吻,他能感受到貼著他唇縫遊走的舌頭,像極細小的電流穿進全身。
他的心跳在激蕩中變得瘋狂,如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蕪地幸逢一場美夢成真的甘霖,從此鶯飛草長,萬裡無雲。
賀凌眼神很安靜,與他平時一般無二,他一手捧著江越的臉,另一隻手扶在他的後腦杓上,深深注視江越的瞳孔,嘴巴只要打開一點,他就吻得深一些。
他沒有那麽多的羞澀,說了不是柏拉圖那就不是,第一次接吻即使身體本能地感到呼吸急促也會一點點頂開江越的唇齒,擠進他的口腔,和他濕軟的舌頭交纏。
直到氧氣稀薄,呼吸實在有些困難了賀凌才松開他,嘴唇瀲灩一片水色。
他在喘氣江越也在喘,兩人的胸口都在起伏,沉默對視。
江越仰臉看他,突出的喉結因吞咽鼓動,他都不知道自己咽下的是誰的。
“你明明很會親……”江越眉眼染上委屈,看著有點可憐,“你跟誰親過?”
賀凌反問:“你說我跟誰親過?除了你我還能跟誰親?”
“我不信。”
江越蹲得兩條腿發麻,但又不舍得起來,於是膝蓋跪在地板上,兩隻手按在賀凌雙腿邊,把人圈在手臂裡,臉貼得他很近,還微微歪著,好像在討多一個吻。
但賀凌沒動他也不敢要,只能嘴唇囁嚅地賣可憐,“你舌吻都會……”
賀凌不為所動,臉色淡淡地垂眼看他,“你當是我誰的口水都吃?”
江越臉更紅了,“那再吃一次行不行?”
“不行。”
賀凌輕輕推開他的臉,重新拿起手機,“走開點,別黏著我。”
江越壯起膽子搶走他的手機,藏在身後,“再親一次就還你。”
賀凌不語也不動。
江越好像很難受,“你說的我要是不信可以試試,難道你說的試試只是親一下嗎?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可是我剛才都沒怎麽碰到你……這一點也不公平。”
賀凌一言不發,沉默地朝他伸手,江越只能不情不願地把手機還給他,委屈得好像賀凌搶走了他所有的糖。
他完全忘記了他此刻還跪在地上,低著頭委屈的樣子實在可憐極了。
賀凌沒有理他,手機幾乎要貼到臉上了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他查完最近兩天的航班信息,算算時間是充裕的,明天事辦完下午就走也不會太緊張才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他側身跪坐在床上,開始解睡衣扣子,說:“上來。”
江越一怔,起身的時候雙腿還因發麻險些沒站穩,他呆怔地坐到床上,看著賀凌脫衣服。
賀凌自己解了幾顆扣子,見江越在看自己,忽然停下手問:“你脫還是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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