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你半天,剛剛去哪兒了?”顧西恩靠近了問道,目光隨之下移,輕笑一聲:“這衣服瞧著有點眼熟啊……”
“既然覺得眼熟就不要明知故問了。”黃淨之跟他哥從來不客氣。
顧西恩:“還好媽不在,否則問起來看你怎麽編。”
這麽一說倒是提醒了黃淨之:“媽去哪兒了?”
“跟老同學聊天去了。”
“哪個老同學?”
“李濟州他媽。”
“……”
顧西恩摸著下巴思忖:“這麽說來,萬一你倆以後如果真舊情複燃了,豈不是要親上加親?”
黃淨之繃起臉:“不可能的事不要胡說。”
“哦,那你嘴上是什麽?”
艸……
黃淨之飛快後退兩步,蹙起眉,警惕中透出欲蓋彌彰的慌亂:“什麽?你別詐我……”
時間回到不久前,在李熵容的那輛賓利越野車內,李濟州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邊珍之重之地親了親,呼吸漸漸灼熱而急促,抬頭四目相對中,眼神幾經變化,被壓抑太久的情緒糾結翻湧。
“對不起,冒犯了……”他聽見他這樣說,下一刻眼前影子花掉,後腦杓被大掌扣住,男人熟悉的,帶著不可忽視的侵略性的氣息瞬間襲來,他屈肘撞在堅實硬挺的胸膛上,一聲性感低啞的悶哼後,環住身體的臂膀愈加收緊,將他更嚴絲合縫地壓進自己的懷抱,大手撫著微微戰栗的脊背,鼻息噴薄在臉側,無路可退的雙唇終於被封住。
不知過了多久,綿長的深吻讓黃淨之幾近缺氧,雙唇無意識地微張著,放霸道的入/侵者輕而易舉進得更/深。
“夠了……停……”理智堪堪回爐,他終於開始掙扎,對抗中一巴掌扇在李濟州臉上。
啪!很響的一聲,兩個人同時愣住,彼此交錯的急促呼吸在狹窄逼仄的空間裡纏綿。
黃淨之一把將李濟州搡開,坐正身體,又深呼吸一個來回,冷冷道:“你屬狗的嗎?”
“嗯。”李濟州眸色還暗著,維持著被推開的姿勢,再度伸手過來托起他的下巴,指腹在被吻得緋紅靡/豔的唇瓣上摩挲,“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好不好?”
車內暖氣開始起作用,黃淨之莫名覺得燥,不耐煩地扯了下襯衫領口處的蝴蝶結,蔣婕品味不俗,雙排扣的英式禮服西裝將今晚的他襯得更像個清絕矜貴的王子。
王子爆起粗口也透著招人疼的勁兒,“誰他媽稀罕。”
“我稀罕,特別稀罕。”哄人的話一籮筐,李濟州以前從不會對著情人講出這種話,調情歸調情,但沒必要自輕身價,此時此刻卻無師自通,凝眸看著眼前這張臉,忍不住又想吻上去,但黃淨之冷若冰霜的眼神促使他打消了這個肆意妄為的念頭,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時間到了。”
“……”李濟州厚著臉皮問:“能加時嗎?”
黃淨之乜過來一眼,“如果想讓我更加看不起你的話,可以。”
李濟州掛上擋啟動車子,“我現在送你回去。”
“我要下車。”
“外面黑燈瞎火的,你下車幹什麽?”
“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我家。”
“……”李濟州終於無奈妥協:“Make sense……你說得對。”他扭頭看了看黃淨之,然後把外套脫掉,丟過去,“披上吧,外面冷,別凍感冒了。”
黃淨之內心是拒絕的,可當他推開車門迎面被淒冷夜風吹得七葷八素時,不得不回過頭把丟在座椅上還帶著男人體溫的外套重新拿起,再抬頭對上李濟州直勾勾看過來的蘊著溫柔笑意的眼神,黑著臉大力摔上車門。
走之前應該在車上照照鏡子的,黃淨之後知後覺地想。
“可真有你的……”看他的表情,顧西恩已經猜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數落完又建議道:“要不要冰敷一下,腫得有點明顯。”
黃淨之後退兩步靠牆而站,五指插入發間擼了把頭髮,很是倦怠道:“宴會什麽時候結束?”
“估計要鬧個通宵呢。”顧西恩並肩跟他一起靠牆,抱臂望著遠處舞池裡已經把管弦樂切換成電音舞曲的那群人:“長輩們都走了,剩下這些年輕人旺盛的荷爾蒙無處安放,不得嗨翻天?你說是不是,年輕人?”
黃淨之轉身往外走:“你們嗨吧,我回去睡覺了。”
衝完澡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因為不停地接收消息而持續亮起,作為壽星,黃淨之今晚忙到根本無暇兼顧手機上的消息,在從宴會上逃走之前,他每時每刻都被人群簇擁著,切蛋糕、跳舞、對每一個舉著酒杯上前祝他生日快樂的人彬彬有禮地微笑,這場盛大而又繁瑣的生日宴並沒有讓他感到快樂。但蔣婕喜歡搞這些,黃淮笙覺得他需要盡快融入屬於缺席已久的社交圈,可他其實更想跟幾個關系親近的朋友待在一起,聽他們為自己唱生日快樂歌,關上燈許願吹蠟燭,分吃一個沒那麽華麗的蛋糕,在打鬧中把奶油抹在彼此臉上。
挨著床邊坐下,點進微信,滿屏的未讀鋪滿整齊劃一地生日快樂,通訊錄那欄也彈出新的好友申請,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Theo:通過一下,算我求你。
如此低聲下氣,不像他李少爺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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