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明顯不懂,他只知道他喜歡的女孩兒遠去了,並且認為錯的不是劈腿的對方,而是殘酷的現實。
薑橋看著他迷茫的表情,雙手拍了拍大腿,看起來他著實不會安慰人。
身後傳來動靜,他回頭看了一眼,唐暮帆依靠的門框立著。
薑橋起身去浴室,唐暮帆也跟了過來。
薑橋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不太會安慰人。”
唐暮帆也不知道是被誰惹了,又或者是單純的起床氣,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俊眉擰著,一副極其不耐煩的表情,吐出的話每句都帶刺:“你不如乾脆給他指路去天台。”
薑橋有點委屈又有點氣,他再怎麽說也是好心,這麽這小子跟吃了槍藥似的?
他洗漱完,把人往旁邊一推,擠開他出去了。
唐暮帆被撞了一下,後腦杓磕在牆上,才清醒過來。
“操。”
薑橋本來以為放縱過後的第二天一切都應該會好起來,但顯然放縱對既定事實並沒有任何幫助,除了平添宿醉帶來的不適。
“早。”
“早啊。”
薑橋看見每個人都頂著一張茫然木訥的臉坐在餐桌旁邊,每個人臉上都掛了彩,這是怎麽了,喝多了後來又打起來了?
他問了一句,沒人回他。
牛奶抓了抓他那頭凌亂的奶金色卷發,又有一截黑色的長發長出來了,又得補染。
小酒沉默著,想逝去的初戀。
狒狒覺得餐桌邊那麽多人,卻沒人理會薑橋,有點不懂禮貌,便道:“我們出來也快一年了。”
“時間過得好快。”薑橋一邊衝燕麥片,一邊幫忙感歎。
“是的,當初我爸媽之所以同意我這個過分的要求,是因為我答應過他們,一年的時間,如果我做出的成績不足以說服他們,就要回去好好上大學,畢業後考研,或者是實習。”
話題突然駛向了比較沉重的方向。
前幾天薑橋還覺得唐暮帆這艘名為樂隊夢想的帆船堅牢無比,現在才發現它其實已經搖搖欲墜。
他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說都怪他?
他趕緊放下了杯子,拿出手機在人脈網裡搜索。
“我在這邊還有不少朋友,可以幫你們找新的駐唱的場子,音樂節之類的也可以試著上一上。”
其他人都齊刷刷地看向他,眼神卻並不是太驚喜的樣子。
薑橋一時半會拿不準他們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還是對這件事本身就沒什麽興趣。
一夜之間,這群搖滾boy都怎麽了。
“我回房間再睡會兒。”
“我練會兒琴。”
“……”
薑橋看了看他的手機,再看看無人的餐桌,他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嗎?
客廳已經安靜了,唐暮帆才晃晃悠悠出來,在薑橋對面坐了下來。
“早。”
薑橋雙手撐著餐桌,傾身湊得裡唐暮帆近了一點。
“你們到底怎麽了?”
唐暮帆剛開始並不打算跟他說,臉幾乎都要埋進飯碗裡。
薑橋一點一點湊近,覺得他身上的味道有點奇怪,好像有一股藥的味道。
他站起來圍著唐暮帆繞了幾圈,終於在他脖子後面看到了一片小淤青。
“你們打架了?”
唐暮帆沒出聲,牛奶憋不住了。
“早晨費迪帶著人來了,要替林鹿拿回她放在我們這裡的東西。根本沒有什麽東西,即便是有現在的林鹿估計也看不上,所以就是來挑釁的!我們也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那小子其實就是之前在酒吧跟我們搶位置的家夥。”
“嗯?”薑橋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就他也有一支樂隊,之前在那條酒吧街人氣還算不錯。不為了賺錢,就為了撩幾個漂亮妹子睡,順便在學校攢攢人氣,不過後來那些曾經追捧他的女生都更想睡我們老大。甚至還有校董的女兒說只要他願意跟她交往,答應讓我們一群人進學校拿學位呢。”
“……”
薑橋不可思議地看著唐暮帆,這張臉帥得有那麽過分嗎,不能僅能當飯吃,還能混學位?
唐暮帆好似接收到了他質疑的眼神,仰頭,視線斜著往上飄向他,內雙的鳳眼眼尾上挑,刻意修出來的斷眉也微微挑起,又狠又厲,像極了野狼。
薑橋食指心虛地擦了擦鼻梁,好吧,不僅帥還很有氣勢。
他心虛地想著想著,徒然眼神一冷。
“所以你們是趁我不在,跟他們打了一架?”
“打架鬥毆居然不叫我,是覺得我老了,拳頭揮不動了?”
牛奶盯著薑橋那張俊臉,‘老’是完全不至於,不同於他們的另一種紳士的俊朗。
“薑老師,這我們哪敢。”說話的人是唐暮帆,語調冷淡至極。
薑橋才算明白了。
“那怎麽知道我……是薑橋的?”
“鬧得有點大了,林鹿……林鹿說你是大明星,鬧得太嚴重,最後指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那邊才散了。”
牛奶說這話時表情一點都沒有抱到大腿的喜悅。
薑橋心想算了,是他不配。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
“之前我們的計劃是,我們剛來的時候不是正好趕上‘新地球’舉辦的選秀比賽嗎,那比賽一年一屆,如果我們今年還不能闖出名堂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是現在問題來了,那比賽的主辦方是羅冶的任職的公司,我們前不久才附贈了對方司馬三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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