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好壞啊。]
唐暮帆看著手機屏幕跳出來的那行字,寫字的手突然停住,唇間一點一點漫起弧度。
門口傳來動靜,他將屏幕一鎖,笑容一收,倒扣過去放在床上。
牛奶在門口換鞋,身上罕見地穿了套西裝,他問坐在床上寫歌的唐暮帆。
“老大,你覺得我這身西裝穿得怎麽樣?”
唐暮帆指尖的筆轉了個圈,算是挺認真地打量了他一眼,很給面子地評價道:“像個大堂經理。”
比房產中介和賣保險的搞了幾個檔次。
“真的這麽LOW嗎?”
牛奶站在門口,看著那張二十幾人公用的穿衣鏡。
“這是橋哥送我的西服,我拿到店裡去改成了合身的尺寸,準備下周一穿著去給蘇蘇姐當伴郎。”
蘇蘇姐是他當櫃哥時遇見的小富婆,不過剛認識了三天,就混到了能給對方當伴郎的地步,唐暮帆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種突如其來的‘姐妹情’。
牛奶把衣服換下,重新裝回衣袋裡,人在他對面坐下來。
“老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唐暮帆修長的睫毛往上一翻,表情淡漠地跟他對視。
“嗯?”
“蘇蘇姐的老公是混電視台的,到場的賓客應該大部分都是娛樂圈的人,沒準兒還有大明星呢,或者是音樂製作人一類的,總之是個機會吧。”
人很容易被‘機會’這個詞引誘,但大多數時候,機會背後都是陷阱。
牛奶也不逼著他答應,等了幾秒鍾不見他回應,便起身收拾準備去洗澡。
“橋哥有回郵件嗎。”
“沒有。”
“唔,私信評論他都看不到,他微博上留的工作郵箱肯定是助理先處理篩選,之後才能轉到他那裡。可能是還沒看見,也可能是當做垃圾信息給處理掉了。”牛奶站在門口說,“可能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發現自己丟了一把吉他。”
那把吉他對於他們來說算是奢侈品,可是對薑橋來說,就是件小玩意兒,他家裡類似的小玩意兒不知道有多少。
牛奶嘮叨完,去隔壁洗澡。
沒一會兒傳來爭吵的聲音,唐暮帆早已經習慣,戴好耳機,繼續琢磨他寫了一半的詞。
唐暮帆將手機翻過來,黑掉的看著屏幕,還是沒忍住點開了。
昵稱‘啾咪小可愛’發來新消息。
[如果有一檔綜藝節目樂隊可以參加,你們會去嗎。]
他沒有立刻回復,捏著筆寫了又劃掉,最後勉強寫出來三行歌詞。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鍾,他才回復道:[看給多少錢。]
這時牛奶正好洗完澡出來,唐暮帆抬手,丟過去一條乾毛巾。
“婚禮,我去吧。”
牛奶眼裡一喜,“怎麽突然想通了?”
唐暮帆說:“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有什麽事是想不通的。”
陷阱又如何,再慘也不會比現在跟慘了。
牛奶把蘇嶼唐暮帆那套西裝從衣櫃裡取出來。
“那你先試試,如果不合適,我馬上就約人幫你改。改完,婚禮就穿這套去,收拾打扮得人模狗樣一點,看看能不能騙過那些上流社會人士毒辣的雙眼。如果你想唱歌,我就給你爭取一個機會,如果你不想唱歌,咱們就單純地去蹭頓飯,蹭份伴手禮回來。”
唐暮帆起身,接過那套衣服,略顯艱難地單手穿上。
其他人早就試穿過了,只有他是第一次穿,也只有他穿出來的效果最好。
內搭的黑色襯衣大小剛好合適,布料緊貼著緊實的胸膛,肩線、腰線,都一分不差。如果說牛奶穿著只能勉強算個大堂經理,那唐暮帆就是正兒八經的貴公子。
他本身氣質清冷,太適合這種深色系的正裝了。
牛奶幫他穿上外套,手捂著嘴嗚嗚嗚誇張地‘哭’了好一會兒。
“老大,你要是喜歡男人,優先考慮一下我。”
唐暮帆:“……”
好看與否他看不見,隻覺得系到脖子的紐扣勒得慌,更別提還沒戴上領帶。
“尺寸合適。”
他不冷不熱地吐出四個字,單手去解紐扣。
低頭時看到了腳上的拖鞋,就四個字:不倫不類。
他迅速地把衣服脫掉,丟在了床上。
牛奶受不了他對待奢侈品的粗魯態度,滿眼‘憐惜’地去收拾。
“如果那天天涼一點,你搭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在裡面,肯定酷死了,當場被簽去做偶像出道也不是不可能。”
唐暮帆沒理他,又往筆記本上寫下一行歌詞。
薑橋不確定唐暮帆願不願意來參加這個節目,但他很確定如果對方不願意,他大概也沒有興趣上這個節目看別人吵架。
他工作郵箱的郵件已經是助理篩選過後的結果,但他還是處理不完。
以前這項工作都是由瑞克斯來負責,瑞克斯篩選過後再交給他來處理的部分就會少很多,他有自己的判斷力,而現在的助理誰也不敢得罪,拿不定注意的一股腦往他這裡轉。
看來他還是很有必要再找一個經紀人了。
席桐之前介紹了幾個,他都不太滿意。
要麽把他當成玩票大少爺來對待,要麽就是太事業心了,上來就替他規劃勇奪金曲天王的稱王之路,聽著就覺得累。而其他自己來面試的,要麽能力不足,要麽就是有能力的,名下還簽了好幾個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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