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門檻就580元,你點這麽多乾嗎。”
薑橋拿過菜單,翻到最後一頁:“這裡寫你們還有提成。”
“屁的提成,就是包飯而已,況且我們還是過來救場的臨時工,連飯都沒有。”說到臨時工,他們隊裡還有一個更臨時的臨時工。
牛奶從兜裡抽出一百塊錢往坐在他身邊的白T男生手裡一塞。
“來,給你的辛苦費。”
白T男生趕緊往外推:“哥,我只是來幫忙的。”
“幫忙也不能讓你白幫忙,這都是說好的。”
男生還要再說什麽,被唐暮帆冷了一眼。
“拿著。”
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薑橋還是清楚地看見了他眼底有一個‘滾’字。
白T男隻好揣著錢,放下啤酒瓶,站起來,乾巴巴地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薑橋手在膝蓋上抓了一下,沒藏住嘴角的笑。
“雖然你們年紀差不多,但他這業務能力差得實在是太多了。”
唐暮帆一副‘你煩死了’的表情,開始打包卡座上所有的飲料和小吃,遞給身邊的人。
牛奶無比熟練地拎著東西下樓,其他人則去搬他們的樂器。
“我們去收拾東西回家。”
卡座很快就薑橋和唐暮帆兩個人。
“什麽時候回國的?”
“七天前,漲房租。”
言簡意賅,不等問,就把原因一起說了。
“太慘了。”來自一個剛從一棟別墅搬去另一棟別墅的薑先生非常真誠的同情,他想了想,道:“我的別墅大部分時候都空著,你們要不搬過來住?”
唐暮帆抬眼看著他,好似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話。
薑橋拿下墨鏡:“怎麽,還不願意?”
唐暮帆伸手給他推了回去。
“不用。”
被拒絕了?
薑橋有點迷糊,繼被拉黑後又被拒絕了。
他懶散地坐在沙發上,想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
牛奶回來了,見他倆氣氛不對,便問了句怎麽了。
薑橋如實說明情況,牛奶的表情竟然跟唐暮帆差不多,震驚,卻沒有半點驚喜。
他拉著薑橋的胳膊,小聲說:“橋哥,老實講,你想睡誰。據我所知,隊裡暫時就我一個彎的,雖然我想當零,但是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為了我兄弟們當回1。但在那之前,我們先去醫院做個艾滋檢測。”
薑橋皓白的牙齒咬著下唇,朝著他的小腿給了一腳。
“滾。”
這整句話沒有哪一個字不離譜。
“那你還圖個啥!”牛奶單條腿蹦躂,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難道是……你江郎才盡了,看上了我們老大的詞,還是曲?”
“……”
這話說得就真的一點逼數都沒有。
要是沒看過他們的現場演出,除非有把刀架在脖子上,薑橋才會把放著他們的歌的耳機塞到耳朵裡。
薑橋說:“我就不能單純的因為錢多燒得慌?”
唐暮帆起身,說:“那你換別的地方燒去。”
操。
薑橋有種熱臉貼上冷屁股的尷尬和委屈。
他腳步快了一些,掙脫了牛奶的手,擦著唐暮帆的肩膀過去。
他快步走向樓梯,但因為燈光昏暗又被強行戴上一副墨鏡,腳下突然一歪。
“橋哥!”
聲音是牛奶的,但及時抓住他胳膊的手卻是唐暮帆的。
少年的手比他想象中更大一些,更熱一些,握著他的胳膊,纏著他下樓,沒有再松開。
薑橋唇微抿,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換做是他,應該也不敢吃相處時間加起來不到十天的人遞到嘴邊的餡餅。
他想到了它後備箱那把吉他,大概要繼續落灰了。
唐暮帆握著他的胳膊,走到一樓也沒有放開,直到他們離開月亮灣,來到了地下車庫,找到了薑橋的車。
“走吧,我送你們。”
“謝謝橋哥。”
牛奶等人將樂器拎到後備箱,然後上了薑橋的車。
副駕坐的是唐暮帆,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然後說了地址。
距離此處不遠,薑橋開了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
他隔著車窗往外看,是個舊小區,拋開破敗的環境不提,小區大門連個門衛室都沒有,就一盞要滅不滅的路燈,任何人、車都可以隨意進出。
“這裡不安全吧?”
唐暮帆推門下車,去拿樂器。
牛奶還跟薑橋多嘮叨了一句:“橋哥,你這話就像講外賣不乾淨一樣,都只能點外賣了,誰還在乎乾不乾淨。”
“……”倒也不必活得如此粗糙。
薑橋坐在車裡,車窗緩緩向下,落得還沒有一半,就被當唐暮帆的手擋住了。
“謝了。”
“……行。”
薑橋剛開始還以為拉黑只是‘欲擒故縱’的手段,這會兒才明白了,人家真的不喜歡他,也不稀罕他的好,從頭到尾把他拒絕得透透的。
他視線從唐暮帆手掌上移開,穩穩地落在了前方。
唐暮帆看著從身後經過的一群年輕女生,確定她們走遠之後才回過頭來,才發現薑橋的車已經往前開去。
他杵在原地沒動。
牛奶碰了碰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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