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浴室洗漱,看著鏡子裡自己,覺得他這段時間指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身邊的這個年紀的同齡人都跟泰迪似的到處撒歡播種,就他一個還在潔身自好發揚母胎solo精神,估計是憋壞了。
要不,發泄一下?
薑橋關了水,單手撐著牆。
這個澡洗的有點漫長,他出來時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是約好的造型師斯洛打來的。
他回撥過去,對面秒接,興奮的聲音傳來。
“小可愛,這次……”
“滾啊。”
還未從噩夢中醒過來的薑橋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一聲低吼把約的造型師斯洛嚇呆了。
“抱……抱歉啊,一下沒……沒控制住,薑老師,您今天打算做個偏什麽風格的造型啊,還是跟之前,低調簡約風格嗎?”
薑橋想了想,說:“這次換個。”
十一點。
薑橋的車緩緩開到周航別墅,那邊說需要他配合一些,給新娘一個驚喜。
於是薑橋便在保安的指揮下,直接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
婚禮來的車不少,大多都停在這裡。
“學長,我到了。”
“好好好,我馬上安排人過來接您!”
薑橋也不想提前出去,破壞新郎精心準備的驚喜,便在車內等著。
一頭熟悉的奶金色晃過,又是一顆顆熟悉的寸頭。
薑橋收了敞篷,腦袋一偏。
“喂。”
唐暮帆最先回頭的,側了半邊身子,剛跟坐在駕駛座上的薑橋四目相對。
薑橋黑色的頭髮做了弧度微小的卷,松弛卻有型,後腦杓的頭髮扎了個小尾巴,臉龐垂落下來兩縷,帶了點異域風情的味道,臉上並沒什麽妝容的痕跡,唇色卻紅得過分瀲灩。
唐暮帆第一時間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麽,隻記得他無意間露出來的牙齒白得過分,還有淺粉色的舌。
“臥槽,橋哥。”
牛奶抓著唐暮帆的胳膊,一下蹦到薑橋前面。
薑橋拉下鼻梁上的小圓鏡,眼眸微眯,眼尾蕩出淺淺的笑意。
“你們怎麽在這裡,去哪兒刷盤子?”
牛奶看了眼自己一身筆挺的西裝,還有為了搭西裝特地去買的高仿鞋。
“果然我這輩子都離不開盤子杯子了嗎?”
薑橋下車,本來想仔細分析一下這地段刷盤子的價格,多看了幾眼才發現他們造型還挺精致的。
他眼睛飄啊,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巧合:“難道你們也來參加婚禮嗎?”
說到這裡,牛奶又興奮起來,熱情地挽著薑橋的胳膊,跟他講他如何在三天之內拿下了一個富婆,混到了可以當對方伴郎的地步。
薑橋心說:不愧是你,金牌櫃哥。
“伴郎,嗯……新郎是叫周航?”把小圓鏡重新推上去,視線才大膽地落在了唐暮帆身上。
一如既往的寸頭,一如既往的不加修飾,西裝裡面沒有穿他準備好的襯衣,而是一件高領黑色毛衣,毛衣外的金色項鏈是全身上下唯一的飾品。這樣的造型非常簡約,五分鍾就可以弄出來,但也是最挑人的,尤其是高領,一不留神就容易穿成沒脖子的土鱉,可唐暮帆穿著卻極冷極酷,有種大哥掃街的氣勢。
什麽刷盤子,這明明就是上T台的,是他眼瞎!
“橋哥,橋哥?”
“啊。”
薑橋順手就把手腕上腕表擼了下來,放在牛奶手心裡。
“伴郎團裡長得最好看的才有資格送戒指,這塊表戴著,比較有面兒。”
牛奶捧著那塊表,手指直哆嗦:“酒店地址是哪兒,房號多少。我早點過去等你,還能趕上回來的末班公交車。”
薑橋在他額頭一戳。
“美得你,用完還我。”
牛奶這才放心地把表戴上,手指曲著擺造型,另一隻手掏手機拍照。
薑橋走到車前,打開前置箱,從裡面取出了兩個紙袋。
唐暮帆走過來幫他拎著,很自然地提到吉他的事兒。
“那天,吉他拿錯了。”
薑橋抬頭,隻覺得這人帥得有點過分了,隔著墨鏡鏡片才看肆無忌憚地看他。
“要是今天沒遇見,你是不是就打算昧下了?”
唐暮帆說:“給你郵箱發過郵件。”
“嗯?”
薑橋頭微微一偏,發絲從臉龐滑落到了眉心。
唐暮帆並沒有想太多,隻覺得他這個造型很好看,隨便一擺就可以上雜志封面了,估計也弄了好幾個小時,既然是這麽好看的造型就不能破壞了。
等他回過神來時,手指已經落在薑橋眉間,將那一縷發絲撥回了他原來應該帶著的位置。
動作很快,很短暫,指尖應該沒有碰到他額頭的皮膚,但薑橋喉結還是滾了一下,腦海中閃過一陣凌亂的沒穿衣服的畫面,他撇開視線的動作,竟然有點慌亂。
“工作郵箱先有好幾個處理,覺得有價值的郵件才會轉到我這裡。”
薑橋說完之後,才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問題,想要補救一下,唐暮帆已經開口。
“給個地址,我給你寄過去。”
薑橋實在受不了了每次都去微博私信騷他,還得小心被拉黑。
“你微信給我,我發你。”
唐暮帆念了他的電話號碼,薑橋保存了在了通訊錄,卻沒有添加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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