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最後還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說法, 可見是全然不怕得罪言禮。
言禮聽後, 一時愕然。
如今帝國內的各種問題和矛盾, 他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那種裝作不知道渾水摸魚的人。
從夏遲的話, 他就知道國內問題有多大。
言禮安靜地看了夏遲兩眼,他在浴缸沿上坐下,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非要辯解幾句,或者是教育自己的小愛人幾句,他說:“這種大環境的問題,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改變的。但我不是那種人,夏遲。”
夏遲蹙眉看著他,又轉開了視線,他不想因言禮的漂亮容貌而被蠱惑,動搖心性。
言禮道:“我去拿件乾衣服你穿。”
言禮真去衣帽間找衣服了,給夏遲拿了一套寬松的家居服來給他,夏遲洗乾淨腳,從浴缸裡出來,擦乾身體,換了衣服。
換衣服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和褲子上有不少牆灰和灰塵。想來是他在用望眼鏡看陸家情況時沾染上的,也難怪言禮要讓他洗澡。
言禮也去換了一身衣服,這才讓夏遲和自己在臥室裡的沙發裡坐下,他很認真地說道:“具體情況不能告訴你太多,陸昌元作為濱海區的區長,牽涉很多事,我們得知他突然猝死的消息後,一面讓人去醫院確認情況,一面讓人去查了他的辦公室,然後我們又來了他家。我們來檢查,就發現了一些情況,他家之前就有人來過,動了一些東西,應該也帶走了一些東西。”
夏遲一聽就明白了,那些警詧來勘查陸家,並不是因為陸先生可能是他殺而死,而是因為他身上牽涉很多事,在他活著的時候,警詧不好查他,但他死了,警方就第一時間來掌握情況。
也許陸先生那裡是有警詧一方的黑料呢?不然他們怎麽會跑得這麽快?
夏遲做著惡劣的猜測。
夏遲道:“所以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看到了,有誰去過他家?”
言禮坐在他的旁邊,目光溫柔地望著他:“是。”
夏遲幾乎無法抵擋他的注視,隻得假裝羞澀地轉開了眼,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看陸家?”
言禮道:“因為我在院子裡安裝了監控陸家的裝置,那個位置可以拍到陸家,也能夠拍到你。”
言禮這大實話一出,夏遲頓時一驚,他難以置信地看向言禮。
夏遲問道:“我在三樓,並沒有看到監控器。”
言禮一把把他抱了起來,夏遲正要拒絕,言禮已經行動如風,帶著他出了臥室,從樓梯爬上了三樓。
讓夏遲吃驚的,並不是“警詧局巡查員”監控鄰居這事,畢竟在夏遲的認知裡,他就覺得沒有警詧乾不出的惡事,他吃驚是因為家裡這麽多人,而且對這些人並沒有限制,但言禮安裝了監視鄰居的裝置,大家居然都沒發現,或者,也許有人知道,但沒有人說起過,那這說明什麽?大家都是特工嗎?
朝向陸家房子的方向,三樓,一共有兩個窗戶。
夏遲在天台發現可以看到陸家後,對應到三樓,他找到了一個絕佳的位置,這間房還沒有好好布置,以前是一間活動室,如今是言禮在使用,屬於他的工作間的一部分,但這間房並沒有被鎖起來,所有人都能進來。
房間裡沒有開冷氣,有些熱。
言禮把夏遲放在地上,他去開了房間的窗戶,這個窗戶,就是夏遲之前查看陸家情況的位置。
從言家到陸家,視線並不開闊,兩家之間有樹林,但是找好角度,就可以看到對方家裡的情況。
言禮道:“監控器在樹上,你自然發現不了。你現在來看,你找得到它嗎?”
夏遲走到窗口去,仔細查看外面的情況。
此時外面太陽光十分耀眼,隨著風,樹葉不斷晃動,陽光在樹葉上跳著舞,夏遲是視力非常出色的人,但他也實在沒找到言禮所說的監控器在哪裡。
他隻好搖了搖頭,說道:“我找不到。”
言禮抿唇一笑,道:“那就對了。除了我自己,沒有人找得到。”
夏遲:“……”
夏遲說:“既然你都安裝了監控器,為什麽還要問我是不是看到了人。”
言禮道:“因為這個裝置裡的數據是實時傳輸,之前有一段時間,數據傳輸突然出了問題,想來是有人去了陸家,使用了信號干擾裝置,所以,我並沒有那段時間的數據。因為這個干擾,監控器同樣沒有拍下相應的畫面,監控器的本地儲存設備裡也沒有畫面。”
夏遲一愣,居然是這樣。
夏遲道:“我的確看到了一些事。但我就這樣告訴你嗎?”
言禮:“那你要怎麽告訴我?”
夏遲:“不是應當去警詧局錄口供嗎?”
言禮:“……”
言禮又把窗戶關上了,帶著夏遲下樓,道:“告訴我就行了,那些警詧,並不得我信任。”
“哦。”夏遲應了一聲,隨著言禮到了二樓臥室後,看言禮關了門,他才意識到問題,道,“你這樣孤零零一個人來這邊警詧局工作,大家都不是你的人,你要怎麽才能辦案?”
言禮心說你倒能想到這個問題上來,他失笑道:“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夏遲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裡面帶著一些狡黠:“也許我可以幫你做些事呢。”
這讓言禮吃驚,好奇問:“你想怎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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