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霄說:“越調查翁梅生,我越奇怪,為什麽楊姝瓊要殺了她?我都真要懷疑翁梅生是自己故意墜海的了。”
言禮道:“這的確也是疑點之一。楊姝瓊已經來白龍城近五年了,在之前,翁梅生雖然和她有點矛盾,但也只是很小的矛盾,但她作為市長在前台,卻能為楊姝瓊擋不少風險,楊姝瓊沒有理由對付她。”
“翁梅生很會營造自己是白龍城本地人,是從基層升到市長,一心為市民謀求福利和發展的形象。但她能和楊姝瓊相處五年之久,也為楊姝瓊辦了不少事,甚至她和楊姝瓊之間的那些小矛盾,被放大發到媒體上,都更像只是為了維護自己不畏強權為民請命的政治形象。看不出來,她真和楊姝瓊有什麽大矛盾,楊姝瓊必須要她去死。她活著,對楊姝瓊來說,好處更多,她死了,卻為楊姝瓊召來如此多麻煩,如果真是楊姝瓊要她死,完全是得不償失。”鄧霄分析道。
言禮問:“翁梅生死之前,和陸昌元之間吵過幾架,很多人都知道兩人鬧了矛盾,兩人之間爭論的問題,到底是什麽,你那邊查出什麽來沒有?”
鄧霄道:“這個好辦,找了人去打聽了,只是說陸昌元又向市裡要錢,翁梅生不肯批,陸昌元一次次去要,翁梅生一次次拒絕,以至於陸昌元很生氣,翁梅生也很生氣。”
言禮皺眉道:“這只是工作上的事,兩人沒有更嚴重的衝突嗎?”
鄧霄道:“大家認為這已經很嚴重了。因為翁梅生當時提到中央撥來用於支持濱海區建設的資金,是直接到濱海區的,並沒有從長宜州和白龍城的帳上經過,那些資金,陸昌元貪墨的部分就不小,陸昌元怎麽好意思再找市裡要錢。”
“這也是為什麽我在暗網發信息,說陸家藏著黃金,就有很多黑社會行動的原因。因為之前早就有傳言,陸昌元貪汙的金額,足夠建一間黃金屋。”
言禮說:“現在,兩個人都死了。”
鄧霄道:“我現在懷疑,翁梅生不一定是楊姝瓊安排殺的。”
言禮說:“找到那輛車,就好說。”
“是其他人安排的可能性更低,而如果不是楊姝瓊安排的,那她根本沒可能來背這個鍋。”言禮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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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精神世界的交流速度遠遠快於現實世界,言禮脫下腦機頭盔,看了眼時間,這才過去幾分鍾,他迅速給易晨安去了電話。
易晨安此時對言禮並不怎麽設防。
其中原因較為複雜,要說最根本的原因,可能是因為言禮出身於頂級老牌貴族家庭,易晨安覺得言禮不會做“有失身份”的事。
而他對言禮的這種認知,完全是在他見過言禮本人之後產生的。
基於這種認知是他本人產生的,他作為一個比較自負的人,便很少會再改變自己的這種看法。
易晨安的聲音裡帶著一些疲憊,說:“言處,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易隊,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叫言處也太見外了。”
言禮聲音溫和,僅僅是聲音,也會讓人感到一種矜貴、優雅與從容,讓人再聯想到他俊美的容貌和親切隨和的氣質,他是個長得好看到讓人一眼難忘的人,但他並不傲慢,也不孤高,處事總是那樣熨貼人心,再加上他出身好,地位高,所以在受人歡迎時,還更加讓人尊敬。
易晨安聲音裡帶了一絲笑意,他和當年販賣夏遲時已經有了不少差別,當時的他是沉默凶悍不顧人命的匪徒,如今的他有了官方身份,所以也染上了一些政界裡打機鋒的色彩。
易晨安說:“既然你這樣講,我年長你幾歲,我就覥著臉稱呼你言老弟了。”
言禮笑著接受了,然後說:“剛才家裡管家向我匯報,說我家隔壁的陸家出了些事,特警去了陸家,但一直下著雨,我們沒聽到什麽其他聲息,反而不安,想問問你,陸家又出什麽事了?”
易晨安在這時並未對言禮這樣的打探多思多想,要是陸家出了那麽大的事,言家作為鄰居居然毫不關心,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易晨安道:“我現在正在去陸家的路上。”
“連你都出馬了,看來真是出了什麽大事。”言禮說。
易晨安道:“是這樣的。一直以來就有傳言說陸昌元囤積了很多財富,他如今一死,就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亡命徒,打起了他家的財富的主意,在今晚,趁著大雨,去他家搶劫。死了不少人。”
言禮疑惑道:“我知道陸區長是明天上午辦追思祭奠會,他家的人都在城裡,山上的房子裡,只有很少幾人,怎麽會反而死了很多人?”
易晨安沒有隱瞞,再者,隱瞞也毫無用處,陸家的事,定然很快就會傳播開。
“都在特首手下做事,我和陸昌元在之前關系不差,他死了,我擔心他家出亂子,就安排了兩個手下在陸家幫忙。那些亡命徒想去陸家找財寶,遇到了我的這兩個手下,兩邊發生了槍戰,我的兩個人都被殺了,那些亡命徒也死了一些。現在陸家滿地血水。”
言禮擔憂道:“沒想到發生了槍戰,我家這邊居然完全沒有聽到動靜。我和我夫人今天還去過陸家,見過陸太太,發生了槍戰,陸太太怎麽樣?不會出事了吧?陸先生這才過世沒多久,陸家就又出現了這樣的慘劇。好在我知道他的長女這幾日都在城裡安排他的後事,沒有在山上宅子裡,想來沒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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