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遲沒有了之前的開心, 他沉默下來, 趴在船的欄杆上望著海面發呆。
凌渡陪著他,說:“這裡已經被處理了,這是一件好事, 你應該開心點。”
夏遲在言禮的堅持下戴了一頂運動帽,他想了想後, 說:“不知道為什麽,總是開心不起來。我以前, 就差點被賣, 後來被救了,才逃脫了被賣的命運。”
凌渡說:“我明白你的心情。雖然你逃脫了這種命運, 但有很多其他人沒有, 所以你為他們難過。”
夏遲點頭。
凌渡是個非常好的大哥哥,夏遲以前以為他這樣的偶像,會是很高冷的,沒想到他特別善解人意,也沒有任何架子。
凌渡的信息素就像月色一樣, 明淨悠遠神秘朦朧, 但又像樹木茂盛的山一樣深沉雄渾又生機勃勃, 夏遲和他在一起,有時候又會想到閔錦墨, 覺得兩人有些相像之處,特別是在吸引人這方面。
夏遲說:“是的,雖然我有幸被救了,但又有很多人沒有被救。而且,雖然這座島被查處了,其他像這座島一樣的地方,也許依然在運行,或者,這一時被查處了,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呢。”
凌渡看他憂鬱失落,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想這麽多了。有人類存在,便有罪惡。但有罪惡,並不代表人類社會裡沒有美好的東西,我們盡自己的一份力讓這個社會變得更好,就是很好的了,即使我們做不到,那麽,我們能夠謹守自己的道德底線不成為罪惡的一部分,就很不錯了。”
夏遲因他這話果真好受了一些。
他們因為中途去夢島花費了一些時間,所以等他們到度假的目的地“金鱗島”時,已是傍晚時分。
金鱗島是一座私人島嶼,下船看到“金鱗島”三個字的名牌時,夏遲說:“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用上了一句自己以前學過的詩,他頓時感覺自己也有了文化,心裡美滋滋。
他又去問言禮:“金鱗是鯉魚的意思吧,為什麽要給這座島取這種名字?”
言禮失笑,說:“寶貝,我也不知道。這只是向朋友借的一座度假島而已。”
“哦,好吧。”夏遲不再糾結這個名字,拒絕了島上仆人的服務,提著自己的行李向住處走去。
凌渡和言禮走在後面,凌渡說:“小夏真是個精力充沛的人。”
言禮很是高興地說:“是啊。看著他精神滿滿,我都覺得身體好受多了。”
凌渡瞥了他一眼,說:“那你能和小夏結婚,真是幸運。我以前在凌霄學院時,學校裡的Omega大多被故意教育馴化得乖順敏感,身體柔弱,性格脆弱,以你思慮之多,你和他們相處起來,夠你愁的。”
言禮無奈地說:“師兄,你主要是想表達我思慮得多嗎?”
凌渡笑了笑,快走幾步去追夏遲去了。
他們所住房子很是豪華,言禮和夏遲住了二樓,凌渡住了三樓。
其他隨著他們來的仆人和保鏢則有十幾人,或者就近住在有連廊連接的副樓,或者住在島上距離主樓不遠的另外一棟房子裡。
夏遲放下行李後,問言禮:“這裡的管家說泳池裡的水是剛剛新換的,你要去游泳不?”
他特別強調了剛剛新換的水,便是期望有潔癖的言禮願意去游泳,言禮說:“坐船後,我還有點不舒服,我在岸邊陪你就行。”
“好吧。”夏遲回答著,又湊近他,摸了摸他的額頭,說,“你想吃點什麽嗎?吃點什麽會不會好點。”
言禮說:“不用了。寶貝,別擔心我。”
夏遲親了他額頭一下,像安撫病人一樣地又給了他一個擁抱,說:“好吧。”
夏遲換了泳衣去游泳時,言禮便坐在岸邊看他,凌渡換了一身沙灘上穿的衣服下樓來,夏遲問他要不要游泳,凌渡說:“我有事要和言禮談談,你遊吧。”
“哦,好吧。”只有自己一人游泳,夏遲有點寂寞,但也不能強求。
言禮看出他的心思,就給龔翔發了信息,讓他來陪夏遲游泳。
龔翔本來不敢來打擾給自己發工資的老板,這時候被言禮要求,他自然開開心心地來大游泳池游泳了。
他本來就是運動員,身體素質過硬,遊得又快又好,一邊游泳一邊擔任夏遲的保護員。不過夏遲本來就是運動能手,不至於在泳池裡出事。
凌渡問言禮道:“我隨著你們來,是想和你談談第七中心的事,你知道的吧。”
言禮哀歎一聲說:“好不容易有的度假,還要談工作嗎?”
凌渡看得懂人臉色,但他不是看人臉色行事的人,也不會因言禮這無奈的抱怨就改變自己的打算,煞風景地說:“我們可以談快一點,這樣就不影響吃晚飯了。”
他們的晚飯是海灘燒烤,廚師團隊已經在做準備了。
言禮端著果汁喝了一口,無奈地看著凌渡說:“讓我像回到了上學那會兒,你指導我做畢業論文,總是見縫插針地和我談項目,說了幾句後,招呼也不打,你轉身就走,留我不明所以。經常讓我擔心你到底是不是講完了,我是需要等你回來繼續討論項目,還是離開去做我自己的事呢。”
凌渡不理他的吐槽,說:“別轉移話題,還是談第七中心吧。”
言禮說:“好吧。晉遂川把我提交給他的資料轉給你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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