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撿了第十次枕頭的時候,坐在床邊的席貝終於晃了晃自己纖細的小腿,憂心忡忡地拉住了秦懿安的衣角,小聲問:
“他真的……能看會嗎?”
秦懿安準確將枕頭拋出去。
他淡聲道:“團團,誰跟你說他能看會的?”
席貝睜大了眼睛,詫異道:“可是你剛剛說——”
“我是讓你看,”秦懿安冷血無情道,“剛剛他蹦的那兩下,像不像猴子表演?”
席貝嗆得臉都紅了。
在秦思宇疲憊又單純的目光注視之下,席貝扯了扯秦懿安的袖子,狼狽道:“安安,差不多了。”
“再這樣下去,思宇要變成死魚了,”他小聲道,“猴子表演就變成死魚表演了……”
秦懿安終於笑了一下,他止住了自己的動作,不扔了,淡聲道:“差不多夠了。”
“啊?”秦思宇搖了搖頭,“不行啊,我還沒學會呢——”
“不是,”秦懿安打斷他,“枕頭髒了,你得給我賠幾個新的。”
“……”
秦思宇還沒學會,他心裡難受,只能把枕頭撿起來:“我給你賠唄,我都已經被砸了這麽多下了,總得學會這個技能才行吧。”
席貝的身體背過去,舉手投足間有些淡淡的羞愧,正打算去衛生間洗漱,而秦懿安則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打算開口。
“堂哥——”秦思宇焦急喊道。
“咚咚”兩聲,門開了。
“三位少爺,”顧管家看了一眼時間開口,“樓下的早飯已經給諸位準備好了,還有一點醒酒湯在下面,如果感覺不舒服的話可以喝一點……思宇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顧管家有些茫然地看著手裡抱著三個枕頭的秦思宇:“這枕頭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顧叔叔,堂哥他不用看,就知道我在哪,還能扔枕頭到我身上!這準頭實在是絕了,我也要學!就讓他用枕頭砸我,不過砸了一會兒但我還是沒學會,我想讓他繼續,等我學會再說……”
他說著說著,就看到顧管家的神色變了。
顧管家的臉色先是又白變青,最後又變成紅色,最後竟然也帶上了些許控制不住的笑意。
或許是因為笑出來實在不好,他勉勉強強用手捏了兩把才控制住,但眼角的肌肉依然在痙攣。
“噗……我知道了,您……繼續說。”
顧管家看了一眼抱臂、雲淡風輕的秦懿安,還有羞愧到低下腦袋的席貝,險些沒繃住:“那個,您真的還要繼續砸嗎?”
秦思宇茫然道:“當然!我相信堂哥!沒有一定的練習是不可能這麽牛的準頭的,我之前打籃球也有練習,但是都沒這麽厲害……”
“其實,”顧管家笑的肩膀都在顫,“少爺的準頭是打馬球練出來的,跟枕頭砸人……沒什麽關系……”
席貝的頭更低了,羞愧地“嗯”了一聲。
秦思宇臉綠了,他望向了抱臂的秦懿安,試圖找個理由說服被他砸了幾十次的自己:
“那有可能是現在房間裡面沒有馬,堂哥帶我提前練一下——”
顧管家像極了一個無情的殺手:“是的,少爺的馬術馬球課約在十點,所以等會我們才能去馬場練習。”
“……”
秦思宇真的像一條死魚一樣要撅過去了。
他想了想自己今天早上疼痛的後背、被枕頭活生生砸了幾十次的遭遇,忍不住悲憤交加地嚎叫了一聲:
“那秦狗你為什麽要砸我!!”
席貝默默地抬起頭,小聲地補充道:“因為他記仇……”
……昨天晚上秦思宇在那邊說“席貝老婆都沒這麽管他”的時候,秦懿安記下的仇。
第36章
去馬場的一路上, 秦思宇都沒有把頭扭過來正對著秦懿安。
他心中怨念十足,發誓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會跟秦懿安講話,除非秦懿安過來“恭恭敬敬”地給他道歉, 並且向他保證一定會教會他如何精準聽聲辨位進球。
在席貝小心翼翼地轉達了秦思宇的要求時,秦懿安輕笑了一聲,表示:無理取鬧。
——如此雲淡風輕, 如此無懈可擊, 如此杠精!
秦思宇又被氣的吱哇亂叫, 若不是因為席貝在一旁請他別生氣, 他肯定是要跟秦懿安決一死戰的。
這麽一路上鬧著笑著, 很快幾人就來到了秦懿安經常光臨的馬場, 眼前一片綠油油的草原環境清新、場地開闊,許多動作矯健、體型漂亮的駿馬剛剛好被牽入場。
在陽光之下,這些駿馬的身姿顯得極其優越, 飛揚起來的鬃毛油亮烏黑,簡直不要太吸引人的目光。
反正秦思宇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他癡癡地望著其中一頭最為突出漂亮的馬, 極其激動地喊道:“我去!”
席貝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 “啊”了一聲,笑眯眯道:“你在看那一匹?”
“嗯嗯嗯對!”
秦思宇的嘴都張大了, 他家裡並不像秦本家一樣要求他學習很多的東西,所以他對於“馬”這個東西一知半解的,不過即使如此, 他也能看得出來眼前這一匹馬的血統純淨高貴,漂亮得有點過分了。
“這個馬場這麽厲害嗎?!這匹馬看上去也太漂亮了, 這是什麽馬啊, ”秦思宇簡直在一連串發問, 緊緊拉住席貝的手臂,興奮又激動,“我、我能不能去試試啊?它能讓我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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