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貝臉紅心跳:“安安,家、家裡有嗎?”
“有什麽?”秦懿安明知故問,“我不知道。”
席貝真的不好意思了,他的呼吸有點急促:
“……你知道。”
他們兩個人都有了很微妙的狀態,感情也恰如其分、水到渠成,更是已經成年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再等。
席貝確實是不怎麽看那些東西,過於純潔,但是基本的生理常識自然是有的,很明白他們需要什麽。
然而秦懿安卻略微頓了一下。
沒說話。
其實明明此刻,他的反應比席貝的還要大,他的感情和感覺比席貝的還要強烈,壓抑了這麽久,他連自瀆都很少,偶爾兩次也是想著席貝的。
他明明就很想要席貝。
家裡有東西,但不夠,非要說勉強做的話也可以,但……
可秦懿安深呼吸兩次緩了緩,含了些笑意:“你太小了。”我舍不得。
才成年的席貝。
穿著一件毛茸茸的小衣服,衣領都還綴著一個萌萌的團團,這樣軟綿綿、全身心信賴地望著自己,秦懿安就是想要,也擔心他會不會疼。
席貝睜大了眼,大概是誤會了秦懿安的意思,傻乎乎地捂住自己紅彤彤的耳朵,小聲地替自己辯駁:
“我不小……是你太大了。”
上次他也算是感覺過兩個人之間的直觀差距,作為小太陽的席貝頭一次感覺到被“打擊”,非常自卑。
他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麽他們明明是吃同樣的飯長大的,卻能夠差距這麽大。
太“羞辱”人了!
他還沒來得及從秦懿安的身上跳下去,就感覺秦懿安攔腰抱住了他,維持住剛剛一開始的姿勢,將腦袋埋進了他柔軟的肚子裡。
“團團,”秦懿安低聲說,“給我再抱一抱。”
“讓我緩一下。”
他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些許的疲憊,或許是太過於放松,那些醉意也湧上了頭。
跟秦思宇江婉嬌不一樣,他就連喝酒的時候,也不是完全開心和輕松的。
明明大家都是學生的年紀,秦懿安卻好似將自己困在了社會的窠臼裡,根本無法動彈。
席貝頓時不動了。
他有些心疼,那份感覺也漸漸緩了下去,不帶絲毫□□地伸手,輕輕替秦懿安理了下發絲,摸了摸他蒼白的耳垂。
過了好半晌。
約莫凌晨一點的時候,整個家裡安安靜靜的,席貝感覺秦懿安大概也要睡過去了,就輕輕起身,打算架著秦懿安回房間睡覺。
然而,在他起身的瞬間,秦懿安就像是沒了依靠一樣直直地摔在了沙發上!
明明席貝已經伸手拉了,卻硬生生沒拉住!
驚呼聲之後,秦懿安霎時間清醒過來,雙手抵靠在茶幾和地上,猛地開始咳嗽。
“安安!”
席貝極驚恐,害怕和擔憂幾乎快溢出來,有些焦急道:“安安,怎麽了?”
他蹲下來替秦懿安順氣。
然而秦懿安沒辦法說話,整個額頭都是冷汗,原先梳理整齊的發絲已經凌亂,大衣裡面的黑色毛衣濕了一小塊。
席貝能看到他似乎吐了什麽東西出來,但影音室裡實在是太黑,看不清楚。
他也不嫌棄,伸手拿了原本打算擦奶茶的抹布過來,打算順手將地上給清理了。
可伸手碰到那地上液體的瞬間,席貝就覺得不對。
不是嘔吐物。
秦懿安根本就沒吃什麽東西,如果吐的都是酒水,也應該是清的,而不是這種黏膩的質地。
席貝整個後腦杓和脊背都發麻了,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強行鎮定下來,顫聲道:“安安……”
秦懿安終於停止咳嗽了,他的腦袋微微眩暈,整個胃痛得快要讓他失去理智,但他還是分辨出了席貝的聲音。
他的聲音極啞,嗆著:“沒事。”
席貝幾乎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去開了燈。
霎時間,一個猩紅色的手印猶如恐怖片的開頭一樣,落在了開關上。
血。
吐血了。
席貝整顆心幾乎攥緊了。
他過去,一邊伸手摸著電話給顧秦打,一邊將秦懿安給扶起來,扭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量。
席貝的理智告訴他,這些血不是特別多,而且秦懿安身體向來都很好,即使忽然生病了,急性胃出血,也算不上是什麽能死人的大病。
可席貝的心卻緊緊地攥在一起。
哪怕秦懿安已經緩過來了,靠在沙發上,伸手輕輕地摸了下席貝的小臉,啞聲告訴他:
“我沒事。”寶寶別怕,哥哥沒事。
席貝都依然沒有冷靜下來,他做的事情十足充分,然而整張小臉抬起來的時候,淚珠已經一連串地砸下來了。
他後知後覺地抬手將眼淚給擦掉。
顧秦上樓,他們本想要給120打電話的,但是這個小區,即使是拿著共享地址摸過來的謝曄和秦思宇都迷路了好久,所以很快,整個別墅都燈火通明。
三個活寶中唯一沒有喝醉的謝曄也醒了,他匆匆衝下來,看著面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驚恐道:“這是怎麽了?”
無人能回答,車上只剩下秦懿安偶爾安慰席貝的聲音。
勞斯萊斯在深夜疾馳,十五分鍾就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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