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男友”,其實方逾拾跟他們也不幹什麽,不會擁抱不會親吻不會過夜,比起情侶,更像兩個相約遊樂的朋友。
畢竟拾爺眼光高,還不喜歡跟別人肢體接觸,朋友圈一直認為,這貨要麽母單一輩子,要麽只會柏拉圖戀愛。
約會人群裡大多數對象,在一天之後會讓他完全失去興趣,直接斷聯。
小部分還算有趣的會被留下聯系方式,當個網友或普通朋友什麽的。
聽起來是個沒感情的混帳,但這事兒講究個你情我願,約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麽德行,意也不在長久發展和那種關系,都是圖一時片刻的新鮮快樂。
嚴格意義上,方逾拾就是個貨真價實的母單。
但拾爺各方面都要強好勝,死不承認,堅稱自己情場老手,談過幾百場戀愛。
當年站在Y國機場,指著外面人來人往的帥哥,對方逾棲介紹“這全是你哥的前男友們”,差點把方逾棲嚇得半死。
江麓問:“那現在什麽情況?到梁教授面前滑跪道歉?”
“那不是不打自招嗎?”方逾拾手指繞著頭髮,“說不定他早就忘了?”
“自欺欺人。”宋井溪說,“他都諷刺地笑了。”
方逾拾雙手掩面,不想面對:“可能我看錯了呢?”
三人:“呵呵。”
方逾拾:“……”
得,廢物朋友,除了站著說話不腰疼,沒一點用處。
這邊四人討論得熱火朝天,一牆之隔的門廳,賓客基本散去後,梁寄沐也扔掉手套,疲憊地捏了捏鼻梁。
他旁邊站著倆人,一個翟楠,和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
青年一身漆黑的風衣,英氣的建模臉五官深邃輪廓流暢,頭髮懶散地耷拉著,約莫只有二十出頭,無所事事玩著手機,半分不關注後面奢華的宴廳。
他是專門等到散場結束,才來跟梁寄沐聊公事的。
梁寄沐漫不經心拿過合同,語調輕松,卻壓迫感十足:“辛苦小裴總專門跑一趟。”
“不辛苦。”被喚作小裴總的青年並不怵他,不卑不亢道,“畢竟梁總上午都親自來鄢東了。”
梁寄沐聽出了意味深長,不在意地笑笑:“謝了,裴燎。”
“客氣。”裴燎點點頭,淡聲道,“後續會有專業團隊來和你們對接介入。我不管那些,能不能談下來,看楓禦自己的本事。”
鄢東是海城最大的設計公司。
從建築到室內再到城設……鄢東的設計師都是國際的頂尖人才。
梁寄沐跟老裴董玩了半個月的心眼,才給方逾拾坑來這次合作的機會。
為此,今天訂婚宴都遲到了。
裴燎走後,翟楠望著機密文件感慨萬千:“費這麽大功夫拿到手,為什麽不給他?”
梁寄沐翻了翻文件,確定沒問題,才夾進封口袋,讓翟楠幫忙帶回公司:“給了他,他就不會那麽努力了。”
翟楠摸不透他:“他累死累活你不心疼啊?”
“一碼歸一碼。他自己要成長,我總不能攔著。”梁寄沐揉了揉太陽穴,“走吧,接人去。”
“等下。”翟楠拉住他胳膊,臉色正經了些,“梁寄沐,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麽?”
梁寄沐視線落在他臉上,等待下文。
翟楠說:“你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像是在追人,怎麽?打算裝好人柳下惠一輩子啊?”
貌合神離的聯姻,互不干擾的生活……
從旁觀者角度看,梁寄沐如果一直這樣,跟方逾拾的關系怕不是這輩子都要止步於此了。
梁寄沐掙開被禁錮的胳膊,輕描淡寫道:“我知道。”
前兩天定西裝,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之前怕進一步把人嚇跑,現在訂婚消息傳遍網絡眾所周知,方逾拾就算被嚇到,也跑不了了。
他唇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弧度:“馬上就追。”
翟楠瞧了幾秒他的表情,默默松開手。
行吧,早該知道姓梁的什麽德行,是他鹹吃蘿卜淡操心了。
“對了,”梁寄沐忽然問道,“你還記得當年在國外第一次見方逾拾,他背包上的汽車模型掛件嗎?”
翟楠瞪大雙眼:“你覺得可能記著嗎?”
他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都快六年了,誰能記著?
梁寄沐思忖片刻:“應該是布加迪。”
翟楠:“……牛逼。”
……
方逾拾接到梁寄沐消息的時候,還在瘋狂回憶Y國醉生夢死的日子。
一見“77”的備注,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嗖的起身:“我先走了。明天要出差,你們幫我盯著點楓禦。”
“放心。”宋井溪食指拇指捏了個ok,“包在我們身上。哎,你跟誰出差啊?要不要我們幫你找找關系?”
“用不著。”方逾拾眉毛揚起囂張的高度,“百聯那邊已經派人加入我們調研了。”
“百聯?可以啊拾爺!”宋井溪驚呼,“怎麽做到的?新媒體大牛都能拿下。”
“累死累活給他們做了一季度數據分析,這要還不給我面子,我就要鬧了。”方逾拾掬了把辛酸淚,“希望這次調研順利,能把百聯和鄢東都拿下。”
梁寄沐給了他許多可選答案,他想都沒想,直接挑了兩個最有說服力的高難度。
及格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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