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想了想:“或許?”
“哪有或許?是肯定!”方逾拾篤定道,“他只是慢熱,時間長了,不討厭就會變成喜歡了。”
宋井溪笑著推他一把:“喜歡幹什麽?你還真想跟他一輩子在一起啊?你收斂點啊,到時候他真喜歡你,我看你怎麽辦。婚離都離不掉。”
方逾拾一噎,才意識到這個層面。
對啊。
他天天按照梁寄沐喜好泥塑自己,萬一……
不是他自戀,是可能性真的有。
可情感這種東西真的很難控制,拿捏人設就夠難的了,還要掌握度,這不是要人命嗎?
方逾拾咬了口下唇:“幸好,他沒有感情。”
只要不過分接觸,按梁寄沐的性格,應該不會動心。
三人你一言我一言討論著方逾拾渺茫不可知的未來,直到宋井溪手機鬧鈴突兀響起。
“差點忘了!”宋井溪猛拍大腿,“今天是攝魂的開業活動!走不走?通宵,讓老趙請客!”
老趙就是攝魂的老板,也是混貴圈的,跟大家都熟悉。攝魂作為近些年場地規模最大的夜總會所,開業活動趴備受矚目,雲集了海城半邊富人圈,其奢華程度可想而知。
方逾棲就喜歡熱鬧,自然不會錯過。
摸出口袋裡的藍鑽耳釘就要掛:“必須到場,今晚不醉——”
又是一陣手機鈴聲。
這回是方逾拾的來電。
方逾拾掃了眼屏幕,神情忽地肅穆,對他們比著噤聲的手勢,清清嗓子接通電話:“梁教授?”
江麓做嘔吐狀,比口型:死夾子!
方逾拾看都不看他,接著夾嗓音道:“今晚嗎……時間不能改?好吧,我知道了,沒問題,我現在就回去!”
剛帶上的耳釘又被卸下,他扯著腰帶往更衣室跑:“沒有耽誤,我現在就在圖書館看書養神打發時間呢,這就回去~”
他跑得踉蹌,聲音卻四平八穩。
FBI看見,估計都得動把他挖回去當特工的心思。
方逾拾手腳利落換上簡單的史迪奇卡通夾克和牛仔褲,出門就被另外兩人堵在車門口。
宋井溪冷眼:“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嗎?”
方逾拾略一思忖:“為錢折腰的感天動地企業家?”
“多大臉啊還企業家?”江麓恨鐵不成鋼,“是偷吃時忽然被正宮查崗的渣男。”
第19章
被冠上缺德頭銜,方渣男並不生氣,大度拍拍他肩膀:“別鬧,我得去挑禮服,過幾天訂婚宴,再不訂來不及了,今天梁寄沐約了人來測量定製,那個設計師很難約的。”
“你們還沒搞定禮服啊?”江麓理解,但仍心有遺憾,“可攝魂怎麽辦?趙哥那邊都給我們發VIP邀請函了。”
“你們想去,我就讓老趙接待你們;你們要等我下次去,消費我全包。”
方逾拾從縫隙裡溜進副駕駛,把前盒裡屬於自己的那張邀請函掏出扔給他,讓司機準備出發,悲壯地揮手:“去跟男人約會了,祝我發財吧。”
江麓翻起白眼:“百年好合。”
宋井溪笑眯眯補刀:“新婚快樂。”
方逾拾:“。”
回應他們的是蘭博基尼粗暴的車尾氣。
……
與此同時,某小區11A幢的頂樓,查崗的正宮在廚房,正和翟楠一起做菜。
……如果鍋裡黑漆漆的還算是菜,那確實是這樣沒錯。
“老趙走了?”梁寄沐頭也不回問道。
面對煤氣灶,比搞科研面容還嚴肅。
“走了。臨走前不死心,非要給你留張邀請函,放你電視櫃最左邊抽屜裡了。”翟楠看著陰鬱面對平底鍋的俊美男人,無奈歎氣,“你這幾天到底抽什麽風,要為難自己?”
梁寄沐把鍋裡燒成黑炭的魚倒入垃圾桶,沒吭聲。
翟楠看他還要再接再厲燒蝦,連忙握住他的胳膊:“少爺!梁總!求你了!別浪費食材了!你一大忙人怎麽跳躍這麽大開始轉職家庭主夫了?”
梁寄沐抿了抿唇,難得有些……
難以啟齒。
翟楠立即就想到一個名字:“不會跟那位有關吧?”
被猜到了,梁寄沐也不裝了。
鍋鏟往水池裡一扔,回客廳癱在沙發上的巨大熊貓玩偶懷裡:“我跟他說我會做飯,還做得很好吃。”
翟楠:“……”
男人的通病: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有該死的虛榮心。
看著梁寄沐疲憊地揉太陽穴,翟楠真想不通,方逾拾怎麽就有那麽大的魅力?
梁寄沐身兼三職,是沒有休息日的,每天早七晚到凌晨,所有時間都被充分利用,全年無休。
可自從方逾拾回來,他不僅約人上了藝術鑒賞課,還天天想發設法跟對方偶遇,現在甚至琢磨起廚藝來了。
翟楠委婉開口:“這麽痛苦,不然算了唄?”
“誰給你說痛苦了?”梁寄沐輕輕掀起眼皮。
翟楠隻覺得他自欺欺人。
剛想再勸,門鈴忽然響起來了。
梁寄沐沒骨頭似的扶著茶幾起身,懶懶散散走過去:“誰?”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我,方逾拾。”
“?!”
誰?
方逾拾?
他怎麽知道自己家地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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