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廉不讓,覺得學舞蹈不正經,出去賣臉賣身材,敗壞方家顏面。
方逾棲高考完飛去M國找他玩,方逾拾聽說這事兒,遠在海外,隔著手機第一次跟方廉大吵一架。
當時還特意關上門,沒想到小妹會聽牆角。
說實話,這次回國行動如此急切,確實有一部分方逾棲因素在。
只要方廉還掌握家族大權一天,兩人就一天不得自由,方逾拾比任何人都知道戴面具做人的痛苦,他不想方逾棲重蹈覆轍。
當然,主要還是袁氏母子,以及他自己裝不下去了。
大好青春不能浪費在給方廉裝狗兒子上啊!
“腦袋不大,想的挺多。”方逾拾沒好氣擦掉她的眼淚,三言兩句把原因解釋了一邊。
具體的沒細說,那些糟心事兒小妹不需要知道。
方逾棲漸漸止住眼淚,將信將疑:“真的?”
“騙你是狗。”方逾拾不欲多言,“回頭結婚,喜糖和請柬樣式都讓你選,成嗎?”
方逾棲努努嘴,答非所問:“你真不在意啊。”
“真不在意。”方逾拾說,“換你結個婚能掙幾百億,你乾不乾?”
方逾棲很想有骨氣地拒絕,並回答他“真愛無敵”。
但事實是……
她沒骨氣地點頭:“我乾。”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要是她現在到法定結婚年齡,說不定能把她哥關在家裡,自己提槍上陣民政局前線。
多謝祖國萬全的法律,拴住了她的底線。
方逾拾眉眼彎彎:“這不就得了?”
方逾棲“嘖”道:“你和誰聯姻的?哪家的?叫什麽?多大年齡?男的女的?長什麽樣?脾氣怎麽樣?性格好不好?”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兄妹倆碎嘴子也是一脈相承。
“這你別管了,你以後基本沒機會跟他接觸。”他被嘮叨得頭疼,生硬岔開話題,“我還沒問你呢,怎麽回海城了?學校那邊沒課?”
方逾棲忽然低下頭,開始揉脖子。
沒有人比他這個親哥更懂,這是心虛的表現。
方逾拾眼睛微眯:“方逾棲。”
女孩縮了縮脖子。
方逾拾把她下巴抬起來,強行跟自己對視,涼颼颼威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方逾棲:“……”
別人可能以為他哥很寵她,實則不全然。
寵她是真的寵,凶起來也不含糊。
方逾拾脾氣爛的滿大街找不出第二個,自戀記仇還沒有耐心,就算對親妹妹也沒收斂到哪兒去,小時候就經常追著她滿屋子罵。
是的,就是追著罵。
方逾拾從不對她動手,只動嘴,語速又快又犀利,比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大爺大媽還吵,讓人煩不勝煩。
方逾棲合理懷疑,她哥兩片好看的薄唇就是小時候磨出來的。
面對血脈壓製,她根本說不出瞎話,小小聲囁喏。
方逾拾沒聽清:“什麽?”
“我沒去……”
“大聲點。”
“我說我沒去京城上學!”
方逾拾:“?”
他狠狠揪住親妹的臉頰:“你說什麽?!你暑假不是給我說已經報好志願了嗎!”
方逾棲痛呼掙扎:“哎喲,我當時不是聽說你要回海城了嗎,想著好不容易能經常在一起,偷偷把志願給改了,想留在本地。”
方逾拾兩眼一黑,好氣又好笑:“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喜歡我呢?”
女孩子面皮薄,被戳穿後臉頰漲紅,朝著他肚子狠狠來了一拳:“方逾拾!”
“哎。”方逾拾心道力氣還挺大,揉著肚子歎氣,“那你現在在哪兒上學?”
這麽大的事,姑娘瞞他到現在,也是真大膽。
方逾棲說:“現在也是在學舞蹈啦,就是沒去藝術類學院,在——”
“十床!方逾棲!過來準備上藥!”
門口護士突如其來的叫喊打斷了兩人談話。
舞蹈家的腳就是戰場上戰士的槍,方逾拾知道重要性,當即放下這件事出去推輪椅。
走前惡狠狠回頭瞪人:“回頭再跟你算帳!”
方逾棲吐了吐舌頭,心說:你才舍不得!
想到自己晚上的課還沒請假,連忙邊吐槽邊拿手機給輔導員發消息請假。
【翟老師,我腳崴著了QwQ,現在在醫院,晚上課想跟您請個假~】
與此同時,另一邊,射擊俱樂部頂層VIP操作室內。
翟楠看著一槍命中十環的好友,同情道:“所以你現在發現你初戀男大十八變,心碎了?死了?不結婚了?”
梁寄沐沒吭聲,食指一扣,又是一槍十環。
光聽槍聲,翟楠都能想象到這位老朋友的鬱悶。
他和梁寄沐初中是同班,大學是室友,現在是同事,對這人一切了如指掌。
比如五年前這人去Y國學習,回來心裡就多了個“白月光”。
梁寄沐把彈匣打空才放下手:“我想不通,一個人變化怎麽能這麽大?以前那麽張牙舞爪,現在呆訥得像塊木頭。”
翟楠樂道:“破滅了吧?所以說人跟自己的幻想對象還是要保持些距離的,不然……嘖嘖,就是你這下場。”
梁寄沐懶洋洋靠在牆邊,單手開了罐可樂:“你比我還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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