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換上。”
裴鈞眼底的笑意壓製不住,也不背著他就這麽當面脫了衣服換好:
“你說你,衣服是你給我脫的,便宜也是你佔的,現在轉個身就好像一個被我佔便宜的大姑娘似的。”
白子涵深呼吸,他發現了,只要碰上裴鈞就沒什麽好事兒:
“你倒是會佔便宜,這會兒你學會裝啞巴了?換好了就走,該複查胸片了,我和住院部拍片室說好了。”
裴鈞也是剛醒,身上沉的就像是灌鉛了一樣,白子涵叫來了楊聰:
“你去,扶著他過去。”
楊聰看了看他師父,又看了看裴鈞,像是一個盡職盡責地小太監一樣將手臂伸了過去:
“裴隊。”
裴鈞微微一挑眉,手沒有放上去:
“讓你師父來扶,他才是我的主治醫生。”
楊聰瞄了一眼他師父,又瞄了一眼這個鐵血刑偵隊長,還是湊到了他師父身邊:
“師父,裴隊讓你去扶他。”
白子涵一轉頭,裴鈞端正的坐在床邊,這人好像不管到了什麽時候腰板都是挺直的:
“愛去不去,我告訴你,今天要是不去拍片,未來兩周你一步都別想踏出醫院。”
裴鈞點頭便是接收到威脅了,也沒有再為難楊聰,而是自己撐著站起來:
“走吧。”
白子涵...
一路上兩人並肩而走,白子涵都能聽到身邊這人粗重的喘息聲,楊聰在身後盡量降低存在感。
檢查的結果白子涵毫不意外,肺部出血的情況好轉了不少,但是開始有炎症了,不用看片子他都知道會這樣,就裴鈞那作天作地的樣,還沒肺炎已經是體質超強了,他連夜下了醫囑用藥,裴鈞這半宿都要點滴,折騰下來已經晚上十點多了,白子涵第二天白班,也就沒走,直接睡在了裴鈞的病房。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白子涵就被院長叫到了辦公室,那態度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你平常不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嗎?不是在科室裡誰都不服的嗎?你怎麽能...?啊?讓你好好照顧裴鈞,也沒讓你照顧,照顧到床上去啊?到了床上就算了,你還...你還在...?”
“我告訴你,你給我悠著點,趕緊治好,趕緊送走。”
他們院裡培養了這麽多年的好白菜,說被拱就被拱了?
白子涵像是一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院長辦公室裡聽了十五分鍾的碎碎念,最後在徐栗吃降壓藥的時候迅速脫身,出了門口長舒了一口氣。
裴鈞凌晨三點才算是將所有的袋子都輸完,燒也是清晨的時候才褪下去,這一晚上其實也沒睡好,幾乎是第一次在白子涵起來之後還沒醒。
白子涵上午有手術,隻讓楊聰看著點兒裴鈞,自從楊聰見識過昨天那一幕之後他就對裴鈞更加肅然起敬了。
裴鈞就是再晚,八點多也洗漱完畢了,用了藥好在是胸口的憋悶感好了不少,至於疼痛他非常能忍,從九點就和程建他們視頻辦公:
“李長河的情況怎麽樣?精神鑒定的人今天能到嗎?”
“昨天李長河就睡在了吳輝他們隔壁,晚上倒是沒有再鬧出什麽動靜,倒是今天早上吵著要去看草人,吳輝已經帶他去了,精神鑒定的人上午就能到,我又查了一下李長河的資料,挺奇怪的,戶籍上顯示他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但是他昨天卻說是自己的女兒遇害了。”
如果李長河連遇害的是女兒還是兒子都分不清的話,那他的話的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裴鈞靠在床頭,手抵著額角,微微閉眼想著來寶村的情況:
“來寶村有比較嚴重的重男輕女,有些類似的村子還會出現把女孩兒當成男孩兒養的先例,或者也有可能他根本就沒有給女兒上戶口。”
程建點了點頭:
“沒上戶口倒是有可能,村裡的黑戶還是不少的,現在只能嘗試先去聯系李長河的兒子,這個事兒恐怕當年村子裡參與逼迫的人不在少數,恐怕是個共同犯罪,不好弄。”
同村的人本來就會互相遮掩,如果被害人真的就是李長河的子女的話,那麽按著他現在透露出來的信息,那麽當年參與活埋和逼迫的人絕不僅僅是張明遠,涉案人可能很多,互相遮掩,共同隱瞞,現在不見屍體,再加上年代久遠,李長河又很可能有精神障礙,取證艱難,這個案子還真是麻煩。
所以這個階段他們不能去村裡打草驚蛇,來寶村或許只是一個縮影,明遠集團涉案恐怕不止這一件,現在驚動村民,引起恐慌,人人都說假話,互相串供,那後面的人只會藏得更快。
剛要掛電話的時候程建忽然出聲,語帶打趣:
“哦,對了,檢察院的張庭長今天過來了,旁敲側擊地和我打聽你,我聽那意思是要將自家的侄女介紹給你,聽說是在法院工作,我還看見照片了,盤靚條順,你做個心裡準備,我聽張庭長那意思好像是要去醫院看你,我也不好說不知道你的病房號啊,就招了...這明天周六,你小心點兒啊。”
話音落下程建就暗自感歎: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隔壁信息科有惦記你的還不算完,這還有上趕著給你介紹的,怎麽?這年頭都喜歡冰山臉啊?”
裴鈞視頻的時候並沒有帶耳機,楊聰查完房之後就在裴鈞的病房裡看著,畢竟這是他師父交代的,要是眼前這位今天又跑了,他都替他們院長的血壓擔憂,但是沒想到這陪還沒有白陪,竟然能聽到這種S級別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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