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推銷這東西確實也需要技巧, 很顯然,那些賣保險的三寸不爛之舌就是最佳利器。
裴鈞看向了白子涵, 有些猶豫地提出了一個請求:
“我下午想去一次來寶村。”
白子涵眼睛頓時一眯,伸手掏了掏耳朵: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裴鈞一把將人拉了過去, 雙手放成了喇叭狀, 在白子涵的耳邊大聲開口:
“我說, 我下午想去一次來寶村。”
說完他立刻將手放下,然後正襟坐好,好像剛才幼稚的人不是他一樣,白子涵被吼得任督二脈都打通了:
“我說你是不是想在醫院住到過年?怎麽的?這病房的床是舒服是嗎?用不用我搬一個送到了你家裡?你要是沒有之前的作死行為,這一次也不會出現肺水腫,沒準就快能出院了,你最好繼續作,然後再在醫院住上個十天半個月。”
白子涵的話還真就將裴鈞給鎮住了,倒不是別的原因,而是這一次他確實是因為身體原因耽誤工作了,如果後面住院的時間還要延長,他確實不能再任性,白子涵對於他的了解簡直已經爐火純青,雖然裴隊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破綻,但他就是能看出他的心思,氣焰立刻就高漲了起來,抬手就從白大褂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筆:
“如果你一定要出去,就簽責任書,我給你批假條。”
一隻藍色的水筆遞在了裴鈞的面前,白主任老神在在地出聲,倒是床上的人遲疑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
“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怎麽?不請假了?”
裴鈞靠回了床上,看著他:
“我還有兒子要養,並不想英年早逝。”
白子涵輕嗤一聲:
“下周三複查一下肺部狀況,如果水腫情況消失周五之前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不過每周都要回來檢查一次。”
裴鈞總算是看見了出院的希望,這一天到底是沒有去來寶村。
白子涵下班之後就直接到了精神研究中心,林定這兩天幾乎就沒有回家,一直在實驗室,看見他之後立刻迎了上來:
“你來了,正好,今天徐教授在,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我整理好了資料,我們一塊兒去見他。”
白子涵一抬頭,眼裡閃過了幾分驚訝:
“徐鳴教授?”
“是啊,你認識?”
“嗯,之前見過,三年前我就請教過他,聽說他這兩年一直都在外講學,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個月吧,上個月咱們學校有個講座,好多大佬都過去了,他正好出席了講座,機會難得,要不要去蹭節課?”
白子涵從他手裡搶過了一半的材料:
“那必須的啊,走。”
徐鳴在精神類藥物的研究領域有很突出的成果,雖然五十多歲了,但是看著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幽默風趣,和那些和研究領域的老學究一對比那簡直就是學生最喜歡的那類老師,白子涵上學的時候學的是臨床,所以並不是他的學生,倒是三年前陳牧那件事兒之後,他聽了很多徐鳴的講座。
“徐教授。”
徐鳴正在副院長的辦公室中,聞言放下了茶,招了招手:
“叫老師吧,你導師算起來還是我師兄。”
這個白子涵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徐鳴他和他的老師是本科的同學,兩人差了兩年,只是研究生以後專攻的領域不一樣這才分開,其實學術圈也好醫療圈也罷,等到了一定的級別,總是沾親帶故的,不是本科同校就是研究生博士同校,再不就是老師和領導曾經是同學,總是轉來轉去的就是這麽些人,可能素未蒙面的兩個人都是什麽表師兄弟。
“徐老師好。”
白子涵情商好,會來事兒,坐下沒一會兒就和徐鳴拉近了距離,將手裡的資料都遞了上去:
“您還記得三年前我給您看過的案例吧?這幾個例子那當年那個很相似,只是到現在都沒有表現出成癮性,但卻能長時間潛伏在人體內,從而誘發精神失常。”
徐鳴翻看了資料,在看到發病時間和症狀的時候他微微皺眉:
“這幾人都是同時發病的?”
白子涵點了點頭:
“是,都是一個村子的人,現在還在調查,我們希望能從藥物方面發現些線索。”
徐鳴並不是警方的人,但是對陳牧當年出的事故也是有了解的,那很顯然就是一個打擊報復的案件,陳牧是被強行注射了高濃度的藥液,所以發病的很快,這件事兒在當年的公安系統中影響很大,那一年多的時間,各大娛樂場所幾乎被盯的死死的。
徐鳴看完了材料開口:
“這是從患者的血清中化驗出的結果,現在有沒有確定藥物的來源?”
“現在懷疑是一種保健藥品的問題,但是檢測結果現在還沒有出來,明天大概差不多,我猜大概率是藥的問題。”
徐鳴點了點頭:
“嗯,如果確定了之後,可以將藥品直接送到我的實驗室,現在那幾個人在什麽地方?有持續觀察嗎?”
“那幾個人今天下午被送到了公安醫院,是在持續觀察,畢竟出事兒才三天,是否真的不具備成癮性也要持續關注。”
“嗯,那就好。”
幾人再一次就這種藥品討論了很久的時間,初步制定了一下治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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