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事兒就是這樣實實在在地發生了,他只能認命地坐在了他的身後,打開了吹風機,手輕輕撥弄眼前人的頭髮,白子涵這性格雖然在醫院的時候看像是願意開玩笑,無比隨和的人,但是只有最熟悉的人才知道,他骨子裡就是一個不服輸的性子,但就是這麽一個性子的人,頭髮卻是格外的軟,細軟的發絲穿梭在了裴鈞的手指間,讓他的心都有一瞬間發癢。
裴鈞沒有把吹風機的暖風開到最大,中檔的風速,加上裴鈞手上那還算是溫柔的力道,讓白子涵有些昏昏欲睡,他的身子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動,裴鈞在身後就見他的頭在一下一下地點著,他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嘴邊不自覺地勾起,這麽一個場景真的是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中都沒有發生過。
“好了,去睡吧。”
白子涵睜開了眼睛,眼底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困倦。
“我們一塊兒睡。”
“什麽?”
白子涵轉過身:
“你是想要白親我嗎?”
裴鈞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現在立刻馬上打開窗戶,然後跳下去,這一趴是過不去了嗎?
“這屋子裡有兩張床,我們是兩個人,一人一張床我覺得是非常合理的安排。”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裴鈞...
在白子涵那雙大眼睛泛起霧氣的警告之下,裴鈞安慰自己,是藥的作用,是激素的作用,現在的白子涵是不清醒的,自己只要當他是個精神病就可以了。
兩個人起身同時走向了中間的那一張床,裴鈞先躺上去,白子涵從善如流地躺在了他的身邊,然後拉起了被子蓋在兩個人的身上,一個醫院的單人病床統共就那麽大,兩個成年人躺在上面實在是怎麽都覺得擠,但是白子涵不在意,他甚至抬起手扣住了裴鈞的腰,兩個人的呼吸似乎都在一起交錯。
裴鈞歎了口氣:
“睡吧。”
他盡量忽略白子涵身下的異樣,隻盼望這一晚上他不要再作出什麽么蛾子。
這一天下來誰都累了,白子涵難得終於不再鬧騰,裴鈞本就重傷,看著安靜下來的人也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兩個人都忘了,夜裡的時候護士會進來記錄裴鈞的血壓和血氧。
一張床上擠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們院裡那最年輕,最有前途的白主任?沒有人能夠形容的出那小護士看見這個場景時那驚悚的表情,這,要不要這麽黏糊啊?還給不給單身狗一條活路啊?
因為有徐方忠在,拆除來寶村那座水泥橋的申請很快就被批了下來,程建的動作也很快,在接到通知的時候立刻就聯系了拆遷隊,帶著人就趕到了來寶村。
裴鈞接到電話之後之後也要趕往現場,畢竟屍體對於一個凶殺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且拆橋即便是攔上了防護欄在村子裡也不是什麽秘密,恐怕在拆遷隊進入來寶村的時候這個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全村子了,這個案子並不是一個凶手,裴鈞也要到現場看看,這來寶村的反應。
程建聯系的拆遷隊毋庸置疑非常的專業,大型設備一上,那座搖搖欲墜的橋就已經斷成了兩節,現場不光有刑偵支隊的人,程建還將張明遠和鄭長義帶到了現場,現場周圍五十米都已經攔上了警戒線,但是這警戒線可是絲毫都攔不住那出來看熱鬧的村民。
有些年紀小的,在出生的時候這座橋就已經在了,此刻倒是沒有什麽多余的表情,倒是有一些年紀大上一些的,手已經緊緊攥住了拳頭,眼睛裡有緊張也有恐懼。
裴鈞和白子涵下了車,站在了現場的不遠處,吳輝目光掃了過來,就是這一下他驟然又將目光粘了回去,神情甚至有些驚恐,他,他如果沒有看錯的話,白子涵的手就摟著他們老大的腰,而且不光是摟著,他的身體還靠在他們老大的身上,而他們老大竟然沒有推開,沒有,推開?
他驟然用手肘碰了碰一邊的人:
“程隊,這,這什麽情況啊?”
程建已經知道了白子涵的檢測結果,看見這個畫面已經可以做到處變不驚了,他微微側眸:
“什麽什麽情況?你裴隊人格魅力太大唄,行了,多乾活,少八卦。”
白子涵異常的粘著裴鈞,簡直就是裴鈞走到哪他就要跟在哪,在那個什麽鬼的激素的支配下,他對於裴鈞的佔有欲呈幾何式上升,不能接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中,上廁所已經是他們分開的極限了。
裴鈞實在是沒辦法,為了他不再水漫金山,只能由著他這樣扣著的他的腰,他盡量忽略身邊的人,卻在不動聲色地關注著現場的村民的表現,張明遠被拘留了兩天了,那知名企業家的形象也已經打了折扣,沒有換衣服,沒有洗澡,這一身剛進來的時候還十分筆挺的西裝,現在看著立刻就開始跌份了。
裴鈞手扣住了白子涵的手臂,走到了張明遠和鄭長義的身邊:
“現在可沒有回頭路了,說吧,兩個死者的屍體是在哪個橋墩中?”
張明遠臉色難看卻是緘口不言,倒是鄭長義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猶猶豫豫半天,不知道在期待什麽,最後也只能將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個女娃子在西邊第二個石墩中,男娃子在東邊第二個石墩中。”
在一些風水學上,日頭講究東升西落,一個周天正是一晝夜,裴鈞拿過了對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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