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論文好似敲擊在了楊聰的神經上,頓時下意識地站直身子,他再一次看見了裴鈞緊皺的眉的時候好似看見了當初看著他論文的導師,改論文的那段時光實在是太難熬了,簡直堪稱他人生的至暗時刻。
“啊,裴隊你沒事兒就好,那,那我先走了。”
裴鈞點點頭,看著那個迅速消失在病房中的人的背影有些好笑,晚上的時候楊聰先接了軒軒回來,楊聰的性子活絡,還帶著點兒天真的幼稚,已經可以和軒軒很愉快地玩耍在一起了。
病房中的畫面異常的和諧,裴鈞拜托楊聰將下午看的那篇論文給打印了出來,此刻靠在床頭,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筆,正在該這篇論文,看著他改論文的樣子,楊聰都不敢回頭,生怕激起他那黑暗的回憶,所以這病房中,就是大的在批改作業,中的在看著小的做作業。
白子涵終於下了手術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病房中房非常和諧的三個人:
“HELLO各位,想我沒有?”
白大主任的出場方式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裴鈞抬起頭:
“回來了?剛才送餐的打過電話了,馬上就到。”
白子涵走過去就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那一遝紙,以為他又工作了:
“怎麽不聽話呢,又工作,你們隊裡少了你不轉了?”
裴鈞收起了手中的論文:
“沒有,不是案子,是公大學生的論文。”
論文?不知怎麽提起論文白子涵第一時間想到了裴鈞之前說馮賀的話,眼睛不自覺地在那人濃密的黑發上瞟了一眼:
“呦,這麽快就上崗了?裴隊挺有勇氣的嘛,看的怎麽樣?”
他順手便抄起了裴鈞手裡的那一遝論文,呵,好家夥啊,這不看不知道,這論文上的批注可是真不少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修改格式的就不算了,還有修改表述的,還有修改那些胡言亂語根本不對的,甚至這篇論文的引用都寫錯了,裴鈞在底下標注了正確的引用論文。
雖然這公大的孩子寫的東西和白子涵不是一個專業,但是這論文看著...
“這改的也太多了,讓我想起了楊聰的論文,也是這樣滿篇開花,來,你不過來欣賞一下啊?那學渣。”
白子涵說著便笑著揚了揚手中的論文叫一邊裝死等著蹭飯的楊聰同志:
“師傅你被冤枉我啊。”
裴鈞笑了一下:
“楊聰和你是一個導師嗎?”
“不是,一個專業,他倒是算是我師叔,當年我師叔是一邊吃著降壓藥一邊給他改論文的。”
“沒有,老師沒有吃降壓藥。”
楊聰小同志試圖據理力爭,白子涵懶得理他,晚上軒軒表示他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睡覺,可以不用白子涵回去陪他。
“我可以自己睡的,白叔叔你可以賠裴叔叔在這裡的。”
軒軒剛說完這話,楊聰便輕輕湊到了他耳邊咬耳朵:
“你也看出他們兩個膩歪的是不是?”
軒軒轉頭給了他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
白子涵...
裴鈞...
白子涵清了清嗓子出聲:
“你已經11歲了,適當鍛煉一下自己也是可以的,不過,明天早上你還要上課,聰聰你陪軒軒回家,明早負責送他上學。”
白子涵仿佛是幼兒園園長,頃刻間便將兩個人給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看著一大一小出了病房之後白子涵放飛自我了,他以一個極其妖嬈的姿勢將身上的白大褂給脫了下去,然後一屁股坐在了裴鈞的床邊,再以一個很扭曲的麻花姿勢摟住了裴鈞的腰。
“兩個電燈泡可算是走了。”
裴鈞看著他就憋不住笑:
“你腰不難受嗎?”
白子涵一手直接拉住了他的手,同時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裴隊,咱說話正經一點兒好嗎?什麽腰不腰的。”
裴鈞無語,他說什麽不正經的了,不是他先湊過來的嗎?
今天裴鈞的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畢竟住院用藥效果是很ok的,晚上白子涵擦著頭髮從浴室中走出來,就看見裴鈞還在看手機:
“就這麽多的工作啊,你要是實在想看,明天給你找個電腦過來。”
他也知道裴鈞的性子根本就閑不下來,與其讓他抱著手機看那麽小的字還不如給他一個電腦,反正他們隊裡的案子也已經告一段落了,那兩個殺人案的卷宗都交到了檢察院。
他能松口實在是裴鈞沒有想到的一件事兒,這次放下手機,對他招了招手開口:
“我讓馮賀將徐鳴的口供發了過來。”
聽到徐鳴,白子涵擦頭髮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知道徐鳴還涉及到五年前的案子。
“他這次怎麽這麽聽你的話啊,你說要他就發?”
他記得那位馮隊挺傲嬌的,連關心一下裴鈞的傷情都說的山路十八彎的,裴鈞撩起眉眼看他:
“你以為下午那論文是怎麽來的?”
白子涵一愣,隨即笑了:
“原來是我們裴隊換來的啊,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一個一米多寬的病床,白子涵愣是能將自己塞到裴鈞身邊,他找了一個平板過來,放大了看著徐鳴的口供,裴鈞已經看過了一遍:
“徐鳴為了做出藥來,一直都在借用志康醫療的實驗室,期間達成了一些利益的一致性,但是並不包括五年前的那些藥,只是利用手中的人脈和一些關系幫志康醫療拿到了一些資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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