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大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他只在裴鈞帶回來的現場照片中曾經看到過巨人觀,這一次屍體是他發現的,他怎麽都想留下來協助破案。
小崽子是不知深淺,巨人觀可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他回頭看向白子涵:
“你帶他回家。”
軒軒立刻過去拉住白子涵:
“我保證不多話,我就看看,白叔叔,我不走。”
白子涵看了看裴鈞:
“他是不到黃河不死心,讓他看吧,一會兒就哭著要回家了。”
水上的快艇動作很快,這會兒陽光已經上來了,天熱了起來,一股惡臭撲面而來,乾刑警的都知道,實在沒有什麽臭味兒可以和屍臭相比,而在屍臭中,這巨人觀的味道堪稱NO.1。
沿岸警員都已經帶上了口罩,但是根本無法阻擋那幾欲讓人作嘔的味道,特勤刑偵隊的人還好一些,畢竟他們辦的案子屍體都不怎麽好看,但是配出所的民警就不一樣了,派出所接觸這樣屍體的機會相對就要少不少,有兩個年輕的已經快吐了。
白子涵瞥了一眼那捂住嘴就要作嘔的軒軒:
“還待嗎?”
軒軒脫下外套捂住口鼻,卻還是搖頭。
吳輝幾人過去想要搭把手將屍體從快艇上抬了下來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情況:
“我艸,破了。”
裴鈞戴上了手套上前,眼前這一幕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惡心,屍體在剛才打撈的過程中表皮劈裂,整個人已經浸在了屍水之中,五官已經完全無法辨認,從那身體破裂的表面開始不斷往出爬蠕動的蛆蟲。
那開快艇的人二話不說,跳下來就是一陣搜腸刮肚的吐,整個人腿都發軟。
那一整個畫面讓人光是看就頭皮發麻,白子涵推了軒軒一把:
“不是要看嗎?去吧。”
這一幕十分挑戰人類的視覺承受極限,軒軒也加入了那嘔吐浪潮中。
屍體被小心地抬了下來,隨後便是第二個屍體,第二個屍體沒有破裂,整個人被漲的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氣球,灰綠色。
裴鈞和法醫一同檢查屍體,屍體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了,現在面容也已經辨認不清,只能帶回去做屍檢。
但是帶回去就意味著要將屍體先抬進屍袋,第一個已經漏了的屍體便算了,雖然已經泡在了屍水之中,但是好在已經沒有爆炸的風險了,但是第二個就不一樣了,那屍體已經漲的像皮球了,一個弄不好,當場就得放煙花。
說實話這屍體的味道實在是太衝了,擱誰都得躲的遠遠的,但是畢竟這是他們轄區派出所發現的,劉生招呼了幾個所裡的民警:
“來,我們把屍體抬上去。”
裴鈞這邊隻來了三個人,裴鈞的職位比所長都高,自然用不到他親自動手,但是他看著那幾個民警有兩個年紀還小,剛才吐了一波,只怕是不敢:
“小周,輝輝去搭把手。”
這倆人本身也不放心他們,但是出來的都是要面子的,他們剛要接手擔架,那邊的民警就擺手:
“我們就行,我們就行。”
“還是我來吧,這個有點兒危險。”
一邊法醫膽戰心驚:
“慢點兒,慢點兒,小心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屍體上爬下來的蛆爬到了正握著擔架一頭的那個民警手上,他隻覺得有些癢,低頭一看,就看見了一個蛆蟲在他的手上怕,那一瞬間,他全身的汗毛都已經立起來了,瞳孔緊縮,那提著擔架的手下意識就要甩。
吳輝看見了他的動作,心下一緊,抬手就去接住擔架:
“別動。”
就在這個間隙,讓所有人畢生難忘的一個畫面發生了,就是裴鈞的瞳孔都跟著地震,白子涵下意識護住了一邊傻愣愣站著的軒軒。
整個屍體炸開了花,一瞬間,那惡臭的味道瞬間上升了一個等級,漫天飄灑的都是細碎的內髒還有那還蠕動的蛆蟲:
“啊...”
尖叫聲響徹這河岸邊,所有人內心的崩潰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件事兒足以入選為他們畢生難忘的top。
所有人都在抖身上,襯衣已經被脫了滿地,恨不得連褲子都脫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身上可能有蛆在爬,所有人的臉都是扭曲的。
裴鈞也脫下了襯衣抖著,抬眼去看白子涵和軒軒,軒軒剛才已經化身為尖叫雞了,被白子涵捂住嘴才收聲:
“讓你剛才走你不走,這一次長記性了吧?”
軒軒整個人都不好了,瘋狂再抖頭和身上,好在他和白子涵本就站的遠,身上隻濺上了點兒屍液,倒是不見幾個蛆蟲。
而法醫此刻已經痛心疾首了:
“炸了,炸了,都說小心一點兒了。”
他還要拚回去啊,當做拚圖很容易的嗎?
鑒於市局解剖室的通風設備遠沒有公安醫院的先進,這兩具屍體直接便被送到了公安醫院地下解剖室,而所有警員現在都在乾一件事兒,那就是洗澡。
白子涵帶軒軒回家了,身上不知道洗了多少遍,他出來的時候看著軒軒還沒有從他那屋的浴室中出來,他倚在門口敲了敲門:
“洗掉皮了。”
“我已經打了好幾次浴液了,為什麽身上還是有味道啊?”
裡面的軒軒聲音鬱悶極了,白子涵抱著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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