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庭序:“……”
沒喜歡司遊前,薑庭序也沒跟別的男人在床上挨得如此親密。
薑庭序深吸一口氣,嘗試著推開司遊,但稍微一用力,這人就開始不舒服地哼哼,而薑庭序一聽就心軟。
司遊則得寸進尺,很快腦袋往薑庭序脖頸處一靠,幾乎是一大半掛在男人身上。
薑庭序:“………”
饒是薑庭序一向不食人間煙火,也扛不住。
等到司遊屈膝往上抬的時候,薑庭序一個哆嗦,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司遊!”
這一聲起了效果,司遊安穩了。
想都不用想,這人是睡迷糊了,但凡清醒著,這個姿勢不用薑庭序說什麽,司遊當場爆炸升天。
薑庭序苦大仇深地閉上眼睛,心想這真是老天派來的冤家。
薑庭序這一晚睡的,簡直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凌晨六點,當聽到第一聲搬運工具器械的響動時,薑庭序掀被而起!
這個覺真是一秒都睡不下去了。
他起身動作迅猛,不免驚到司遊。
司遊魂遊天外地迷茫抬起身:“怎麽了?”
“還早,你睡你的。”薑庭序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於是司遊又“哐啷”躺了回去,小聲咕噥:“好暖和……”
薑庭序回頭看他,眼底的燥熱很快化作沉沉的無奈。
真是臥至君在處,一似火燒身啊。(1)
司遊七點鍾的時候神清氣爽從床上爬起來。
剛洗漱完,房門推開,司遊探出腦袋,看到薑庭序端著早餐進來。
司遊剛要笑,卻在看到男人正臉後微微一斂,“你……昨晚沒睡好嗎?”
薑庭序已經不指望這人能記起來了,只是報以絲絲“哀怨”的眼神。
但司遊注定是接收不到的,他自我反省了一下,試探性問道:“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對啊,我睡覺不打呼嚕啊。”
“沒打。”薑庭序說:“是我睡眠太淺。”
其實薑庭序這張得天獨厚的臉,除非連續幾個晚上沒好好休息,才能看出一些疲態,否則平時都被穩重內斂的氣息壓著,很難瞧出什麽,之前拍戲中途腳踝扭傷,薑庭序愣是站姿端正,拍完全場後才跟錢速說拿點兒冰塊來,眾人這才發現他額角冷汗溢出,好像不太舒服。
而剛剛出去拿早餐,大家哈欠連天,薑庭序仍舊一絲不苟,朱導還感歎了一句“年輕就是好”,結果司遊一眼就注意到了。
跟我睡不習慣?司遊心想,不應該啊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榻而眠,司遊只能想到是附近的施工隊總會發出些聲音,有時候熬夜工作,大概率吵到薑庭序了。
司遊在小桌前坐下,接過薑庭序遞來的筷子,“我記得你今天戲份不重,拍完就回來睡會兒。”
薑庭序看他一眼:“擔心我?”
司遊輕嘖,“你這人……”
幹嘛非要點出來?
司遊不懂,薑庭序看著不願意沾染太多別人的示好跟仰慕,但在司遊這裡,他很享受那種放在明面上的被疼愛。
今天拍戲高進沒來,薑庭序打算先讓他提心吊膽地過三天。
“千裡救人”的戲份主要看司遊,薑庭序倒是很輕松,躺那兒就行。
二人上妝結束,工作人員正在檢查場景布置,司遊湊到薑庭序耳邊:“你要是困了,就直接睡。”
薑庭序挑眉:“睡哪兒?”
司遊指著軍帳裡的床:“那不是?現成的,我看工作人員鋪了三層毛毯,很舒服。”
薑庭序笑了笑:“好!”
蘇雅則在角落跟花花咬耳朵:“我跟薑影帝也合作了好幾次,第一次見他對人笑成這樣。”
花花感歎:“他們站在一起真養眼。”
……
得知陸途被人設計下毒昏迷不醒的消息,雲思頓覺髒腑如摧,他立刻讓影衛調查,得知所中之毒後趕忙讓手下的神醫調製解藥,跟著馬不停蹄趕往邊關。
這一路風塵仆仆,雲思跑死了五匹馬,越是靠近終點,就越是心急如焚,黃沙飛揚,隨行十幾名護衛快速衝破孫家軍的防衛,戰馬一聲嘶鳴,還未站穩雲思就從上面滾落下來,他不知奔波了幾天幾夜,眼中全是紅血絲,不用任何人攙扶,雲思重新站起身來,跟著從懷裡顫抖著掏出一物。
道一聲及時雨也不為過。
陸途服下解藥,鐵青的面色一點點恢復正常,跟著一口黑血嘔出,軍醫快速上前,一陣兵荒馬亂後,終於說了句:“老天保佑,毒解了!”
幾個征戰沙場斷臂傷腿都絕不皺眉的漢子立刻相擁而泣,陸途來此不過兩月,已然有了極高的威望。
而雲思站在最外面,他眼眸平靜,空蕩蕩的,可期間又清晰倒映著陸途的影子。
如今四國戰亂,於公於私陸途都不能死,雲思一言不發,但扔下禁軍權柄一路趕來,分明是豁出命了。
無人在意的角落,雲思筋疲力盡,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
世人都道六皇子殺伐果決極難伺候,可都這個關頭了,他也沒麻煩任何人。
雲思急火攻心,加上身體底子本來就差,一路煎熬病來如山,但他沒有倒下,陸途的危機解了,他就要立刻啟程回皇城。
出發這晚,算起來雲思也不過休息了三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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