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遊坐上車衝他們揮揮手,晨姐一踩油門,車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飛機凌晨兩點抵達臨都,這裡明顯沒有柯城那麽冷,一下飛機司遊熱得受不了,脫掉了羽絨服,結果連打好幾個噴嚏。
下一秒冰冷的手探上司遊的面頰,晨姐皺眉:“你發燒了?”
司遊也皺眉:“你手好冷。”
“……”
晨姐氣笑了,“不舒服怎麽不說?”
司遊:“我挺舒服的啊。”
這話乍一聽一點兒毛病都沒有,薑庭序的車就停在地下車庫,司遊臉部遮擋嚴實,晨姐四下敏銳查看,確定安全後輕叩車門。
而車門剛一打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探出來,司遊立刻握住,直接被帶上車。
然後晨姐就聽到這人哼哼唧唧,“你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
晨姐:“…………”你不是很舒服嗎?
司遊的確發燒了,且愈演愈烈,心裡不壓著事兒他就任由那股蠢蠢欲動的病氣往外衝,反正有薑庭序在。
薑庭序抱著司遊感歎,“就應該多灌薛柏鈺兩瓶。”
司遊一聽就明白什麽事,靠在他肩上輕笑。
到家時司遊已然暈暈乎乎,草草洗漱一番就躺床上,朦朧中床邊腳步聲不斷,然後手背微疼,他眼睛掙扎著張開一條縫,看到懸掛在一側架子上的吊瓶,家庭醫生吧,司遊喘著氣繼續睡。
等一切忙完,薑庭序坐在床邊,滿眼的無奈跟心疼。
司遊的身體素質不算太好,跟他第一次合作上節目時這人稍微一個風吹受涼就頭疼腦熱的,偏偏能忍,不過醫生給出的話多少讓人心安,就說慢慢養著,反正年輕。
臥房內就亮了一盞床頭小燈,司遊的面容陷在湖水般溫柔的陰影裡,薑庭序卻能將他的輪廓隨心描繪清楚,青年輸液的手輕輕放在被子上,害怕藥水涼,又在一側墊了暖水袋。
寂靜中,薑庭序歎了口氣。
沒辦法跟司遊說,他不在身邊的時候,自己到底有多擔心。
司遊一覺漫長,等睜眼天光大亮,他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看了眼,頓時心裡一驚,我去,下午兩點半了?
費勁巴拉坐起身,司遊伸了個懶腰,還行,人睡暈了,但不發燒也不難受了,他下床去浴室衝澡,也不擔心薑庭序在不在,果不其然,洗完剛出來,就被抱了個滿懷。
兩人依偎著膩歪了好一陣,然後司遊摸了摸肚子,“餓了。”
“下樓吃飯。”
薑庭序吃過,就看著司遊吃,等他吃差不多了,溫聲開口:“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
司遊點頭:“你說。”
事情發生在兩天前,薑庭序現在多數時間都在薑氏,回凝合也是臨時抽查看一看項目運轉,當天剛進入接待大廳,就見一道身影正在跟前台工作人員說著什麽,工作人員面色尷尬,但脾氣很好,只是搖頭,想來對方也沒有提出多麽過分的要求,只是按照規定不能允準,薑庭序沒放在心上,匆匆掃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薑庭序驀然駐足。
對方正好轉過身來,雖然穿著臃腫的羽絨服,但不難看出身形瘦弱,他戴著口罩,露出的一雙平和沉靜的眉眼,眼型很漂亮,甚至可以說跟司遊七分相似,一般人很難發覺,畢竟二人的氣質截然不同,但薑庭序一眼看出。
薑庭序忍不住上前,沉聲問道:“怎麽了?”
前台工作人員認出了他,難掩激動,又克制著結結巴巴,“這位先生想見見司遊,但是他沒有預約。”
男人連忙說道:“抱歉,我不懂這些,我會預約的。”
“不是你預約了就能見面。”薑庭序話音剛落,一道身形奔跑急促,靠近後一把抱住男人,第一時間將他護在身後。
來人約莫四十多歲,鍛煉保養得當,眼角雖有皺紋,但整個人氣質文雅,五官端正英俊,薑庭序清楚地聽到他說:“周凡,沒事吧?”
“沒事,你在忙,我就想來問問。”
“你打個電話我肯定來。”
“抱歉。”薑庭序難得打斷,他被某種猜測驚住了,“司遊在柯城參與綜藝錄製,他暫時沒時間,但是我有。”
周凡跟許凜被助理帶去了會客廳。
等摘掉口罩坦誠相見後,雙方頓時心思迥異。
“周凡?”薑庭序輕聲,其實看到周凡的真容後,所有猜測就都被坐實了,他試探性問道:“你知道章翡故嗎?”
周凡瞬間臉色煞白,許凜更是側身擋在前面,一臉敵意,“你要做什麽?”
其實許凜認出了薑庭序,縱然他這些年帶周凡藏進了深山,但又不是斷網斷電,薑庭序主演的好幾部劇被一些電視台循環播放,知道這人的名氣,又似乎聽一些粉絲感歎,說薑庭序身家背景就不簡單,這樣的人是不是跟章翡故有所牽扯?萬一這些人沆瀣一氣……
“冷靜。”薑庭序沒讓許凜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章翡故現在半死不活,作不了妖。”
周凡突然喃喃出聲:“是在一個山中別墅,被張、張步洲拖進大火中弄殘了對嗎?”
薑庭序沉默許久,應道:“嗯。”
“阿凜!”周凡激動地抓住許凜的手,“我在昏睡中看到的那些畫面,是真的!”
許凜也十分震驚,他就是醫生,一直以為那是周凡精神受創後腦海中所產生的幻覺或者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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