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像是十分多情。
剛睡醒的傅寒筠可真好看,簡夏忍不住有點花癡地想。
“五點半了。”他小聲說,抬手遮了遮傅寒筠的眼睛,“你接著睡。”
傅寒筠沒動,但睫毛刷過掌心的觸感十分明顯,癢癢的。
“嗯。”好一會兒他才低低地應了一聲,聽起來有點慵懶,“吳姨昨晚約了湯,你喝一點再走。”
“好。”簡夏說,感覺到傅寒筠的眼睛慢慢重新閉合,才緩緩抬起自己的手來。
傅寒筠好像又睡著了,呼吸平穩,一雙眼睛閉起來時雖然看起來柔和了許多,但仍不是那麽容易接近的樣子。
簡夏將劇本收進背包,就輕手輕腳地下了樓。
齊銘也已經到了,正幫著吳姨往餐桌上擺放食物。
齊銘是齊叔的兒子,以前讀書不太好,為人也不太懂得變通,畢業後就跟在傅寒筠身邊跑腿處理雜務了。
“簡少爺。”看見簡夏下來,他說,“少爺讓我送您去劇組。”
傅寒筠昨晚跟簡夏說過,聞言他笑了一下:“麻煩你了。”
齊銘立刻就不好意思了:“不麻煩不麻煩。”
兩人相對用了早餐,齊銘把車子從車庫提出來,是之前那輛不打眼的白色SUV。
“少爺特意叮囑了,讓開這輛。”齊銘說。
傅寒筠可真用心,簡夏想,忍不住抬頭往三樓看了一眼。
雖然房間內光線依然暗淡,但他還是看到了傅寒筠站在窗邊的身影。
簡夏愣了下。
傅寒筠還是醒了?什麽時候醒的?
他抬了抬手,衝三樓那道身影揮了揮,看到人影身側的窗簾微微一動。
天色還早,路上沒有堵車,齊銘將車子開得又快又穩。
不過一個小時,車子就停在了影視城門外。
簡夏背著包跳下車,和齊銘揮了揮手。
東風銀樓旁邊的廠區正忙著,孫琦和周禮的戲份已經開拍,朱茜還沒下來,簡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來看孫琦演戲。
孫琦演戲特別細節,層次也很豐富,作為新手,簡夏從他身上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電器廠已經運轉起來,工人們起早貪黑,趙浩然主外,薛天主內,從最基本的零件開始。
雖然利潤低,但是量大,兩個人算過,只要打開銷路一樣不少賺錢。
但他們還是遇到了難關。
此刻,趙浩然正煩惱地蹲在廠子大門口卷煙葉。
一隻卷煙讓他翻來覆去折騰的煙紙已經微微潮濕,才緩緩被咬進齒間。
薛天見狀,立刻為他點了火。
“東邊不亮西邊亮,”他安慰趙浩然,“只要咱們不氣餒,辦法總比困難多。”
趙浩然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是有點複雜的。
有感動和感恩,也有些心虛。
薛天喜歡趙浩然,趙浩然知道,甚至趙母也把他當作家庭的一份子。
趙浩然不明白,既然都是男的,自己的母親可以接受薛天,為什麽偏偏不能接受齊溪?
很多時候他是想問的,可話到嘴邊卻怎麽都問不出口。
因為薛天默默站在他背後,給他的支持太多太多了。
有時候公和私,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楚。
“哢。”齊春和抬了抬手。
這一條過了,也到了劇組用早餐的時間。
孫琦照例上前去看回放,周禮則從助理王小森手裡接過了手機低頭看了起來。
到了飯點,朱茜也下來了,看到簡夏,她快步上來:“這麽早回來了?”
“也是剛到。”簡夏說。
“吃飯了嗎?”朱茜問。
“早晨在家裡吃過早餐才過來的。”簡夏笑著說。
“那……昨天見家長怎麽樣?”朱茜小聲道。
簡夏笑了下,剛要說話,忽然察覺到有道目光正盯著自己,他偏頭看過去,正對上周禮的視線。
他邊看手機,邊抬眼蹙眉看了簡夏一眼,眼神帶著厭惡。
簡夏把剩下的話咽下去,朱茜也知道不方便,沒有再繼續深問。
“你先去吃飯。”簡夏說,“我去車上放個東西。”
“餐後就拍你和葉老師昨天那場戲,”朱茜意味深長地問,“小別勝新婚,你昨晚能有時間溫習劇本?”
簡夏有些無語:“收收你腦子裡的那些黃色廢料。”
朱茜笑了起來,剛要走,又忽然想起了什麽。
“對了,那天直播後,你的粉絲一直請願,希望你以後可以不要那麽神隱,能不能多點直播?”朱茜說。
從小到大,簡夏雖然學了一些才藝,但真正說學好了的,也就只有舞蹈和古箏。
況且,他本身話就不多,也不如別人那麽有梗,直播的話,確實不知道播什麽。
總不能彈琴跳舞吧?
想一想簡夏就覺得尬得要命。
只是,他也沒有那麽在意形象就是了。
更何況現在他的事業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簡夏隻略一猶豫,就點頭同意了下來。
“好。”他說。
朱茜得了準話兒,心滿意足地摸出手機,去跟粉絲們回復了。
回到車上,簡夏將東西收拾利落,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周禮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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