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試過闖進去,但每次都被大門口的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好不容易,他終於看到一個可以管事兒的人出來。
以前XCA SHIPPING假意收購他們家航線時,他是見過這個姓胡的助理跟在肖萬裡身邊的。
“胡助理。”魏城兩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小胡的手腕,“求求你,讓我見見肖總。”
“你找肖總能有什麽用?”看著魏城滿臉汗水,再想想今天鋪天蓋地關於夏日娛樂的新聞,小胡不由地在心裡感歎一句,人那,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見魏城愣愣的,小胡不覺歎了口氣。
“肖總跟你無仇無怨的,他這麽做還不是為兄弟出氣?”小胡說。
“你是說……”魏城說了幾個字,最終卻並沒說出那個到了嘴邊的名字來。
他當然是知道的,根源在傅寒筠那裡。
可這幾年將他家玩弄於股掌之間,打又不打死偏留一口氣戲弄的終歸還是肖萬裡這邊。
而且,他確實沒臉見傅寒筠,更沒臉見簡夏。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想見,也根本摸不到人家的西裝褲邊
“小傅總,”他安靜了片刻,“他哪是那麽好見的?”
小胡看他片刻,像是有點唏噓,又像是有點感慨。
“傅家在龍江江畔有家高檔會所你知道吧?”他問,“本月十六號,小傅總生日宴在那裡舉行。”
聞言魏城愣了下,隨即卻又下意識地瞥開了眼睛。
“別說我沒幫你,”小胡看著他,不覺笑了一聲,問,“你還有別的退路嗎?”
“你還有別的退路嗎?”魏城忍不住在心底默默問了自己一句。
其實早就沒有了。
從知道簡夏和傅寒筠的真實關系之後,他就沒有任何退路了。
如若不然,XCA SHIPPING為何會這樣反反覆複戲弄了他們好幾年,連個痛快都不給他們?
現在,他父親因為頻受打擊,高血壓導致腦出血已經臥床不起,而最近好不容易接觸到的項目再次因為XCA SHIPPING的介入,讓他們舉步維艱……
魏城意識到,終於到了落下屠刀的時刻。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矯情些什麽。
他的面子,自尊心,難道真的就那麽珍貴,那麽值錢嗎?
可事實上,他哪裡還真的有什麽面子和自尊心可言?
出軌,分手,欠債……
這些對他而言,還有哪一點算得上是隱私?
他只是不願意去面對,只是縮在自己所謂的殼裡,就以為自己真的還擁有些什麽罷了。
魏城咬了咬牙,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般。
“謝謝。”他對小胡說,隨即轉身大步邁下了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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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號如約而至,太陽還沒落山,臨江那棟最有名的紅頂會所就已經燈火通明。
而會所門前,更是豪車雲集。
這家會所是傅家所有,上下只有五層,但每層面積近五百平米,坐落在整個龍城江景最好的地方。
平時對外營業,面對的也都是豪門巨富,商政兩界。
但每年會固定時間空出來兩次,供傅氏管理層團建,年會所用。
這次因為傅寒筠慶生,整個會所更是從兩天前就已經空了出來,重新布置整理。
黑色邁巴赫沿著沿江大道緩緩彎過來,駛入會所小型莊園般的巨大庭院之中,在正對噴泉的位置停下。
侍應生忙上前拉開車門,傅寒筠彎腰下車。
相對於來賓大部分都格外正式的著裝,今天的傅寒筠穿得優雅隨意,難得地帶了些富家少爺的范兒。
銀灰色的絲綢襯衣繡上了銀線,在夕陽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澤,襯衣紐扣一路往上,系到了最上面一顆,頸間帶了同色的領結,只是領結中心用銀線繡了一顆極小的銀杏果,光芒璀璨,格外惹眼。
和領結上的銀杏果相呼應,傅寒筠佩戴的一對袖扣,同樣是銀色銀杏果狀,烏發籠在腦後,格外帥氣優雅。
向周邊正在院落裡賞景以及剛剛到來尚未來得及入內的賓客們微微頷首,傅寒筠長腿一邁,繞過車頭,到了另一邊親自為簡夏拉開了車門。
“今天你是壽星。”簡夏含笑抬眼,“不用總照顧我。”
“無論哪一天,我第一位的身份都是你對象。”傅寒筠淺笑伸手,握著簡夏的手帶他下車,兩隻手緊緊交握,彼此手上的戒指親密地摩挲在了一起。
兩人今天穿了情侶裝,同樣顏色,材質,款式的襯衣,同樣連一絲褶皺都無的黑色長褲……
只是簡夏的領結是暗酒紅色,領結中心以及袖扣的銀杏果都換成了金色的銀杏葉。
不知道是夕陽的余暉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兩人站在一起悄聲低語的樣子光彩奪目,好看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一路寒暄,傅寒筠帶著簡夏入內。
傅聰已經到了,正以主家的身份在幫忙招呼客人。
中午傅老爺子已經在老宅為傅寒筠慶祝過,傅庭卿一家也在場,所以晚上這場過來的都是年輕人。
包括邀請的賓客中,也幾乎沒有長輩。
方便大家玩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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