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惟吻了下盛意眉心，“想去滑雪嗎寶寶？”

　　盛意眨了眨眼，不明白江楚惟怎麽忽然換了話題。

　　“想去，沒人和我一起，我不太會。”他說。

　　沒人陪他玩雪，就如同沒人陪他玩水。

　　沒人陪他玩。

　　他想玩的東西太多了。

　　“我和你一起。”江楚惟說，“我來教你。”

　　“什麽時候？”盛意忽然笑了，“不會是初一吧。”

　　“秘密。”江楚惟賣了個關子。

　　盛意想了想，認為不太可能，按照黎洛舟來比對，過年那幾天來江家上門拜訪的人不會少。

　　他沒怎麽失落，只是默默埋下了一個名為期待的種子。

　　他相信江楚惟總會讓這顆種子發芽。

　　-

　　盛意沒想到，這顆種子的發芽是如此迅速。

　　大年三十的晚上。

　　盛意來到了盛婉宜的房子裡。

　　略顯無聊的春晚拉開序幕。按照習俗，這天晚上，盛意應該和盛婉宜一起吃餃子。

　　盛婉宜從不給他包餃子，他自己也不會包。

　　於是盛意從飯店裡叫了外送。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晚點了一個小時。

　　外面下了雪，開始是小小的幾片，後來變為鵝毛大雪。飯店說，路滑難走，這會又格外堵車，路上出了兩起交通事故，他們估計得晚點不少，加錢也沒辦法。

　　新年嘛，平安最重要。

　　盛意表示理解，沒什麽表情地想再點一份其他家的備用，可是能夠外送的店鋪要麽和上一家的說法一樣，要麽已經關門。

　　大家都要迎接新年了。

　　他只能等待這份晚到的餃子。

　　盛婉宜表情平靜地坐在沙發上看春晚，似乎不在乎今天晚飯的著落，更沒什麽話和盛意說。

　　再過一個小時，就到她睡美容覺的時間了。

　　盛意自覺坐在另一側的沙發上，拿出手機，沒有新消息發來的提示。

　　他發呆般頓了一會兒，打開監控軟件看豬豬。

　　過年，豬豬的飯自然要升級。

　　他給豬豬留了罐頭、凍乾和小零食，準備讓它過一天不需要控制食量的逍遙日子。

　　豬豬舔兩口罐頭就湊到監控頭前喵喵叫兩聲，好像是在呼喚盛意。

　　最後一個罐頭都沒吃完，就叼過來盛意常和它玩的那個逗貓棒，自顧自地玩了起來，轉著圈好像在找誰。

　　貓咪也能感受到新年的氛圍嗎？貓咪也知道誰陪伴它最久嗎？貓咪也懂思念這種情緒嗎？

　　盛意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眼睛裡冒出來一種名為想念和難過的液體。

　　好想豬豬……

　　好想江楚惟……

　　罕見的後悔出現在盛意腦海，他突然很想時間倒流，然後答應江楚惟說的一起跨年。

　　這樣，豬豬和江楚惟都會陪著他。

　　他會變成這一年最快樂的人。

　　他忍不住落淚的情緒，自顧自走到客房，關上了門。

　　盛婉宜的房子不大，三室兩廳，一間屬於她自己，一間屬於黎洛舟，一家是客房。

　　盛意每年過年都會住在這裡。

　　他仰起頭眨眨眼，努力把眼中的淚水憋回去。

　　他想給江楚惟打個電話，可是江楚惟說今天要開車去一個地方，很有可能接不到。

　　開車打電話很危險，還是不要給他打了，盛意想。

　　今天晚上，沒有晚安吻，什麽都沒有。

　　好難過。

　　他的眼睛有點模糊。

　　就在這一刻，手機猛烈地震動起來。

　　來電人是——江楚惟。

　　憋淚的努力功虧一簣，盛意默了一會兒，保證語氣正常，才接通電話。

　　“寶寶，看下面。”

　　不可置信的念頭驟然升起，盛意走到窗邊，輕輕撩起窗簾，看到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下來接我嗎？寶寶。”江楚惟說。

　　“……來。”

　　作者有話說：

　　一一：我找對象就是為了學游泳！

　　今年一一不和媽媽一起過年，和江楚惟一起！耶耶！我腦子裡已經安排到他們去滑雪了，手裡才寫到江楚惟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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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盛意回答完江楚惟，腦子裡全是他撐著傘在樓下面等待的樣子。

　　他一秒鍾也等不及，沒和盛婉宜打個招呼就開門坐電梯下樓，甚至完全忽略了她凝視向自己的目光。

　　盛意打開樓門，江楚惟即刻朝他走了過來，傘上的積雪微晃，簌簌降落。

　　“衣服都不穿好就出來？”江楚惟語氣很嚴厲。

　　這麽冷的天氣，竟然穿著薄薄的家居服和拖鞋就跑了下來，他看見盛意的腳踝手腕臉頰，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都變紅了。

　　被凍的。

　　尤其現在是晚上，溫度更是低的嚇人。

　　而且，一一的眼睛也紅紅的，像是哭過。剛才在電話裡，盛意雖然極力掩飾，但江楚惟仍然聽出了那瞬間的哽咽。

　　他立刻脫下大衣，裹到盛意身上。

　　“我不要。”盛意見狀連忙說，“這麽冷，你脫了衣服生病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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