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江循背對著他說。

　　“真是你啊。”安覓發現了什麽秘密般。

　　“嗯。”

　　這場對話就這樣簡短地結束了。

　　安覓沒說讓江循還校服，江循竟也沒主動說還。

　　熄燈之後，安覓躺在床上，眼睛亮亮地反思。

　　一切都搞錯了。

　　他帶著江循廝混的方法錯了……

　　現在他知道正確的方法了。

　　第二天安覓就請了假。

　　江循直到第三天下了晚自習才看到躺在他床上聊天的beta。

　　滿身omega的氣味，脖子上還有口紅印子。

　　江循沒說話，把自己關進浴室洗漱，等到出來時，一個omega男孩居然出現在了盛意身邊。

　　他們親親密密地躺在一起，安覓翻身騎到那小男孩的身上，看樣子是要親吻。

　　“安覓。”江循叫他。

　　“你洗完啦。”安覓抬起頭來看他，臉上帶了點酡紅。

　　“這是我的男朋友，今天晚上他要和我們睡一個寢室啦，你不要介意哦。”他接著說。

　　江循立在那裡不動不言，似乎被凍住了。

　　omega男孩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羞澀看著安覓。

　　安覓想起什麽一樣拍了拍額頭，起身下了床。

　　他對omega說：“哎呀，我忘記了，這是好學生的床，到我那裡去吧，那裡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

　　他朝著omega伸出手。

　　“嗯……”omega說著，就想牽住安覓的手。

　　被一股猝不及防地大力打開了。

　　omega一聲驚叫。

　　江循似乎沒聽見，拎起omega的領子，將他拖扔到門口。

　　關門之前，江循依舊用如穩如常的語氣說：“對不起，omega不能進alpha和beta的混合寢室樓，請遵守校規。”

　　“啪嗒”一聲，寢室門被鎖上了。

　　“哎呀。”安覓很驚奇，“一個禮貌的好學生，可不會這樣對omega。”

　　“再說，他走了，今天晚上誰陪我呢？”安覓扯住江循的領子，“你嗎？好學生。”

　　好學生江循看著他，額角微跳。

　　安覓猛地推開江循，朝著寢室門那裡走。

　　被江循一把攔住腰，擄到了浴室。

　　beta的力氣比不上alpha，安覓沒辦法從江循的手中掙脫。

　　江循眼角都被怒氣熏得變紅，安覓仍然是笑，並不介意來自alpha的禁錮。

　　直到alpha將淋浴開到最大，將他置於冰涼的水下。

　　安覓的身體瞬間濕透了，頭髮濕漉漉的，往下滴的水模糊了眼睛。

　　“江循。”他終於不再笑了。

　　江循聽到他的話，驀地理智清醒，將他抱到了高高的洗漱台上。

　　水仍在流，飛濺的水珠布滿安覓身後的鏡子。

　　“啪！”

　　一聲脆響。

　　安覓重重甩了江循一巴掌。

　　江循眼睛也沒眨，盯著安覓緩緩道：“我陪你。”

　　“啪！”

　　又是一巴掌，安覓歪著頭看江循，話語如毒蛇吐信：“你配嗎？”

　　“我不配。”江循回答他。

　　安覓冷笑。

　　“可你說過，想做什麽就去做，聽別人的幹什麽，誰也沒辦法主宰我。”江循接著說。

　　安覓想起來了，這是他在教江循喝酒時候說的話。

　　江循不肯喝，說他媽媽不喜歡，於是安覓說了這句話。

　　“所以呢？這才是你真正想做的對嗎？”安覓又問，“你要違背你媽媽的話嗎？”

　　他手摸上江循的巴掌印，輕慢地拍打撫摸。

　　“而且別忘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這樣也願意陪我嗎？”

　　“……願意。”江循神色平靜，身體卻緊繃得厲害。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怎麽。

　　安覓又笑了，笑得很開懷，他咬住江循的耳垂，縱容貼在他的肩膀上，說：“那好呀，我允許了。”

　　“我允許你陪我。”

　　一片霧氣之中，隱約能看到安覓赤著的肌膚。光潔的背貼在鏡面上，汗與鏡上水珠相融，再分不清彼此。

　　安覓手搭著江循肩膀想：讓江循踏進深淵，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情啊……

　　他不知道江循的腦中閃過了很多。

　　那天，洛澄專門找到他母親，將校服交給他母親，說：“這是安覓的校服，我借來穿了一下。拜托阿姨幫我交給江循。”

　　“交給他做什麽？”江母愣了下。

　　洛澄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來話，最後說了句：“江循知道的，謝謝阿姨！”說完就跑了。

　　他的母親帶著那件校服質問他是不是和那個不學無術，作風敗壞的beta戀愛。

　　他沒有回答。

　　暴怒的母親用剪刀剪爛了那件校服，扔到地上，又動手打了他。

　　以往都是醉酒的父親打他，現在多了母親。

　　他沒反抗，心裡很平靜。

　　深夜，他獨自出門，去垃圾桶裡找回了安覓破損不堪的衣服，珍惜般抱在懷裡。

　　他想，正如他母親說的，他的人生可能真的要毀了。

　　但毀滅的滋味，似乎也沒那麽差。

　　－

　　鍾詡來到片場時，盛意恰好拍完浴室這一段。

　　現場的視角根本不如鏡頭中曖昧。

　　盛意穿著短褲，裸著的只有背部。浴室的景是搭的，後面還有綠幕。拍攝時工作人員還需要熏霧打光，營造沈之然想要的氛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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