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霆的眸光冷冽,掃了韓放一眼說道:“你就這麽閑?”
韓放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毫不在意地點頭:“對啊,我很閑,而且還準備上你家,去看一眼嫂子呢,我特別好奇嫂子真人是怎麽樣的。”
說完,還偷笑著問賀霆:“對了,你肯定很在乎嫂子吧?”
賀霆面色淡淡:“你覺得呢?”
韓放:“……”
他換了一個話題道:“我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嫂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只不過要讓我真心接受的話,也是需要一定門檻的,等我去試試他。”
賀霆冷眼瞥他:“不要做多余的事。”
韓放嚷嚷道:“怎麽就是多余的事了,我只是去和他聊聊都不行?”
賀霆似乎懶得和韓放繼續廢話,伸手拉開了車門,然後坐到了駕駛室。
這時,韓放想到了什麽,趴在車窗,還準備和賀霆說說:“對了……”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賀霆就已經啟動了車子,然後一腳油門踩了下去。
車子猛地往前一動。
韓放嚇了一跳,趕緊往後退了好幾步。
好險,差一點就被剮蹭到了。
韓放驚呆了:“賀哥,你這是幹嘛?”
車子開出去幾米,然後又停了下來。
賀霆坐在車內,淡淡掃視了韓放一眼,聲音沒有一點人情味:“你的話太多了。”
說完之後,才正式開車離開。
韓放:“……”
韓放站在原處,驚魂未定,好不容易才穩下了心神。
他看著遠去的勞斯萊斯,有些玩味地笑了一聲:“賀哥他這是在意嫂子呢,還是真嫌棄我話多了?”
半個小時後,城北墓園。
賀霆來到了一處墓地,然後站定。
墓地前方,立了一塊無字碑。
他不知道自己在祭奠誰。
但是看著那塊墓碑,四肢百骸都有一種窒息的痛感。
他好像錯過了一個特別重要的約定,那個約定,他應該是可以挽回些什麽的。
但是一切都沒來得及,最終化為了虛無。
賀霆身形筆挺,靜靜地站在墓地前。
他開始一點一點地回憶自己的過去,看是否曾經有一個重要的人離開了他,然而和以往無數次的回憶一樣,他始終沒能回憶起有那麽一個人。
在他的回憶裡,他從小出生在賀家,然後在豪門的環境中長大,隨即出國留學,之後更是把百分百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和工作中。就連結婚,都是隨便找了一個協議結婚對象,連對方的樣子都沒見過,一切事宜都由何林代為處理。
除此之外,好像沒什麽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更別提什麽印象深刻的人。
賀霆看著眼前的無字碑,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屬於自己,還是說,他本該有其他記憶?
饒是賀霆這樣的人,一時半會也理不清這些東西。
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在他什麽都想不起來,憑借著本能也要完成的事,那一定是至關重要的。
比如,他想修建一塊無字碑,祭奠某個人。
又比如,他只是站在空白無物的墓碑前,都覺得壓抑窒息。
可見,那個人肯定是比他自己都還要重要的存在。
別墅裡。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光線都被白雲擋住了,涼風習習,讓人感覺特別舒適。
岑沅命人搬了一個躺椅放在別墅前面的草坪上,又在旁邊擱下一個小桌子。
他跑到廚房,翻出了一大堆吃的,然後來到草坪上,把那些吃的放到了小桌子上。
坐好這一切後,岑沅舒適地躺在了躺椅上,優哉遊哉地搖晃著躺椅,不時從旁邊的小桌子上拿過一點吃的。
這日子,說是神仙日子也不為過!
岑沅一邊哼著小曲,一邊享受著美食。
這時,他又想到了之前在儲物間看到的那些紅酒。
要是這種時候,來一杯醇香可口的紅酒,豈不是更加美好嗎?
岑沅琢磨了一會,然後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有點想給賀霆打一個電話,問他能不能拿一瓶紅酒喝。
他剛把電話撥出去,還沒通。
他又一下子掛斷了。
算了,還是不打了。
人家賀霆日理萬機,每天都為了集團的事勞累。
他怎麽能因為想喝紅酒這麽點小事就打電話騷擾他呢?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兩人只是協議關系,又不是真正的結婚對象,不應該那麽任性。
岑沅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是在某些事上,又會格外的注意。
他剛掛斷電話,準備放好手機。
突然,身後響起一道有些清亮的男聲:“怎麽掛了?繼續打啊。”
岑沅聞聲回過頭去。
只見他身後站著一個大約二十七八的男子,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色西裝,頭髮全部向後梳去,眉眼間都帶著風流,一看就是出身豪門的公子哥。
岑沅掃了那人一眼後,淡淡道:“你是?”
說著,他從躺椅上坐直了身體。
韓放積極自我介紹:“我叫韓放,是賀哥的好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他順便還解釋道:“抱歉,剛剛不是有意偷窺你打電話的,只是無意中看到了手機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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