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沒別人了。”辛青臭著張臉,“你什麽時候拆的?”
“前天早上去你房間裡叫你一起吃飯,你說你要洗漱,讓我在房間裡等你。”霍柏衣說,“我在你床底找到的。我可事先問過你,介不介意我翻你東西。”
辛青確實說過,他也確實不介意霍柏衣翻他東西。
別說翻東西了,霍柏衣幹什麽他都不介意。
“我不是介意那個。”辛青悶聲說,“你知道有竊聽器,幹嘛不告訴我,還偷偷摸摸地來我房間拆?”
“我怕你打草驚蛇。”霍柏衣說,“你這個性格,我覺得我如果在vx裡打字告訴你有竊聽器,你會立刻嚎一嗓子出來。到時候全都白給,不就全完了。”
辛青:“才不會啊!我現在已經不是那種易燃易爆炸的人了好不好!?”
霍柏衣:“是嗎,我覺得沒變,不還是這樣一點就炸。”
辛青:“誰炸了啊!?”
“那你現在在幹嘛。”
辛青被懟了個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氣得嘴角直抽。
電梯門開了,兩個人走了出去。
辛青氣呼呼地轉頭就走,正要回房,霍柏衣又叫住了他:“隊長。”
辛青被叫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回頭:“幹嘛!?”
霍柏衣插著兜說:“你房間裡應該沒有竊聽器了,可以放心。他那些照片我拿他手機的時候看過,沒有拍你在房間裡的,應該是沒在房間裡裝攝像頭。也挺精的,拍到你在房間裡的話,粉絲也都會知道是違法偷拍,到時候就騙不過去了。”
他突如其來就說了一堆很嘮叨很關心的話,搞得辛青生著的氣一下子全消了下去,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
“是嗎。”辛青說,“那……謝謝你了。”
霍柏衣點點頭:“以後自己小心點,多長點心眼。”
語重心長地說完這一句,霍柏衣回身走了。
辛青張了張嘴,也想說什麽,可最後都沒說出口。
他看著霍柏衣背對著自己一直往前走,感覺就像看到了當年拉扯他一路升級打怪囉囉嗦嗦給他講遊戲的墮天使去病。他忽然感覺好像什麽都沒變,又突然發現霍柏衣今天好像穿得有點少。
目送他往外走出去幾步,辛青揉揉自己的後脖頸,也回房間了。
過了兩三個小時,牧凡森給辛青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
辛青過去了,還沒進門就看見那個記者被警察押了出來。他低著頭,蔫蔫的,臉上有塊青了的傷,應該是被警察摔到地上過。
牧凡森跟在後面出來了,他謝過了警察,回頭一看辛青在,就把他招呼進來,說屋裡還有警察,他們有事要問他。
“別緊張,就是問問你一些情況,簡單做個筆錄,你老實交代就行。”
牧凡森說。
辛青知道,就點點頭進去了。順利地回答完警察的問題,他跟警察一起走了出來。
又跟牧凡森送走警察,辛青問:“說起來,你們怎麽抓到這個記者的?”
牧凡森:“誒?”
辛青說:“是你抓到的吧?”
“不是啊,”牧凡森說,“他沒告訴你?是柏衣抓住的。”
“啊?”辛青愣住,“他又怎麽抓住的?”
“他剛跟警察說過了,說是剛來酒店那天就感覺你門口有人,後來也發現酒店裡有個男的總在你附近徘徊,還聽到過一次快門響,就大概知道有人在偷拍了。他在你門口蹲了幾天,就知道是誰了。”
牧凡森說,“竊聽器的事,好像是有一次你給他打語音吧,信號不好,電話裡電流一直滋啦滋啦響,他就猜到了。”
“幸虧有他啊,你這全網黑的事剛平靜下來沒幾天,這要是又衝上來一個捏造黑料被反轉,不知道還得起什麽腥風血雨。”
牧凡森邊說邊從懷裡掏出幾張相片來,說,“真的幸虧有他,你看,我覺得他真的很會保護你,不愧是你選來的治療。”
辛青接過照片來,照片上是那記者偷拍的他。
但每一張裡,霍柏衣都或多或少地擋在他面前。有的來不及擋,辛青才被拍了全臉。
辛青翻了又翻,翻到了最後一張。
他瞳孔縮了縮。
最後一張很糊,辛青坐在酒店大廳裡抱著雙臂看著遠方。
霍柏衣擋在他前面,側著半張臉,竟然在看鏡頭的方向。
霍柏衣很明顯發現了有人在偷拍。這記者慌了,下意識把畫面往下一撤,於是整張照片全是虛影。
可霍柏衣眼神裡那股涼意仍然能讓人不寒而栗。
辛青捏著這張照片,沉默著,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半晌,他輕輕吸了口氣,又慢慢呼出來。
他把照片重新疊好,還給牧凡森,道:“解決了就好,剩下還有什麽事嗎?”
“沒了。”牧凡森說,“那個記者是買通了酒店員工才拿到的門卡,酒店這邊也很重視這件事,晚點兒還要跟我們商量解決方案。交給我就行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你下去跟他們吃飯吧,該吃晚飯了,餓了吧?”
“是有點,但今天不下去吃了。”辛青說,“晚上我點外賣吃,沒事我就先走了。”
牧凡森說好。
辛青回身離開。他邊走邊拿出手機來,點開vx,把霍柏衣全名的備注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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